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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上巳节(一)

第二日一早,上巳节的氛围已经把诸葛云汐早早地吵醒了,院子里的丫鬟小厮混作一团,在这上巳节的一早,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青竹他们自是奉了诸葛云汐的令,方爷爷今日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研究美食,那菜单还是诸葛云汐昨日给他的。诸葛扬也拖着青竹青菊还有琼就一同出府了,自然也是想凑着上巳节的热闹,听说今天的商户小贩无不欢庆这一节日。

而文人墨客总要在郊外举办“曲水流觞”,有些不愿与文人墨客为伍的雅士也会去郊外踏青,来咏颂这春日美景。河边总是有着祓除畔浴的孩童,冠者,好不热闹。

而笙离笙歌自是奉了诸葛云汐的命来伺候诸葛云汐梳洗,而暗一和笙箫也在暗处保护着诸葛云汐的安全。笙歌的耳朵总是听着窗外的声响,眼睛也不时地看向外面。诸葛云汐说道:“笙离,你去带笙歌出府吧,我这里不必伺候了。”说着还塞给姐姐些银两,笙离大惊,拒不敢收。

“我待会要和太子出府的,带着你们也多有不便,你们去吧。”笙离一听,还是有些犹豫,但是诸葛云汐已经将银子放在笙离的手里了。这时,太子的小厮来了,来通报诸葛云汐,太子的马车已经到了。诸葛云汐点头示意了笙离和笙歌,然后和父亲和老夫人说明原委,才匆匆离去。这时,月芬来了,诸葛云汐扶额,这小祖宗怎么又来了?

只听月芬说道:“世子,奴婢跟着世子同去吧。”

“不必了。我和太子同去,你同去怕是有些不便。而我今日身子也还算硬朗,这春日最是好天气。”

“可是……”

“我听说你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已经接连昏睡几日,你还是在院子里休息吧。”

说到这,月芬有些心虚,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昏昏沉沉的,而今日才醒过来,自己这身体总是醒着一会就困倦异常,再看了看诸葛云汐,他虽然看起来有所好转,不过难掩困倦之色,看来是自己的药效有反应了,待会一定要向主子报告这个喜讯。诸葛云汐一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然后还故意地打了哈欠,诸葛云汐翻了个白眼,天天演戏自己也很累好不好,背后的人能不能快点动作。

说完诸葛云汐就继续向门口的马车走去了,而月芬的眸子闪了闪,而暗一和笙箫都暗中跟着诸葛云汐去了。今日的诸葛云汐同样穿了一件大红的衣衫,春光暖融融地打在了诸葛云汐的身上,让她今日懒得再去穿起她的外套,大红色的衣衫配上这上好的春日暖阳,让她今日又多了一分柔美,雌雄莫辩的脸上总是带着一分享受这春日的慵懒。

欧阳墨看了看诸葛云汐,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艳。她跳上了马车,坐在了欧阳墨的对面,她先环顾了马车,发现这马车和她的马车相比似乎更加舒适和奢华,不禁暗叹能工巧匠之工艺。

接着才把眼睛放到欧阳墨的身上,他今天同样穿了他最喜爱的白衫,白色的长衫显得他的脸更加晶莹白皙,睫毛长长的在眼下投下了一片阴影,即使五岁的孩子也难掩他周身的气势与风姿。欧阳墨抬起了眼,对上了那双正在打量他的清澈的眸,他的瞳映衬出了诸葛云汐的小小的身影。

“咳咳,这上巳节有三件事一定要做,以驱邪去瘟。”欧阳墨别开了眼说道:“第一件事就是踏青以感春之盎然,而行之所至,兴之所致,岁时祓除,如今三月上已,如水上之类;畔浴谓以香薰草药沐浴。最后则是这曲水流觞,不过这个不急,晚上父皇赐宴文人墨客,曲水流觞之间,好不热闹。”

这可能是欧阳墨说话最多的一次,就连诸葛云汐都抬头看了看他,不过听着欧阳墨的解释,诸葛云汐也感受到了这上巳节的盛典,此时马车正通过一条街区。

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人人都走上了这街头,拿着一株兰草,又驱邪之意,马车被人群簇拥着只得缓慢的行驶着,诸葛云汐掀开了车帘,看到了街道上的人,总是簇拥着,奔走着,迎接着着一盛大的节日盛典。

而当马车离开了这喧闹的街区,到了这一个个村庄的时候,依然能看到河边戏水的孩童,迎着春风,让她想到了“风乎舞雩,咏而归”的美好,她不得不感叹这田园生活的美好与朴实,与现代的快节奏相比,这里的人们生活的似乎更加安然,更加怡然自得,当然他们应该庆幸自己生活在一个太平盛世。

她收回了目光,说道:“晚上宫宴我也要去?都邀请哪些人?”

“今天父皇邀请的是一些文人墨客,那些素不得志之人,也会来参加,也许会一举成名,入朝为官。”

“若人人都入宫赴宴,皇宫岂不会乱作一团?”

“这自然不会,可以入宫参加这宫宴的是需要在各地进行选拔的,而被选拔出来的文人墨客,不过尔尔。不过倒是也有些文人雅士不愿参加的。”

正思忖间,马车停了下来。诸葛云汐掀开了帘子,看了看,这是一处鲜有人烟的地方,而这里有的是一片草地,而一条小溪缓缓穿过这草地,还有一件木屋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到了,下车吧。这里是我的独家别苑。”

诸葛云汐跳下了马车,环顾了四周,迎面吹来的春风让她的身体暖暖的,青草混合着泥土的香味吹进了她的鼻息,而那小溪缓缓地流淌着,在阳光的照耀下也闪闪发亮,那小木屋与这里合为一体,很容易地就让人放下了心中的重担,与这里的景色合为一体。

欧阳墨随即也跳下了马车,对着诸葛云汐说了句和我来就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她知道,太子的人一定是藏在暗处的,她也就大方的和他走了去。两人钻进了木屋里,木屋里简单却舒适,屋子里罗列着几张椅子,屋子里墙上还有几幅画,上面的提名是欧阳墨,笔墨渲染在宣纸间,留下了片片墨花,笔触的横冲直撞却恰恰显示了欧阳墨的率性洒脱,总是让人回想起那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悠然。

桌上淡淡的茶香钻进了诸葛云汐的鼻子里,而那壶茶是在诸葛云汐欣赏这屋子的时候冲泡的,现在,欧阳墨还握着茶壶,手法娴熟地为诸葛云汐冲了一泡茶,她闻了闻又品了品,直道是好茶,但是她知道无论多好的茶还需茶艺精湛之人方能将茶的原滋原味全然展现出来。

诸葛云汐放下了茶杯说道:“不是要带我去沾沾喜气,怎么来了这幽静之地,反而不去那闹市之中,感受风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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