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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表白

年度酒会真是盛大,满地的红地毯,若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直在纠结是否要穿那件礼服,很是合身,然后又去做了一个头发,在酒店的洗手间一直徘徊着不敢进去,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打了空调很温暖,人很多,大家都盛装,很是隆重,还有她第一次见的那个李总,Linda和言寒也早到了,还有其他的名人。

“若桑姐……”Linda压抑着自己的音量,“怎么才来了啊……”

“哦……”若桑有些不好意思……

“哇……若桑姐,你好美啊……真的耶……这件衣服好漂亮啊……”Linda发现今晚的若桑不仅可以打扮了,还穿着一身美丽的衣裳,让人眼前一惊。

“若桑姐……”言寒本想叫嫂子的,但这个场合下他想这样叫。

“言寒……”若桑低着头,红着脸,不停的磨蹭着自己的裙子,可能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己装懵懂的样子,“好多人啊……我真是不习惯呢……”

“若桑姐,你不需要做什么,只管吃和喝得了……嘻嘻……”Linda一点也不觉得什么,怎么说都是千金小姐,这种场合是家常便饭了吧,若桑自叹不如了。

“周小姐来了啊……怎么不进去呢……”恩瞳挽着韩睿来到若桑的面前。

“韩总……”若桑依旧低着头,不敢看韩睿的脸。

“周小姐的这身衣服真是漂亮……”恩瞳看着若桑的这身衣服,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不知道在哪里买的?”

“哦……是我的一个朋友借的……”若桑轻声说,看了看韩睿的脸,韩睿身材比较高大,他的脸上挂着说不上来的表情,眼睛如琥珀一样透明和明亮,若桑不敢看下去,就怕自己失态。

“是吗?”恩瞳摸了摸那件丝绸的上衣,咩着难以捉摸的笑。

前晚她去她学姐的服装店,准备挑几件衣服,看了半天没什么合适的,却看到了角落里正在被店员熨烫的礼服,恩瞳学服装的,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件不一样的衣服。

“学姐,那件衣服我能看看么?”

“哦……那件啊……已经被人定走了呢……过会就必须得送过去呢!”

“是吗?”恩瞳满是惋惜。

“不过是你家韩睿韩总订的,估计也是送你的吧……”

“哦?”恩瞳满是不解。

“这件衣服蛮适合若桑小姐的……”韩睿的话打断了恩瞳的思绪。

恩瞳看了看韩睿,又看了看有些羞涩的若桑,满肚子的怒火想要发出来,竟然在她的面前两人眉来眼去,恩瞳想着心跟着痛起来,她挽着韩睿的胳膊,似乎挽着一个空壳子,这让她快窒息了,如果不是在这年会上,她会扇若桑一耳光。

“若桑姐,我带言寒去见我爸爸啦……先走啦……”还是Linda摆平了恩瞳心里的怨气,她蹦蹦跳跳的拉着言寒往另一方向走去,言寒微笑得对若桑和韩睿示意了一下。

“那我们也去招呼其他人了,若桑小姐,请自便……”恩瞳使劲拽着并不想离去的韩睿。

若桑一个人站着原地,也许真不该穿这件衣服的,即使这么漂亮有什么意义呢,这里似乎融不下她,她是个边缘人。

“爸!这是我男朋友……言寒……”Linda拉着言寒对父亲说,他的父亲比较胖,脸上笑眯眯的,因为是有名了的投资家,所以这次也请了他。

“您好,伯父,我是言寒……”

“哦……哦……原来是你啊!蛮帅的小伙子,我们Linda每一天回来都要提起你呢!我早想见见你了,不错啊!小伙子,在安远吗?”

“是……”

“恩……不错……”他把言寒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什么时候到家里来坐坐。”

“是……一定……”

“爸……你干嘛啊?”Linda故意在父亲的怀里笑着对他说,“人家会不好意思。”

“哈哈……我们Linda不好意思啦……哈哈……”

似乎是一家人其乐融融。

“大家安静啦……”主持人洪亮的一吼,打住大家的笑谈。

“接下来今天我们韩总有很重要的话要讲哦,大家欢迎……”

韩睿重整了一下西服,快步地走上去。

“大家好,我是韩睿,感谢大家这半年来对我的支持!”韩睿镇定的望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我希望我们能秉承着韩氏集团的理念,这需要我们在座的每一位的帮忙!这次新产品的成功上市,在此我非常感谢大家。”

恩瞳满怀期待的望着他,等着那个承诺。

韩睿突然停下,默默地思考着。

“另外,还有个喜事要想向大家宣布……”一个中年女性的有力量的话在这个时候响起,人群里开出一条路来,一位打扮得端庄得体的中年妇女正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几个似保镖的男子,大家的目光一下刷地一下都注视着她的身上,若桑分明听到韩睿在话筒里轻喊了一声妈。

“韩总……”那位女性微笑着对愣住了的韩睿,接过话筒,继续说:“下面,我代表韩氏集团还要向大家宣布一件喜讯,这不仅是韩总个人的喜讯,也是我们韩氏集团的喜讯,那就是韩睿总经理下个月就会和BR银行行长的千金路恩瞳小姐订婚……”说着满是慈祥的望着台下的恩瞳。恩瞳就这样在大家的羡慕和期待的目光中走上去。

“谢谢大家……”恩瞳微笑着对着大家的掌声,她没想到韩睿的母亲会出现,这仿佛是她的救星。

“妈……”韩睿轻拉着母亲的衣角,带着央求,最起码这样的出现让他很是无奈。

“待会说……”韩母保持着微笑,用嘴角轻飘了一句,不让大家发现。

大家热烈的鼓起掌来,韩睿在人群里看到有些带着惊讶,有些带着羡慕,有些带着平淡,还有一个人在人群里,没有表情也没有鼓掌,她就是若桑,她穿着美丽淡雅的一身在人群里有些耀眼,而对她来说却有些讽刺,这里似乎没有她的任何事情,却着了一身不属于自己的衣服。韩睿分明看到若桑低着头慢慢地离去。

“什么嘛……原来是他要订婚啊……”若桑揉着自己的脚,坐在外面的花园里。酒店的花园里和酒店里似乎完全是两个世界,花园里有些冷,还有些风,若桑更加觉得不该穿这件礼服,还花钱去做了头发,结果却什么事情也没有。花园里有些凋零的树叶,由于前几天下雪的缘故,树上还挂着点雪,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若桑小姐怎么在这里啊?”身后的韩睿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啊?应该是韩总怎么在这里吧……”若桑没想到韩睿也会在,仿佛自己在哪里他都能知道一样,她赶紧穿上鞋,站直。

韩睿看了看她有些羞涩的表情,突然弯下腰,伸手去触碰她的脚,若桑赶紧收回,却被韩睿霸道的抓紧,脱了下来,若桑弯了弯脚趾,表情凝固,他怎么可以出现在这里,而且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放开我……”若桑的脸在风中终于没那么缺氧了,心跳越来越快。

“别动!”韩睿霸道着:“磨破了……”韩睿的眼神里满是爱怜。

“韩总,你不该在这里……”若桑低声说,微微皱着眉头。

韩睿身体一颤,站起来,胸口满是冰冻:“那我该在哪里?”

“您应该在路小姐和您母亲的身边!”若桑的声音清脆而无力地飘荡在风中。

半晌,韩睿才静静的问:“为什么?我爱的不是恩瞳不是吗?”

若桑抬起头望着韩睿,满眼的惊讶。

韩睿抓住若桑手臂,脸部僵硬,眼神坚定,转身向酒店问外走去,若桑错愕地挣扎着,可韩睿用力的手使她无法挣脱,任由他这样拉着她出了酒店。

“韩睿,你弄疼我了……”若桑失声地低喊着。

韩睿这才停下,转身看着狰狞的若桑,轻轻的放开她的手臂,声音低哑:“对不起……若桑……”

若桑看着他,转身欲离去,却被韩睿再次抓住。

“放开我……”若桑这次几乎是吼着,她的眼睛里充满着绝望和厌恶的神情,她讨厌韩睿这样的做法。

“若桑……”韩睿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放开我,听到了没有……”若桑坚决的说,“把我当小丑耍吗?”若桑被冷风吹的直发抖。

韩睿想上前抱住她,给她温暖,却被她坚决而有力的眼睛拒绝。

“请你回去……”若桑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若桑,我……”韩睿终于鼓起勇气说。

若桑的眼睛冰如海底,没有任何表情,这是在干什么?是在表白吗?然而他又把她当做什么呢?

“韩总,我必须回去了……你喝醉了……”

“若桑,不,我……”一向不会说太多话的韩睿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他第一次被自己的不善言辞感到急切,他不想说我爱你这三个字,是多么幼稚,像若桑这样的女人几乎不需要这三个字,在韩睿的心里,她就像一位女神一样可望不可即。

韩睿轻轻的抱起若桑,若桑没有拒绝,而是止不住的泪水滑下,她闭上眼睛,任泪水打湿韩睿的肩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泣,可是她就是想哭泣,她对自己说就这一次吧!让我在他的身边哭吧!她不是因为他要订婚而伤心,也不是因为他身边有个女朋友而伤心,而是这两颗多么遥远的心啊!这几乎是楚河和汉界啊,即使是相连,也是那么遥远。他们的相遇是个错误。

就这样彼此依偎着,他们不知道过了多久,若桑挣脱出他的怀抱,向远方跑去。韩睿站在原地,望着若桑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为止。

而这一切都被想出来透透气的言寒看到了。

*************

“言冷……”若桑几乎是一口气跑到言冷的急诊室的,她知道言冷今晚值夜班,她不记得自己去过几次,应该是个位数吧!可此时她只想看到的是言冷。

言冷坐在办公室,被眼前冲进来穿着华丽礼服的若桑吓住,若桑上前不顾一切的抱住言冷,开始无声地流泪起来。

言冷的双手举在空中,不知所措。若桑脸庞上还残留着泪痕。

这是柳茜第一次看到若桑,她就这样看着若桑抱着言冷,就是这个女人,这就是那本日记本里的女主角,几乎是用一种仰视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

眼前的传说中的言老师的妻子,她有着一双玲珑的身材,穿着典雅而富有气质的礼服,一看便是从某一盛会上刚刚出来,虽然在流着泪,却是那么动人,白皙的脸上残留着道道泪痕,妆都花了,反而显得她的本来就很白皙,并不需要妆可以装饰。浓密而海藻般的密发有些凌乱,柳茜的感觉就是这不是个女人,分明是漫画里的美丽少女,干净舒服而有吸引力。柳茜似乎看的都有些出神。

许久,柳茜才记得自己静静的走出办公室,看了一眼,那个女孩依旧抱住言冷轻轻的颤着,便关上门。

“怎么了?”

“呜呜呜呜……言冷……”若桑这时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言冷的怀里,羞极了。

“……”

“我……我……”若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今晚的遭遇,“言冷……我想你,所以我就来了。”

“那怎么哭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

“你怎么穿成这样?你去哪里了啊?”

“今晚是年度酒会……我……我……我没事……这衣服是我借的店里的!”若桑声音还有些颤。

“你不冷啊?”

“就是好冷才哭的……”若桑顺势解释道。

“傻瓜……好了,别哭了,让人笑话”说着言冷帮她擦拭泪水。

若桑这才恢复笑容,咯咯地笑起来,像个小花猫。

“好了,我去病房视察一下,马上回来。”

“恩……”

待言冷回来的时候,若桑已经躺在椅子上睡下了,还好办公室是开着空调的,言冷脱下衣服给她盖上。若桑的泪痕还是清晰可见,却多了些安逸,看着她睡的甜甜的模样,言冷笑着,静静地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内心却又多了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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