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要走很多很多的路,重要的却只有那么几步;人,一生要说很多很多话,重要的却只有那么几句;人,一生会认识很多很多的的人,重要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成功者和失败者的区别,也许就只在于他们多走对了一两步路,多说对了一两句话,多交对了一两个人而已。
......
万岁通天元年(公元696年),契丹首领李尽忠和孙万荣反叛,斩杀营州都督赵文晖,随后又挥兵攻下平州,相信不几日就会拿下濒临幽州的檀州和蓟州。
刺史府,正堂。
“什么~!还没接到狄国老~!”
堂上一位甲胄鲜明、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的将领,见有小校来报,立刻匆忙的喝问,
旁边急的满头大汗的刺史孤独思庄也是直跺脚的说道:“燕将军,国老的车驾早已经进入幽州治下,可是如今却迟迟不见踪影,这已经是派出的第十三队斥候了,莫非....莫非狄国老真的出了什么事不成!”
燕匪石听后皱了皱眉,他也是很担心,想这狄国老为官清廉、忠贞严明,是当朝炙手可热的重臣,就连圣上也尊称其一声:“国老”,准许其临朝不用下拜,其名望可想而知。如果这狄仁杰真的在他的幽州治下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死罪是一定了,恐怕就连他们自己家族也会受到诛连。
堂上两人正在焦急的想着对策,躺下的那位小校则是吓的大气也不敢出,他算是听明白了,如果找不到刺史和大都督口中的那位“狄国老”,他们恐怕也是难逃其罪。
“持我将令!调集幽州左右营精锐小队,加入搜索,扩大排查范围,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找到!记住对外只说是捉拿奸细,待找到人后一定要仔细对待,完好无损的把人给我带回来,千万不可怠慢,否则定会军法从事~!”
那燕匪石虎目一瞪、厉声的喝道。
......
“疯子,也不知道是甚奸细,将军既然出动了如此众多的搜索小队,连搜索范围也扩大到了州治下的边境,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如此大动干戈?”
孤独文宇凑到正坐在老槐树下的韦风身边,悄声的嘀咕道。
原来韦风所在的小队因为战力不俗也被右营将军秦伟派了出来,而他们的搜索方向正是蓟城西南直至州治下的边境,目前他们行进至夷宾州【1】南部的一个小山洼里,天色将黑,数十人的小队搜索了一整天连个毛也没找着,然而军令难违,身为军人,他们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军令还是必须得执行。
此时众兵士俱在树高、草深的山洼露营,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各自休整去了,整个场地静悄悄的,偶尔会传来几声狼吼。而在野外生活惯了的赤明,则是自告奋勇的爬上了不远处的一株大杨树上充当起了哨兵。
“这事我看处处透着古怪,你们想想,既然是奸细,抓住后逼问出主使人和干什么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保证其安全,而最令人感到奇怪的,还是命令让我们要仔细对待他们,不可怠慢了。”
伍长水凯见韦风老神自在的在老槐树下打坐,又听到了孤独文宇的疑问后,于是不等韦风发话,也是悄然的凑了过来,道出了自己疑问。
而桑山则是像个泥人一样不动如山的钉在韦风身旁。说来这桑山最近也是武功大进,对韦风的忠诚度那是毋庸置疑的。
见大家发话,韦风摇头笑了笑,看向不远处枝繁叶茂的大杨树,避开话题道:“最近这赤明的藏身之术越来越精道了,我们在如此之近的地方,就算是认真擦看也是很难发现的。”
孤独文宇几人见韦风避而谈其它,随即也朝远处的大杨树上望了望,继而又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他们也感到了韦风话里的意思,明白他的用意,如果这赤明去当刺客的话,那还真不知道对方将领能有几人能逃过他的暗杀,当然天时、地利、人和是不可或缺的,而身处大军包围的将领也不是这么容易让人给暗杀的,不然自古以来也不用打仗了,多培养杀手搞暗杀即可,还要军队、战阵、奇谋诡计做什么。
“这次任务,不要想这么多,我们只要按照将军的命令行事即可,其它的事情不是现在的我们所能插手的。”
韦风见大家又回过头了望着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给大家一个自己的看法,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于是模棱两可的说道。
其实韦风心里也是疑点重重,他不明白为什么对一个奸细还要如此的礼遇,除非此人掌握着我天朝重大消息,但是即便如此礼遇也有些过了;而最可能的是,此人是个位高权重之人,但那会是谁呢,韦风也不得而知,但上面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想让下面的人知道这次任务的主人的真实身份。对此,韦风为了避免给大家惹来麻烦,也不得不用军法来搪塞他们。
夜久无云天练净,月华如水正三更。
虽然已经过了阳春三月,春寒料崤的寒冷时节。但是在这月华如水的三更天里,特别还是在空旷孤寂的野外,仍然是寒风袭人、草声沙沙、枝叶嗦嗦。
沉浸的深夜,如水的月光,阵阵的寒风,孤寂的士兵,这些都仿佛一副巨作一样画在了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山洼间。
仍是那棵大杨树上,不知疲倦的赤明白天如同鹰隼一样锐利,察看着周边;夜晚又如同苍狼一样凶狠,在期待着猎物。
一切都是那样的静,除了风声、草声、树叶声,那些不时发出各种叫声的动物也如同冬眠了一般,俱是霎那间消失了踪迹,无影无踪,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正在休息的韦风突然眼皮一跳,随即睁开了双眼。而与此同时,正在大杨树上的赤明也是眼中精光爆闪,脸上满是发现猎物的喜悦。
赤明悄悄的滑下树,溜到韦风身边,使劲的朝前方的一片松树林努努嘴。
韦风悄然的向赤明打了个手势,然后不等赤明点头,就如同鸿雁一样向一里外的松树林窜去,不带丝毫声响,而赤明对此也像司空见惯了一样,随即也照着韦风的嘱咐悄声的叫人去了。
说来这韦风所在的小队,都学习了韦风后世军队的手势用语,对此诸人感到很是实用,也在反复的练习,更不用说对韦风最为熟悉和信任的赤明几人了,见韦风如此动作,作为兄弟的赤明毫不惊讶,也不担心,而是认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韦风动如狡兔,不带丝毫风声的来到松树林的边缘,随后就潜下身形,屏声敛气的潜进松树林中那片半人高的蒿草丛中。
“现今我们在大周幽州治下,又临近蓟城,要千万小心才是。这次我们突袭得手,多亏了老三的飞鸽传书,想不到这大周天机阁也开始与我们作对,这次事毕,定要禀明上峰,给他们好看!哼!”
借着月光,只见一位坐在断树干上,穿着胡牛皮夹袄,腰别弯刀,满脸络腮胡的粗壮汉子恨恨的骂道。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被一个小小的天机阁给吓住了!”
不远处又有数十人整齐的聚在一起,看他们的坐姿和配备的制式武器,明显是军人无疑。而说话的拿人显然是他们的头领。
“毗伽!你个混蛋~!别以为你是阿史那皇氏,我就不敢动你,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这次事关重大,我定要取尔狗头~!”
那满脸络腮胡的粗壮汉子听后,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愤怒的指着那个叫“毗伽”的二十多岁男子说道。
那个被叫出名字的年轻男子听后,立刻心头大怒,眼中杀机冲天,他心中暗暗的道:“这血狼堂想搞什么,派出了这么一个不学无术、刚愎自用的混蛋!想他岑平水也算是一方枭雄,竟然生出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岑自达,我看是岑自大~!”
原来领头的这两人一个是阿史那毗伽,他是阿史那骨咄禄的大儿子,但是在阿史那骨咄禄死后,其弟阿史那默啜拥兵自重,终取得汗位,对此这毗伽和其弟弟阙特勤也只能忍辱负重,慢慢积蓄势力。
而另外一个人则是血狼堂堂主岑平水的小儿子岑自达,此人是习武奇才,如此年纪就能和堂下的两大分堂的堂主分庭抗礼,虽然有作弊之嫌,但也可见这岑自达的武功多么的高强。然而此人却眼高于顶、刚愎自用,加上过惯了公子哥的生活,因此多什么事都是不喜欢听从他人意见,独断专行。
韦风在暗处静静的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想不到那个络腮胡粗壮汉子竟然是如此的草包,突袭别人,还报上自己名号。这就好比,你强|奸了别人的媳妇,最后又撒上一泡尿,旁边书曰:“某某到此一游!”,这不是明显的找抽是什么!而这草包就是这种人。
“狗咬狗一嘴毛,你们先闹闹,等人凑齐了,再让你们好看~!”
韦风暗暗的在心里如此盘算着。
【1】夷宾州:寄治于幽州良乡县之故广阳城(今房山区广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