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减税安民的实行还是见了点成效。刘弗陵合上奏折,不经意间看到朝堂上的霍光,顿时想起了上官小妹。
上次霍光进宫又因为上官小妹和他的事情编排他,一气之下,他到现在都没去看她。记得那晚回来的时候,张公公说她因为找不到自己哭过。眉头微微锁起,还真是有些犯难。明明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竟要用看自己妻子的眼光去看她。
“减免赋税可以在其他地方实行了,今后的国库安排,我们要尽量节省一些,让老百姓们有些喘气的余地。今天就这样吧,退朝。”
臣子们跪拜后鱼贯而出,他扶了扶额头,转身向小妹的寝宫走去。去看一眼吧,他总不能因为生霍光的气,迁怒于小妹,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路过御花园时,湖边台几上坐了一个粉色衣衫的小姑娘,不时往水里撒点什么,稚嫩的脸上带着与她年纪很不符的忧伤。身后的侍女手捧金色盘子,与几个内侍站在她身后。刘弗陵轻轻叹口气,走过去。
小妹没意识到人的靠近,仍幽幽的将手中的东西洒向水中,红色的鲤鱼争相抢食,水面因为鱼儿的动静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只是一个十岁小女孩,此刻正扔一点叹一口气,再扔出一把。
“皇上驾到——”内侍声音刚起,小姑娘一怔,擦了擦脸,忙从石头上爬起来回首跪下。
“臣妾参见皇上。”声音仍然稚嫩。臣妾?十岁的臣妾……刘弗陵不禁冷笑,这场景好不讽刺。对这种事,他却无可奈何。记得吕后也是这般,强制自己的儿子娶自己外孙女,然后逼儿子和外孙女诞下子嗣以稳固她吕氏专政。这种事,虽然自己比刘盈处境稍好一点,也是差不多。
叹一口气,刘弗陵弯腰扶起小妹,对周围的人地上道:“你们也都起来吧。”
小妹将头低的更低,鬓发上凤钗的珠子微微摇晃着。他轻轻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童真的脸上仍有悲色,大眼睛更是红彤彤的。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最近怎么改称臣妾了,还是像以前一样称自己小妹吧。怎么了,……皇后?”他觉得后两个字尤为难出口。
“因为皇上哥……”顿了顿,硬是把哥哥二字忍下去了。“几天没来看望小妹了,小妹有些想念故去的家人。”
对,她之前是叫他皇上哥哥的,又想到刚才她自称的臣妾,呵,想必霍家的人又来教导小妹了。小小年纪就被用来当做稳固政权的棋子,父母亲戚全被杀光后,棋子不过是从一个颜色换做了另一个颜色,仍是棋子。年幼的她已在宫中待了四年,说话间一点孩气都不见,老成处事倒是可以和他比一比。不过孩子终究是孩子,她的天性是磨灭不掉的。
“我这不是来了吗?”他伸手拉起小妹的手,轻笑着看着她仍然红肿的眼睛,“走,御花园的桃花开的不错,皇后要是有心情的话,可以和朕一同去赏赏桃花,可好?”
小妹天生喜欢花,遂擦了擦眼睛,绽出一个笑容,仍然嘀嘀咕咕的说着:“小妹以为,皇上哥哥最近不关心小妹了……”
民间有一种游戏,叫过家家。年幼的孩子羡慕大人,就装作大人的模样说话玩耍,刘弗陵不禁冷笑,现在的他们,就是这种感觉。
哼,都是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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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自恃本事还不错。凭直觉虽然敌不过她的偶像王莺莺,甚至没把握能跟踪她不会丢失目标或者不被发现,不过……赌一赌吧。
没想到王莺莺并没如她说的那么早离开,而是先到堂中与各大高手们互相拜会。堂中的上上下下见了这个女神话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像花颜一样满脸崇拜,有的完全漠视,还有的甚至有些鄙夷。满脸崇拜的最多,而且多是男子。确实,当年的王莺莺据说样貌是花木之首,这等大美人,又如此能耐,崇拜的男子当然不会少。
直到夜幕完全降临,她才在全堂人物的辞别中淡雅离去。师兄竟还没醒,可能是昨晚没睡,今天太累暂时没法应验莺莺的话吧。她叫房间新来的冰凝帮忙照顾师兄,抓紧了雪殇剑换了一身水蓝衣衫悄然跟上。
王莺莺果然功夫了得,至少轻功了得。
只见她运着轻功极迅速的行走在丛林中,衣衫拂过处,草木几乎发不出一丝声音。花颜始终与她保持着十丈开外的距离。不是追不上,花颜推算过两个人之间能力的差距。此时以她们之间的能力差别,万一被发现的话,十丈是她最容易逃离的距离。
不知这位义父,隐居在何处,或明居在何处。心想,连花木堂的人都是如此高手,义父的府上必然更为守卫森严。花颜总觉得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且今晚她的直觉也是绝对不会失败。老天保佑,希望她今晚的行踪不要暴露。
路上她虽然没有发现过她,这路程还是走的她心烦。眼看都走了一个时辰了,竟然还不停下来,那个义父到底住哪?!虽然体力绝对够,把所有力气都浪费在走路上,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甘。莫不是被她发现了?花颜不动声色的将距离拉到十五丈,又过了不久他们到了一处市镇中,莺莺左右看了一下,迅速隐进了一扇大门中。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好了,一定就是这里了!
门口并未她想象的那样森严,而像极普通人家,只有一个家丁在门口站着。这难道就是义父所在的地方?还是路上被莺莺发现了,故意安排了一个陷阱等着她?
花颜立刻否定了第二种想法,虽然功夫比不上莺莺,好歹她也是一个很顶级的杀手。更何况,这个市镇以前她来过,确实离花木堂很远,路上她本是多虑。更何况她专门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由此一来,更不可能。
义父一定是一个低调的人。
花颜想了想,轻手轻脚跳到墙上,用屋檐作以遮挡,悄然查看着。一个美貌妇人一身华服走出房间,莺莺正快步冲她走过去。不是义父,不过他的妻子举动优雅,一看也是不凡之人。这么看来,义父他一定在屋里。
花颜又爬上屋顶,悄悄揭下一块瓦。室内灯火通明,还未来得及看清,只听一声低喝:“谁在那?!”这里的人果然异常警觉,花颜忙悄然后退准备撤。
“夫人小心!”是莺莺的声音。花颜跃起逃离的瞬间,刚才还在院中洒扫的家丁丫鬟们都突然化作了高手,一个接一个飞上屋檐追过来。哼,即便是高手,也是高手中的下手,比她还差了点。
花颜从袖中掏出几个浅绿色的小锦囊,对着身后一甩,烟雾纷飞一片混乱间,花颜早已逃之夭夭。阴谋也是谋,就是一些傻子不屑于用罢了,用好了自然也是良计!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没看着,她改天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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