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才过了有十几分钟,张知秋便灰头土脸地从周敏的病房里被赶出来了,手中的药包也已然无影无踪,却是多出来一把连鞘的短剑。
刚刚张知秋冒着偌大的风险掀了周敏的被子,却是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两条光洁溜溜的秀腿,紧接着便遭到了李观书残酷无情地持刀追杀。
等张知秋鬼哭狼嚎地最终将两个暴走的女孩子都补偿完毕之后,他的脑袋上已然是额外地多出来几个醒目地红包。
因为之前周敏身上地药膏被刮走换掉的缘故,原本在恢复期不会有什么异常反应的周敏,却是被腿上所传来地酸痒到骨髓里的感觉折磨到了痛不欲生的程度。
在张知秋赶到之前,李观书正在应周敏的恳求,罔顾医生的嘱咐而将她腿上的石膏完整地剥落下来,所用的工具便是张知秋如今手中地这把短剑。
事实上,这是一把较普通地军用匕首更长一些的大号匕首,原本是准备用来装备国安部地外勤特工的,但在实践中发现,这个规格的尺寸却是并不具有代表性。
换句话说,除少数人之外,一般人还是更适合于使用普通规格的匕首,毕竟那是经过了无数人地检验的。
最重要的是,许多人在一开始接触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同时把自己的习惯也养成了。
不过,有别于军队的是,对于国安部而言,对人的重视是远在装备之上的,后来的方案是给每一个人量身定做地了自己合用的刀具,并由此而挑选出几个具有普遍性的规格和型号来进行量产。
李观书手中的这柄短剑,因为实在是有些太大,基本是在其诞生之后便被淘汰了的,最终也就只留给了他的设计者这么一把样品。
这个设计者便是李观棋,而后来这把短剑他也一直都带在身边的——毕竟也算是个独一无二的东西不是。
除了作为匕首确实是有些太大之外,这把短剑几乎是集现代锻造工艺于一身地天之骄子的,所谓宝刀地一切品质,它几乎无不具备——当然外形是要除外。
事实上,这把外形怪异的短剑,因为表面做了亚光处理,灰扑扑地一点儿都不起眼,但斩金截铁只不过是其最基本的功用,即便是以李观书的腕力,也用它毫不费力地剖开了周敏腿上加厚地石膏。
当然,之所以做的这么仔细,是为了要在必要时去糊弄那些医生和护士的。
在将所有的药膏都拿出来做为补偿之后,张知秋原本准备拿来卖钱的两根人参也没能保住,最后有些良心发现的李观书慷他人之慨,将敲出张知秋满头包的这把短剑送给他作为交换了。
换句话说,大家就此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张知秋哭丧着脸走出房门,直接溜墙奔楼梯而去,根本没有再留下来丢脸的心思:脑门上的一个大包,这时应该还是红果果的吧……
不过,怕什么来什么,刚刚走了没有两步,早有准备地李观棋便于远处施施然地冒泡要和他偶遇了,急切之间,张知秋一头转进了旁边的厕所。
说起来,张知秋是几乎从来都不在医院的卫生间去方便的,大约是因为心理原因,他总是觉得那里充满了各种地病毒与病菌,但这次也确实是没办法了。
匆匆忙忙地占据了一个蹲坑,张知秋飞速地以穿越大东山的方式消除了自己这难言地伤痛,随即便一脚踢开厕所地隔断门,憋着气冲出了屋门。
于是,在医院的楼道中马上响起了一声高亢尖利地惊叫声,声源来自于一个三十多岁地丰满女病号:她在独自去往卫生间时,却几乎被一个急冲而出地女厕色魔给撞翻在地……
看着张知秋头也不回地冲下了楼梯,李观棋只好是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同时也不得不遗憾地修改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了。
张知秋其实并未跑远,事实上他在转过楼梯口之后,便一脸从容地开始踱起方步了,如果不是紧咬的牙关使他的微笑不那么自然的话,基本上已经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来了。
当然,这一手也是学自于影视剧的,象类似这样需要摆脱麻烦的桥段,古今中外的影视剧中不知道有多少,但应对的手段到是惊人地一致,也不知是谁抄谁的创意。
因为距离商店开门时间还早,张知秋干脆溜达到医院外的小饭店去解决掉自己的早餐,然后开始逛起了路边地小摊。
根据不成文的规矩,在正常地上班时间之外,城管局的人是很少上街来“执法”的,因此秀容的夜市和早市都非常地红火,许多人都是拎着一个大包往路边一蹲就开始练摊的。
第一人民医院因为地处市内核心区域,加之来看病的人手头都有些活钱的缘故,无论是夜市还是早市,都已俨然成了气候,无论人气还是货物地品种、质量,都也还勉强说的过去。
张知秋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新兴产业”,这都是在近一年以来才发展起来的,以往张知秋还真没有这个印象。
溜了一圈,张知秋买了一打白色地化纤制品的袜子,除准备自己穿着外,也打算送人。
大东山的工业水准也就与明朝相当,普通人根本就不穿袜子,而富人们所穿的,也是质地不一,但舒适度却是远远不及这现代制品的。
此外,张知秋还分别买了一盒子玻璃珠和一次性打火机,此外就是二十个可折合的玻璃小圆镜——这是受之前张锦的启发而决定的。
最后,张知秋相中了一个全身不知什么民族打扮地小姑娘的货物:那是一些看起来很是美轮美奂的“银质”饰品。
小姑娘的营销手段和张知秋所熟知地卖刀的哑巴相仿佛,除了对每件饰品的价格作出回应之外,对于其他的问题则一概微笑以对,以此来暗示自己的“正宗品质”,
换个说法,小姑娘以此来表示自己不懂汉语,但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就和那卖菜刀的哑巴是真哑巴还是假哑巴一样,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了。
不过,如果只从外观来说,这些饰品却是比纯银饰品要光鲜漂亮的多了,而且工艺也相当地过硬,假如价格合适的话,却也不失为是些好东西。
事实上,小姑娘的摊位也稍稍地远离了其他的摊贩,这在使其比较引人瞩目地同时,也失掉了大量的人气。
当然,任何事情在做选择时都会是有得有失的。
“你这些东西是半工业化合金产品,根本就不是纯手工银制品,而且也不是瑶家或苗族的传统饰品,而是仿造其风格全新设计地纯仿制品。”
正当张知秋费劲口舌地在与这个少数民族女孩子斤斤计较的时候,一个标准地普通话女声插了进来,从而打破了张知秋一直被四周围观群众围攻的一面倒危局。
仅仅只是在略一冷场之后,这个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插话女孩子,便立即受到了愤怒围观群众们所不遗余力地言辞打击。
“诸位,有理不在声高,我所说的,可都是有根据的!”女孩子有一头飘逸地长发,看起来很是斯文秀气,但说起话来却一点儿都不含糊。
长发女孩不但逐一地指出了这些饰品之所以会被断定为是合金工业产品的依据,并且还毫不客气地指出了摊主自身所配饰品与衣饰的不搭之处。
换句话说,这个打扮的犹如孔雀一般华丽地漂亮摊主,这一身的穿戴其实却是集结了几个民族的“大融合”结果。
事情至此,张知秋就是再蠢也已然明白,这个摆摊的女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少数民族,至于这几个正义感过剩的围观群众,如果要不是摊主的“托儿”的话,张知秋敢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你给报个价吧!”正当张知秋感到有些义愤填膺之际,那个漂亮的女摊主却是用一口不亚于短发女孩地标准普通话,于瞬间熄灭了张知秋刚刚才有些苗头的怒火。
随着时间的推移,秀容这座古城正在慢慢地从夜的静谧中清醒过来,街上的行人和车辆已然渐渐地多了起来,一些小摊已经在开始收摊中。
“哎,那边那个妞儿什么时候来的,以前没见过啊!”就在张知秋等人唇枪舌剑之际,距离这个摊点最近的几个摊主也在忙里偷闲地唠嗑。
“今天才来的,以前没见过,不过她这一摊儿东西和那身行头到是看着眼熟,好像是东边那几个贵州佬的吧!”
“看着到是水灵——哥儿几个,这个妞儿我定下了,你们谁也不能和我抢哈!”
“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还是看老子出马吧……”
若有所觉的,正在激情澎湃地算计着自己腰中钞票的张知秋皱着眉头四下环顾。
“在便宜一些的话,你的货我就全部包圆了……”不知所谓地摇摇头,张知秋一刻不停地继续投身于自己地砍价大计……
PS: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