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撂下这一炮,火力太霸道,她简小碗可接不了。先顾左右而言他吧——“不是要吃海鲜吗?你们怎么都不出发?”
“你以为是谁害的?”女魔头的丹蔻又招呼上了简小碗的鼻头,只不过这回儿的力道明显增长不少!
“难不成——你们”简小碗乐了“都在等我?”瞧瞧,咱这人缘儿?今儿刚到,别说聊过两句的一只手都数不够,就算是目光曾交汇过的还都寥寥,却就已经成为了大家重点关照的目标!
“等你?”女魔头白眼一翻,将她简小碗从头扫到脚再倒回来重扫,以保证将其那鄙视的镭射充分注入到她简小碗的每一个细胞!“嘿嘿——玩笑!”
“老总说”小杏好心解释道:“‘简小碗醒了就发车!’”
“听听,‘就’发车!那意思不就是,你简小碗不醒,我们想吃,就都得‘徒步旅行’!等我们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地儿千里迢迢跋涉赶到市中心,人家烤鱼店是不是还经营夜宵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到时候,光这胃里的酸水——我就饱了!”女魔头微笑“你说,我们不等你醒,还能怎么着?”
问她?她简小碗怎么知道?她还想逮个人问问,或者找张地图瞄瞄这地形地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她本意是要绕开鸭舌帽这条危险的道,谁知绕来绕去又绕进了这条巷!
“话说回来,”看着女魔头左瞄瞄又瞧瞧的一脸贼样,简小碗就脚下踉跄——天灵灵地灵灵哪个大神来都行!拜神托佛!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你觉得那家伙怎么样?”
结果出来了,果然八卦是人的本性,她不该对女魔头寄予希望!
简小碗不踉跄了!
趴下了!
可趴下了,这事儿也没完!
女魔头一把把她拈了起来,提溜着,荡来荡去——记得清宫剧里各宫娘娘行走间那手里的帕子甩啊甩的模样吗?——除了她简小碗这张“手帕”大了点,其他的,一模一样!“你说啊?又没外人!”她简小碗什么时候成了“内人”了?
“你说不说!跟‘姐姐’还要‘生分’了不成?”您的意思是,不说就生分,生分就别怪您前情不念重翻旧账?
好,说就说,反正她也有话要对“那家伙”说!
“发型过于时尚!”
“嗯!”女魔头点头。虽然她心里在想,那家伙的发型时尚吗?好像那家伙自从第一次上台领奖跟隔壁卖肉的借了身西装为了配合西装上的那层油光才进了趟发廊打蜡之后似乎就再没和任何一个与“发”字有关的地方有过关联!难道这样任其自生自长,荒草蔓扬反而是种时尚?那她以后是不是也就不用再隔三岔五地拎上剪子帮他咔嚓几下裁出那个框,以便从那堆乱草中翻出他的脸庞?
“五官过于狭长!”还眯?再眯,就是丝线也得拆几拆才能和你来较量!
“嗯嗯!”女魔头点头如捣蒜!她也是这么想的!简直狭长得艳丽,艳丽到妖孽!虽然“那家伙”一直以此为耻,认为那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眼,她却一直都深以为傲,因为那是“那家伙”全身上下最像“他”的地方了。
“明明一脸暗淡无光相,偏偏还顶着个闪闪发亮的名号!”说着她瞄一眼“那家伙”的反应——很好!又给她行“谢幕礼”!
“嗯嗯嗯!”女魔头也很好地完成了加速!
简小碗这下乐了!果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奋不顾身的默然不响,”人家先奔出来的那位都没表达对我的体重有何感想,你这半道儿抢出来的倒是意见很强!
“‘土匪豪强’——”你!说的就是你!还给我翘二郎腿?晓不晓得,你这是在插队?排队很累,插队有罪!“反倒成了偶像!”
“这么说我一时好心倒是做了坏事喽?”
“说得对坏事!坏了我大事!”还瞪眼?也不用脑瓜想想,就你那“狭长谷地”拼得我这“日月双潭”?“至于这好不好心嘛,可就还得再掂量掂量,谁知道你——”等等,“那家伙”可没张嘴啊?这音儿也不对!怎么没有一丝懒洋洋的味道?倒是——磁性感加强了不少!她的心如鼓擂,她的身子却以最慢的速率,就像钟表上的时针那般,一格一格地,挪转向声源——
“总——总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我怎么敢不来呢?”鸭舌帽缓缓行近,很近,更近,“我不来不就不知道——我心肠有多坏!”然后从其罩衫上摘下了简小碗那两只不知是在双管齐下共同蹂躏衣角呢还是在互相蹂躏的手,一手握一只“坏事坏得有多厉害!”握在掌心里“都快要被小姑娘当做‘土匪豪强’给归档了”将其手指一根一根,压平,攥紧“——吗?”
误会啊误会!纯属误会!
您不请自来,她只能无奈,谁让这是您地盘儿,您想来就来!
可您别一来就随便拣个“座儿”就往屁股底下塞啊?
您落“座儿”落得干脆,她简小碗可怎么纠正这错了的位呀!
还没等她措辞完毕,鸭舌帽就已占得先机“哦,对了,”他调整了一下轮椅的位置,手下略一使力,牵引着简小碗的腰更贴近他的身体,以便她坐得更为舒缓放松,而他的头和身体也可以更明显地错位于她的肩——别问她为什么又坐进了他怀里——她自己也还在问自己!
也许——一而再再而三本就是自然规律?
“我是来告诉大家,”调整好身姿后,鸭舌帽那不急不缓的男中音又笼罩在了这个屋子“我想了想,不能让大家在辛苦工作之后呢还要为了顿晚饭再来回奔波,所以呢,我就自做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