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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风起,苍穹云澜变!

千雪身躯摇摇欲坠,面色如纸般的苍白,愣愣地看着德兮将一整碗自己的血抛洒在火炉上,血洒落,遇热,化气而逝,一缕缕白烟飘散开来,炉灶上,仅留一层触目惊心的暗红。

「嘶嘶嘶——」

一边将千雪的伤口包裹,德兮一边提醒道:「血液已经气化,千雪你先歇一会,等你觉得可以支撑了,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来修炼『火炼诀』,只要支持一个时辰,那这个传功仪式就可以完成了。」

千雪却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仍是呆滞地望着前方的火炉,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

看千雪对提醒根本没有半分反应,看那样子已经到达极限了,巴贝顿时抱怨道:「真是的,父亲,我实在没办法搞懂这个仪式。先是让孩子放血,再而让消耗巨大的孩子留在此处一个时辰修炼一个小时!根本不符常理嘛!!」

德兮叹了一口气:「我也和你一样无法明白,一碗血对于孩童的负担实在是太大,神志不清之下如何修炼?像千雪没哭没闹已经是万分难得的了。」

「就是说嘛!像小兰斯若当年可是又哭又闹,我废了好大的劲才将血放掉,根本没办法立刻修炼!那可是我自己的儿子啊,唉,真是不明白这奇怪的仪式,放自己至亲的血……」

说完,巴贝转头看了一眼千雪,立马冲上去扶住,否则他就要跌进滚烫的炉子里了!

德兮手中的活放慢了速度,沉声问道:「当时兰斯若睡着后,你有没有将他留在这里一个小时!?」

「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是我还是狠下心来让他呆在这里睡了一个时辰才带他走的。」

「嗯!」得到巴贝的回答,德兮像是舒了一口气一样,继续道:“就算这个传统再怎么不合理,但先祖曾严厉告诫后人,此法绝不可废,星林特一族,代代遵守,不能有半分违抗!子子孙孙,代代如此,则我族定能长存万古!」

「巴贝你记住!虽然我们都不明白先祖传下这仪式究竟为何,但里头一定有我们还不明白的目的!就算后来的子孙在放血过后无法保持神智,是在这里歇着也好,是睡着也好,或是哭闹也罢,一定要依足祖训在炉灶前待满一个时辰!就算以后我去了,你也要如此告诫你之后的子孙,每一代家主,都要知晓此法,明白吗?」

巴贝身体一震,正sè答应道:「明白了!此番话一定会告知后人!」

德兮满意的点头,看了巴贝怀中的千雪:「巴贝你将千雪扶去躺一会吧,他这样子看来是没办法修炼了。」

巴贝刚将千雪抱到炕边,千雪却挣扎出巴贝的怀抱,在炕上正襟危坐,依照刚才所教述的『火炼诀』修炼起来。

刚刚听到德兮的话,让他愕然万分。

「先祖为何定下此番荒谬不合理的传统,又必须让子孙代代遵从呢?不过,想来自己的祖先不会害自己人吧!」

这样一想,千雪瞬时安定,强行使自己打起精神来修炼。

从小到大千雪从来没有修练过功法,虽然德兮交给他的是最简单的,但他仍然摸不着什么头绪来。

巴贝和德兮惊喜的看着千雪,他们没想到千雪竟然挣脱失血过多的疲劳,依照祖训开始修炼起来,千雪的意志力让他们俩人大感意外。

前半个时辰,千雪只是一遍一遍的按照功法运行,试图找出其中门道。所幸,巴贝和德兮两人就在身旁,在他们的教导下,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正式进入了修炼状态。

模模糊糊之中,他感受到有一股远远渺于蚊蚁的气流在自己体内缓缓形成,并顺着经脉极其缓慢地流动着,虽然微小无比,但他仍然可以感觉到。

成功了,难道这就是火炼诀吗?

这就是斗气吗?真是神奇呢……

就是因为我与此无缘,而让我与母亲跌入深渊的……力量吗?

被父族判定废物的我,也可以修炼了呢……

激动之下,千雪睁开了双眼。

而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在他的面前,是无数红色的细小斑点,而这些单独论之可以无视的斑点数量是如此庞大,密集如此,让千雪感觉是一片红色的浪潮。

这些红点,竟然正在按照特定的轨迹朝着自己飞奔过来,如满天火雨洒下!

刚要尖叫,却发现……

想象之中的灼痛没有传来。

这些似是星火的斑点触体之后并没有任何的痛觉,反是让千雪感到一丝说不出的温暖。

功法运行越来越流畅,眨眼间,猩红的亮点越来越多,涌入身体的速度越来越快,汇聚为一股暖流,在他身体里从下而上,形成一个反复的循环。

然而,这股暖流,在运行到最末之时,竟急剧减弱,最终细微如丝,若烛火般随时可能消散。

……

……

塞斯镇千里之外。

某处空间!

这是一望无垠的血sè大地,赤地千里,一座祭台孤然的矗立着。

这座高达百丈,宽有二十丈的祭台通体由黑色的魔石砌成,但却呈黑紫sè,可以看出是某种生物的血液染成。整座祭台仿佛是一头择人而食太古凶兽,散发出一股神秘的魔性力量。

而在祭台方圆千丈内,零零星星的散落着不少白骨,有三丈高的人形骨骸,有十丈长的蛇骨,有长着翅膀的兽骨……但与祭台相比,它们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此时,在这座祭台的上面,空旷之所,一名满头散乱长发的黑衣人正立在其上,他并不十分高大,甚至有些削瘦,长发披肩。样似癫狂,背影却挺立,傲然之感冲天而起。无形的气势充斥在祭台周围。

忽然,祭台四周,狂风突起,抖动的空气,骇人的漩涡,半分未能影响黑衣人。

矗于黑夜,立于狂风,黑衣人眼神无一丝一毫波动,他的眼神穿梭过黑sè天际,越过空间阻隔,落眼之处,正是星林特家族传承古屋。没有波动的眼睛,如落石于水一般散开了连晕,涌起狂热之色。

「千凌将出,万古苦等,本尊未败!」

看着盘坐修炼的小男孩,忍住心中无限欢喜,仰头看天,正见一轮明月,风惊起,瞬暴刮,苍穹云澜变,满天沙之狂旋,皎洁明月被挡,月华却仍穿过云层洒落在黑衣人的脸上。

「焚劫出,万骨枯,璀晨兴,风搅云,乱世茫!」

「千凌焚劫现世,我族荣光再现,紫焰再次光耀整个大陆,啊,呵呵,对,不远了,哈哈哈!琼云的天要变了,没错!不远了!哈哈哈哈哈哈……」

抹去眼角一丝某物,大笑、哭笑、疯笑、癫狂的笑!片刻之后,笑声依旧,音波回荡,狂风退散,祭台之下,巨骨尽碎,化作满天粉末。

唯独那无数情绪交杂一织的笑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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