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还在继续,只是蛊豸出现的数量已经比先前少了很多,陶冰知道,差不多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不过,还真是低估了它们的数量了!”陶冰暗道失策,他本想以这头野猪容纳所有的蛊豸,没想到蛊豸的数量如此庞大。
野猪完全被蠕动的蛊豸包围,这座新鲜的肉山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它们的欲望,它们寻找任何能够钻入的机会,无论头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或者是****与生殖器,尤其是后两个地方,在热感应的世界中,这两处的温度是体表最高的,这无疑成了蛊豸竞相争夺的侵入点!
与陶冰饲养的那只温顺的水蛭不同,蛊豸是纯粹的吸血鬼,它们偏爱新鲜的血肉,它们亢奋地啃噬所能看到的一切,鲜血淋漓,野猪奄奄一息,它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淌着血的眼眶完全成了两个空洞,它的眼球已被蛊豸啃食一空。
“陶大哥,放火烧了它们吧!”小菲浑身鸡皮疙瘩直冒,两手死死抓着陶冰的衣角,想从对方身上获得一点安全感。
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这与立场和善恶无关,女人感性的一面让她不忍目睹野猪受到如此残忍的虐杀,与其这样痛苦的死去,不如趁早给它一个痛快!
陶冰摇头:“不,时机还没到,刚刚你也看到这些玩意的弹跳力有多么惊人,此时动手等于是打草惊蛇!”
“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困住它们吗?”小菲皱眉道。
“办法是有,不过还得等一会儿!”陶冰小声道。
蛊豸的移动速度说快其实并不比人跑有效率,它们没有长途跋涉的体能,所以必须耐心等待其他生物上门,此时有现成的猎物,无疑是巨大的诱惑,这可以从陆陆续续到来的蛊豸大军看出,它们的距离有远有近,并不都是聚集在一起的。
两人躲在不远处,默然看着野猪的血肉被一点点啃噬,由于没有皮肉的支撑,它的腹部已经凹陷了一大片,各种脏器体液淌了一地,蛊豸在它身体内外随意钻进钻出,完全把它当成了自己的老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零星的蛊豸再没有出现,而野猪活着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从头到尾小菲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虽然无法从脸上读出什么,但陶冰已经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没有从自己的衣角上松开过。
陶冰默然从背包中掏出御蛊针,捻动针尾将整根御蛊针的长度旋到最长,而后掏出一根蚕丝一样的透明细线窜在针上,一根根御蛊针被拿出窜上线,几分钟的时间,陶冰就以稳健的速度准确无比地为几十根御蛊针连上了长线。
“好神奇,这么细小的东西,居然还能改成这样,造价肯定不菲吧。”陶冰的动作吸引了小菲的注意,她好奇地从地上拿起一根还没连上线的御蛊针,学着陶冰旋转它的尾部,果然,御蛊针可以自由伸缩,没有任何阻塞感,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精密的小针。
“看着就可以,别乱动,把线弄乱了又要重新来一次了!”陶冰将透明长线轻轻咬在嘴里,用力在针尾绑了几圈,御蛊针确实造价昂贵,不过它并不是以俗世的价值衡量,它是驱蛊人最常用的武器,也是性命相托的生死之交。
“这些针拿来做什么?”小菲啧啧称奇,试着掰了掰,质地坚如铁石,并没有料想中那么柔软,完全和针灸用的软针不同,可以想象,要是被这东西扎上,肯定是直入骨髓、痛彻心扉。
“等会你就知道了,拿来!”陶冰熟稔将针线绑好,伸手想将小菲拿着的御蛊针要回来。
小菲机灵地缩手躲过对方的抢夺,眨着媚眼央求道:“陶大哥,送给我一根好不好嘛,就一根!”
看来,女人对亮晶晶的东西确实没什么抵抗力,而且是构造如此精密的东西,这让她颇有些爱不释手。
“不行,这东西不能出现在外面,它会让你引祸上身,还给我!”陶冰这次倒很干脆地拒绝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陶冰不是舍不得这小小的一根针,确实如他所言,御蛊针是驱蛊人的象征,这些行走常世之外的家伙想法是一个比一个古怪,他们既是同行,也是对手,碰到难免要比划一番,若是运气不好,被某些仇视发现她有这玩意,那可就冤死了。
“陶大哥骗人,就一根针而已,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吗?”小菲不置可否,将御蛊针藏到身后,她今天打算豁出去了,难得碰上自己心喜的小东西,不可能不收藏一根,女人的占有欲有时候比男人还强烈,不过,这可能也是遗传自她老爹的收藏癖。
“切,大爷我堂堂七尺男儿,不屑于欺骗区区妇孺之辈,乖乖拿出来,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陶冰一边威胁,同时大义凛然地说道。
“不要,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男人就应该有大度量,陶大哥怎能那么小气,太有失风度了!”小菲倔强地摇头。
“你这小娘皮怎么老跟我过不去,大爷这是为你好,居然说我小气!”陶冰怒了,放出最后通牒:“我数到十,再不交出来,我就要动粗了,10、9……”
“动就动吧,反正我只是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弱女子,这荒郊野外的,又能如何呢?”小菲委屈地象个小媳妇,不过在陶冰眼中,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陶冰面无表情地数道:“8、1、0……”
“咦?这不是才到八……”小菲话没说完,陶冰就骤然出手,不过他的目标却不是小菲身后的双手,而是没有防备的肋下。
“啊……那里是……好痒……雅蠛蝶……救、救命!”小菲发出一连窜春情荡漾的呻吟,她拼命挣扎着想要脱离那双魔掌,只不过沦陷的身体让她的挣扎如此无力,那欲拒还迎的媚态,足以让……以下略……
陶冰将最后一根御蛊针窜上丝线,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菲,耻笑道:“早跟你说了吧,何必呢、何苦呢?”
小菲媚眼如丝地娇喘着,她无神地望着被树枝遮蔽的天空,欲哭无泪地喃喃自语:“呜,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