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是风平浪静,后一刻蓦然烈焰焚天!
也不知道陶冰埋放的引火物是什么材质构成,突然爆发而出的火焰好像炸裂的燃烧弹,所产生的高温瞬间将周围的空气都抽之一空!
疾风贯耳,吹乱了林中的一切,陷阱空旷的上空成了最可怕的抽水泵,所有枯枝败叶都随着火焰被喷射至高处!
在如此剧烈的燃烧下,以御蛊针固定的丝线发挥出了超乎想象的坚韧和耐火特性,尽管一根根丝线被烤得通红,但依然如坚守岗位的哨兵,恪尽职守地坚持着最后的职责。
蓦然转变的温差,使得附着在野猪体表的蛊豸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烘烤成渣,有的甚至因为这突兀的转变,身体就像爆米花一样,不由自主地‘啪啪’炸裂开来。
这些怪物的身体构造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由水份组成,高温和火焰在不断蒸发它们的体液,若是再这样下去,绝对会因此而丧命,蛊豸惊慌失措,为了保持身体的湿润,纷纷朝着野猪体内猛钻。
湿润的森林不易发生大火,但烧起来绝对是铺天盖地,像蛊豸这种生物,若在水边还好,身在内陆只能坐以待毙,不过这其中也有一种方法,就是钻入其他生物体内,如此,就算火焰再猛烈,也可以在宿主被烧光之前存活下来。
只不过这次的情况稍有不同,蛊豸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而野猪也已经被蛀空,体内根本没有多少空余之地提供庇护,许多外层来不及钻入的蛊豸惨遭火刑致死。
‘哔哔啵啵’的炸裂之声不断传出,蛊豸终于意识到野猪这个庇护所根本不足以保护它们,生死攸关之际,纷纷冒险向外逃窜!
上文说过,蛊豸的弹跳力非常惊人,一跃而起,甚至能达到人的鼻尖,而火焰的范围有限,它们可以很轻松地摆脱围困的窘境。
不过,陶冰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于陷阱周围布下天罗地网,这些蛛网一样的丝线具有非常可怕的柔韧性,蛊豸在弹跳途中无可避免地撞上了这些丝线。
犹如弹弓,丝线受力外张,待蛊豸力穷,还原的力道以更加可怕反弹力将蛊豸弹了回来!不仅如此,在高温烘烤下,丝线的温度更是高得可怕,就象一根根烧红的铁线,许多撞上来的蛊豸在那一瞬间被从中切割成两半!
丝线成了比火焰更加高效的杀戮武器,撞上的蛊豸非死即伤,伤口断面平整,且带着高温带起的焦黑!
火焰还在持续燃烧,蛊豸的垂死挣扎成了无谓的牺牲,高温带来的不只是致命的杀伤,还严重影响了它们对周遭的判断力,许多慌不择路的蛊豸就是因此失去方向而撞入火焰中心。
一具具尸体在半空抛落,就算没死的,也会在随之而来的高温下烘烤成干,不过这些牺牲并没有白费,在不断的死伤和尝试中,蛊豸爆发出可怕的求生意志,在四面楚歌之中找到了一条逃生之路!
丝线织成的大网只封锁了上方,却并没有将其余方向的通道封锁,烈焰虽猛,却只局限于小小的范围,在生命遭受威胁之际,这些狰狞的蛊豸终于团结起来,它们从野猪体内蜂拥而出,沿着丝网下方朝着周围四散开来,它们以身体为铺垫,奋不顾身地将烈火阻隔在身下!
火焰虽然猛,但吸饱血肉的蛊豸也含有相当的水分,蒸发需要时间,虽然只能只能支撑短短几秒,但这已经足够!因为蛊豸实在是太多了,它们前赴后继,意图以血肉之躯对抗自然的力量!
‘啪、啪、啪……’群体的力量再次得到完美的诠释,蛊豸在大火中接连炸裂,被烤得干瘪的躯体铺满了四周,不过大火也因此耐不住如此海量的覆盖而开始逐渐减弱,余下的小部分蛊豸连忙趁势逃脱!
不过还没完,正当剩下的蛊豸准备四散奔逃时,上方蓦然闪过道道银芒,只听哧哧的破空之声,这些银芒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准确无比地将这些显眼的目标钉死在地!
陶冰漠然守在外围,手上银芒狂闪,御蛊针接连射出,凡是出现在视野内的蛊豸都逃不过他的毒手,这些被钉死在地上的蛊豸无力地挣扎扭动,不到半分钟就会僵直死去!
大火终于熄灭,野猪已经成了焦黑一片,周围布置的防火带也好不到哪去,深绿的枝叶枯黄扭曲,同时散发着整整焦糊的气味,恐怕这火再持续个几分钟,防火带反而会成为最好的助燃剂!
短短十多分钟,蛊豸的尸体便铺满了陷阱周围,这些尸体死状不一,但无一例外的是身上都插着一根银亮的御蛊针,幸存的蛊豸已经屈指可数!
不过,陶冰并没有撤去陷阱,而是一直等到周围没有动静之后才缓缓接近。
野猪的身体坑坑洼洼,是被蛊豸撕咬蛀空的,陶冰将防火带抱起,仔细地将树枝一根根抽出查看,上方布满血迹和干瘪的虫尸碎屑,一旦发现存活的蛊豸,立即赶尽杀绝。
直到确认防火带没有幸存的蛊豸之后,陶冰又将目光放在野猪的尸体上,直到这时,他居然发现里面还有蛊豸留存,随着陶冰走动沉声的动静,野猪皮不时轻微鼓起,似乎在觊觎着他的血肉!
陶冰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去解开野猪皮,他分别从背包拿出一瓶烈酒和一盒火柴,大大地灌了一口烈酒,而后划响火柴。
将燃烧着的火柴梗扔进千疮百孔的尸体中,陶冰将手虚握成圆桶,对准火柴所在的孔洞奋力一吹!
‘轰!’被蛊豸蛀空成奶酪的野猪肉蓦然鼓胀,而后汹涌的烈焰从浑身上下所有的孔洞之内飙射而出!
‘噗、噗、噗……’一只只蛊豸伴随着纷飞的内脏飙射而出,等到落在地上时,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如此又连续喷了几次,确定不会再留下任何活口之后,陶冰终于停下,他随手掸了掸衣角,再用烈酒漱了漱口,对着躲在一旁的小菲竖起了一根大拇指:“Sa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