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苏文道歉完的报道后,张纪钧关了电视,将遥控狠狠地摔到茶几上:“真失望!为什么不是苏正一那家伙出场?”
“你很希望他抛头露面?”张母何劲格从楼上下来了。
“噢,不,不是。”张纪钧有些慌乱,他讨好地笑着,“格格,你今天没有出去shopping啊。”
“没有啊,你以为我出去了?”何劲格看着他,又来一句,“或者说,我没有出去,你很失望,很意外?”
“这是哪儿的话啊。”张纪钧将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来,坐下,喝点儿这个。”
“怎么不看电视呢?”何劲格发现摇控器跑到茶几的一角去了,淡淡地笑了一下,她按了一下遥控器,“你总是习惯性地坐在这个地方,看看电视,喝喝茶。今儿个只喝茶,不看电视,好奇怪噢。”
张纪钧讪笑着:“这有什么奇怪的,今天电视,没有什么内容可看的。”
“是吗?”何劲格一副吃惊状,“今儿个,发生好多事情啊。苏氏集团,现在热闹极了。道歉啊、回收啊、停产啊、捆绑减价销售啊、老员工和高层集体辞职啊、生产线停摆啊等等等。没内容?没看头?”
“是吗?我没注意?”张纪钧故作一脸吃惊,“可能是,我一不小心,略过了吧。”
张纪钧拿着摇控器,不停地换台,都有苏氏的报道。他有些心虚地看着她。她笑着拿起茶几上的一份报纸,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咦?你来看,这是什么?”
张纪钧满脸笑容的接过报纸:“什么呀,我看看。”
“你没看过呐。”何劲格立马夺过报纸,使劲一摔,“装!接着装!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点儿什么?”
张纪钧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他干脆把心一横:“我说什么啊?这是他咎由自取!他自己产品不合格,还偏要往上冲,怨谁呢?”
何劲格冷冷地看着他:“你创华大,不是说,只是拓宽经营范围吗?”
“是啊,本来就是这样的。不然,你以为呢?”张纪钧不以为然地说。
“是吗?你敢说,他现在的局面,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是他自己产品不合格,被人检举,谁都可以做。”
“是吗?你用艺博来创华大,居心,真的可以啊。”
张纪钧冷哼一声:“在他那儿,受刺激了吧。他冷落你了吧。”
“你——”何劲格气极了,用手指着他。
“那么惊讶地看着我干嘛?我都戴绿帽那么久了,并不介意这个帽子更大一些,戴得时间,更长一些。”张纪钧冷冷地看着她,“我,习惯了。”
何劲格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她有些激动了。张纪钧冷冷地看着她那个样子,很是轻蔑。
何劲格看着他那一脸不屑,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平时那个在家里,惟命是从、呆板懦弱的丈夫,哪儿去了?何许,他是一直戴着那副面具,和自己过日子的。
张纪钧看着她发愣的样子,淡淡地说:“本来是想装傻一辈子的,可惜,你不够笨。你要是不那么多管闲事儿,我也会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做猫头鹰很多年,并不介意一直做下去的。有一句话,说得好。那就是,一个人把别人当傻子的人,才是真的傻!”
“你要再继续用艺博做幌子,我不会答应的了。你打消这个念头吧!”何劲格愤恨地说。
“哟,好有骨气噢!”张纪钧围着她转了半圈,“你觉得,能停下来吗?你觉得,他还会领你这份情吗?苏氏,可是他和他原配的心血!”
“不是,那女人不是原配!”何劲格声嘶力竭。
“哟,她不是,你是?”张纪钧反唇相讥,“格格,您可是我的夫人。您才是我的原配!不管您走得有多偏,大方向,还是得朝我这边走!往我这边靠!”
何劲格愤怒地看着他,继续用手指着他:“当年要不是你,我和他,绝对走到一块儿去了!”
“噢?”张纪钧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告诉你,就算没有我,你和他,也不会走到一块儿的。你和你父亲一样,骨子里,都非常清高,总觉得自己了不起,谁也瞧不上。好像是,别人,都是奔着你家的钱去似的。就算没有我,也会有个和我差不多的人,和你在一起。怎么轮,都轮不到那小子。”
“你们俩,却是不能相提并论。你就是一寄生虫!要不是你家祖上留下的,就你那样儿的,会入我爸爸眼?没有我爸爸的帮助,你会有今天?他呢,白手起家,能干,了不起!他就是那绩优股!”何劲格也反唇相讥了。
“好,他绩优股,我寄生虫。那就看看这个绩优股,是如何变成垃圾股的!”张纪钧吹了声口哨,“很多人,都想吃现食,却根本就吃不上。能当个寄生虫,也是一种福气,比如说你。”
“你——”何劲格指着他的那根手指,已经在颤抖了。
张纪钧看着那只颤抖的手,轻描淡写地说:“我从不这样指人指物,甚至是指方向。因为我知道,这种做法,极没有修养,也很不聪明,更不内敛!当你有一根手指指向对方的时候,却有四根手指,是指向自己的。而且也同时告诉你别人,你输了,没底牌了,就等气绝身亡了!”
何劲格不由自主地收起了手。她很认真地看着他,希望能重新认识他。
张纪钧看了看手表:“今儿个,山山可能会早点儿回来。我建议你呢,将游戏继续玩下去。否则,你将没有人,再叫你妈妈!”
何劲格一脸惨白:“你、你、你什么意思?”
张纪钧猛地一转身,走近她,咆哮一声:“你觉得呢?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山山有多大,我就知道自己戴了多久的绿帽子!还是特大号的,从头戴到脚了!这么多年,能不习惯么?”他咬紧了牙,握紧了拳头,关节咯咯作响。
何劲格害怕了,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了沙发扶手上。她啜着泪花,乞求着:“你小点儿声,佣人和花匠该回来了。儿子也快回来了。”
张纪钧看着她那个样子,得意而心酸地笑了。他忍住情绪,擦着她的泪珠,柔声说:“别哭了。省得儿子回来了,东问西问的。你要是乖乖听话,好好的操作,我还是会好好的,和你过下去的。在人前,我们仍然是一对恩爱夫妻。”
何劲格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本来的躲让了一下,想了一想,就没有动了,任他擦拭。张纪钧满意地说:“嗯,就这样,不错。我每天,还是绝对会在天亮以前回家的。”
何劲格面无表情地说:“你放心,我每天一下班就回来,哪儿也不去了。”
“哎呀,别介啊。你还得继续去找他。”张纪钧一边嘴角上扬。
“什么?”何劲格吃惊地看着他。
“将他的动向,回来一五一十地向我汇报。”张纪钧面无表情地说。
“你——,混蛋!”何劲格刚要再次想指一下他的,却又狠狠地将手指头,收了回来。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熟悉的车声。
“山山回来了,你是服从呢,还是服——从呢?”张纪钧从容地点燃了一支烟。
何劲格愤恨地看着他,却无可奈何。她艰难地一字一字地说:“好吧,我答应你。”
张纪钧笑着,点了点头。他走到门口,非常开心的样子,欢迎着张旭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