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人说,关键在于喜欢的人怎样看待自己。
那么自己的意愿呢?人们习惯了被别人的意志所牵绊,无法定夺那些原本醒目的真实。为了得到飘渺的幸福,可以牺牲掉卑微的自尊,可以抛开继承于生命的祈愿。最终也就忘了,最微小的那些细节,有着最真实的伟迹。
有些丢失掉的东西可能是被一些微小的细节所托起,辗转着来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手中,然后有一天,就会奇迹般的回到自己的手中。守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她自然不知道那个玻璃瓶辗转反侧来到了一个即将要相识的人手里。
在夏威夷之旅的最后几天里,守真满脑子都被心中的闷事闹的有些恍惚。乘坐游艇后居然会恶心到吃不下东西,美丽的植物也无法打动她的心。那天之后,守真什么都没有说,不知是因为害怕越解释会越混乱还是因为根本就觉得没有意义了。倒是可人,她一直边走边逗着守真开心。
维克多阴着脸,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守真始终有些在意起来。可是,为什么要去在意呢?如果只是因为维克多对自己很好的话,也没有独占他的权力。总是摇摆不定的自己真的很差劲,守真感觉心里有点微微的痛感。
“那个……你们有没有看到,那边的教堂在举行婚礼!”浅目从队伍的前方停止与知葵的交谈,转过身注视着队伍的后面部分。
“婚礼吗?”可人两眼发亮,像是看到了非常有趣的事情。
“所以呢?”野松喝了一口随身的水壶,那里面像是泡着好闻的花草茶。
“我不去。”玛丽走在维克多和野松的中间,头也不抬地吐出一句。
“哎?我还没有说完呢……你怎么就拒绝了。”浅目抿了抿嘴。
“为什么来夏威夷要去看不认识的人结婚啊。”维克多也插了句嘴,而后又停了停。“不过那也无所谓,总比这么瞎逛着好。”
“我们不是在瞎逛啊,我们是有目标的。而且今晚要在这个岛上的旅馆里过夜。只是现在有点闲而已。”浅目叹了口气,用胳膊捣了捣知葵和星次,让他们两个闭着嘴的人说点人话。
“去看看也不错,这里的婚礼像是有草裙舞的表演。”星次勉强地笑了笑,一脸的疲惫。
“我们也去看看吧,守真?”可人一路上都不停地锤着自己的头,像是在责怪自己不停喝醉的那几个晚上以及对于守真的疏忽一样。
“我没关系。”守真动了动嘴角,但那一点儿也不像是微笑的模样。
打头阵的浅目前去查探了一下情况,回来的时候露出了得意地表情。“走吧,他们请我们进去。”
“为什么?”星次微微皱了眉头,被浅目用食指抵住。
“新郎和新娘是私奔的,所以根本就没有亲戚前来参加婚礼。”浅目放下食指,“我们去为他们祝福一下,怎么样。”
“私奔?”野松打了个冷战,一下子跑到了队伍的前面。后面的一堆人只好追着他,走到了教堂的门口。那些白色的蕾丝飘荡在风里,很柔美。
“CANDY!你怎么会在这里!”野松站在门口,对着那个新娘呼喊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那个新娘把诧异的新郎揽到身后,向前一步。
“你不是说,你决定要回去了吗。”野松摊开手,一副吃惊地样子。
“我昨晚就改变主意了,我还是想要跟JOE结婚。”说完后,她还介绍了一下身后的新郎,“这是JOE,我的老公。”
“哈?”知葵一步上前,拍了拍野松的肩膀,“这不是你去年来夏威夷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女的?”
“不要说了。”野松捂住知葵的嘴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野松说的老朋友……是指她吗?”守真也上前无意识地问了一句,在与知葵对视之后又把视线挪向了别处。
“你家里的人都把信件寄到我们的别墅里来了……”野松伸着脖子,极力地挽回着现状。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该把你介绍给我家人的。当时也只是因为情况所逼。没有你的帮忙,我也会和JOE走在一起。我们决定明天就去拉斯维加斯,经营我们的赌场。”CANDY挽着JOE的胳膊,幸福地笑了起来。“在这里遇见你和你的朋友,真好。”她伸出手,无名指上早已套上了一枚钻戒。
“太晚了吗……”野松垂下双眼,无奈地吸了一口气。“CANDY,祝你幸福。”
“谢谢你,野松。”CANDY和JOE都笑着走向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粉色的跑车,开向了远处。
“这……”知葵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椰子树,把野松拉到了那边去。“野松,你喜欢她?”
“怎么了?小鬼不要管那么多。”
“如果你后悔的话,不是可以使用你特殊的异能来回到事实发生之前的时候吗。”知葵轻声说。
“算了。”野松伸了一个懒腰,“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
“你……好的也太快了吧。”
“笨蛋,你没看到她幸福的表情吗。”野松敲了敲知葵的头“女人啊,让她幸福简单地活下去不就好了。”
“好帅。”知葵苦笑了一声,“我只有这么说,才能安慰一下你吧。”
“臭小子!”野松使劲地勾住知葵的脖子,那个时候,他只是用了很小很小的力气。如果使出全力的话,估计知葵就死了,野松这么想着,望了一眼远处的守真一行人,心中被一些隐藏的能量忽然之间模糊了意识。
来到旅馆之后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带着头醉酒的野松晃晃悠悠的和知葵勾肩搭背地走回了房间,知葵还要扶着醉酒的维克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帮他。
浅目和星次躺在各自的床上,翻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结果脸草裙舞也没有看到……”星次叹了一口气,像是感叹着浅目的无能。
“我跳给你看!”浅目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果真拿着草裙,他装模作样地扭着全身的关节,滑稽地转着圈。
“噗!”星次差点就笑得倒在了床底下。“够了,够了,你别跳了,我晚上会睡不着的。”
“是吗?这么有意思吗?”浅目停了下来,对着星次微笑了起来。“呐,对于知葵和守真那天早上的事情,你怎么看?”星次立起身子,把后背靠在床边。
“那个嘛,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不是守真对知葵有意思?”星次搓着手,像是要赌博一样。
“依我看,不会。”浅目带上眼镜,立马变回到了正常的状态。“我认为……守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不能说是不好的事情,但是总觉得她最近心事重重的。你想,如果一个女生跟喜欢的人顺其自然地发生了什么,她应该会开心,可是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守真那个皱在一起的眉头。不像你,这几天的心情异常的好吧?”
“嗯……”星次点了点头,在听到最后的时候忽然蹦了起来。“我哪里有心情好!你一点都不会看,我明明就很累,旅行什么的,果然也很麻烦。”
“哪里有你的眼泪麻烦!”浅目瞪了星次一眼,摆出准备挠痒的姿势。
“等等,不要跟我玩这个!”星次窜到床的另一边,把枕头扔到了浅目的脸上。
“那么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为什么又要打赌,我不要。”星次抱着被子,站在门口。
“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如果你输了……”浅目停了停,“就帮我松洗一个月的衣服吧。”
“哦……”星次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怎么,失望了?”浅目笑了笑,把枕头扔了回去。
“不是,这次你又要赌什么。”星次接住那个枕头。
“守真会选择知葵。”浅目抬起头。
“是吗,你怎么那么肯定?”星次躺回到床上,把电视的声音调了调小。
“预感。”浅目也躺回床上。
“哈?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会选择其他的可能?”星次关掉了所有的灯。
“你必须选择另一个可能,因为……总是我在帮你送洗衣服……”浅目把手枕在耳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星次感觉心里有种暖暖的酸楚感,虽然是那么微小的一句话,他才想起来,两个人所在的那一间寝室里,总是浅目在打点着一切,他简直就是一个破坏者,总是带来一堆麻烦。
“我知道了。”星次也闭上了眼睛,在心中到了一声‘晚安。’
因为玛丽的要求,所以她一个人住了一个双人间。玛丽想起噬月对她说过的话,一直都在默默担心着那些突如其来的惩罚,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已经默认了知葵和守真的事情。她就那么等待着,或许有那么一天,自己就在大家的队伍中忽然倒下去,然后因为脖后的那个红色的十字架而痛到昏迷,最后再因为大家的怀疑而被全盘揭露。就这么不停地担忧着,但是那份惩罚始终没有来到,于是她只好枕着一份沉重的不安,迟迟不能入睡。
守真和可人的房间里,可人看着守真用塔罗牌为他占卜后的结果,张开的下巴始终不能合拢。
“太好了,看来可人在下个学期的时候会收获很多好事。”守真笑了笑,把那副塔罗牌收了起来。
“那个……守真啊。我可以问你关于前几天的事吗?”可人咬了咬下嘴唇,像只小狗一样坐在守真对面的床上。
“不要那么可怜的样子啊。”守真摆摆手,“再说,那真的只是一个误会。还不是因为我们这些使用异能的人,所以有些事情是不能按照普通的情况来推算的。”
“嗯,我知道的。守真,我不是怀疑你,而是真的很担心你。”
“我知道。”守真走过去,轻轻地吻了一下可人的额头,“睡吧。”
可人有些感动地把头靠在枕头上,“守真,我觉得你变了很多。这种感觉真好。”
“是吗?晚安。”守真关掉灯,在心中默默规划起回到理昂若之后的新学期。
另一个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瘫在硕大的地毯上,差点还打翻了桌上的茶具。知葵忙里忙外地把那两人抬到两张床上,然后松了一口气。望着那两张床,他只好走到沙发边,躺了下去,“为什么我这个还未完全痊愈的病人要照顾这两个醉鬼?”
“酒!”“酒呢!”野松和维克多还挥舞着胳膊,两个人都翻了一个身,结果就滚到了地上,抱做了一团。“天呐……”知葵站起身,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拖了回去。
直到半夜,知葵已经来来回回拖了他们四五回,实在招架不住的时候,知葵也只好两手一摊,躺在沙发上熟睡了过去。
清晨到来的时候,除了知葵房间的三人,其余人员都已经走到了餐厅吃起了早餐。
站在房间里的知葵触目惊心地看着维克多脖子上咬痕,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干燥了的血液。他不由得想把野松推醒,但是当他发现野松的嘴里仍然残留的鲜血时,心中已经不是用吃惊这个词语可以形容了。
“难道,野松是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