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姥山,沼泽林立,瘴气弥散;各种奇珍异草,能说出名字的,不能说出名字的,应有尽有;其中食人花便是很多,还有断肠草,水生昆虫,蛇类也有,最多的当属蚂蝗。
拾骨白面一步一步的踏进天姥山,一踏进天姥山的地界;密林越来越深,水汽便越来越重,丝丝的蚂蝗便偶尔在旁边陆地蔓过。待到瘴气深处,沼泽便随处都是,那过膝的水草上更是蚂蝗弥散。
拾骨白面在弥漫的蚂蝗的草丛中经过,那黑红的蚂蝗便向他游去,附在他的脚上,衣服上,甚至头上。
越往深处,瘴气越浓,蚂蝗越大;沼泽越深,在沼泽水中,那三四十厘米的蚂蝗到处可见;拾骨白面踏在水面上慢慢行走,拾骨白面脚下水面涌动,半米长的蚂蝗一冲便抓住拾骨白面的脚,一缠,把白面的脚包的紧紧的。好像想吸干惨白无血的白面一样。然而,拾骨白面书生不管不顾,好像浑然不知的向天姥山深处继续前进。
走到不到十来米,那蚂蝗好像发现此人无血;那半米长的蚂蝗便自觉无趣的重新游到水中;
密林深处,近千米大的深池子中满是血液,三世机正悠闲的在其中泡澡;血池四周的蚂蝗更是多数有三四米长。
一条五米长的血蝗在血池边化成人形。
“主人,有一个背着簸箕的男人走进来了”。
人形的三世机眼睛血红,这时,全身肤色便是成为了暗色。
“嘿嘿,有孩子去试探了吧;没用,他没血,是个老臭虫;话说这老臭虫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莫非那事被他知道了?”。
瘴气形成的雾深处出现血光,白面书生向血光处走去;浓浓的水汽早已经湿透他的衣服,三四米的血蝗见书生到来全部依次排开。
“扶丘,你这只蚂蝗住的地方真恶心,你趣味也真行,养这么多的血蝗,想吓死人呢?好好一个天姥山被你搞的蚂蝗成灾,乌烟瘴气的”。
“曲衣,你这条跗骨臭虫有那第三王的长子用蚕丝为你编制的空间袋子,你那袋子中也不见得比我这好多少吧;就别在我面前装高尚了;你不是勤奋的在拾骨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好好的一个天姥山,八年前可是与这里截然不同啊;你忍耐这么久后,也是得偿所愿的在这里自由自在的建起了血池了”。
“嘿嘿,这还不是多亏了你让我这无骨的身体有了同化骨头的能力,才能让那意志无法分辨出我来;才能让我们有今天”。
脸色惨白的曲衣站在血池上,下面那扶丘的血色的身子浮出血池;他整了整身上的血衣,从血池出来的他一脸满足的笑,在那血池的边上,一个柔软的舌头样式的蚂蝗肉升起空中。
那扶丘便坐在那肉上,与那对面的曲衣对视。
“说起来扶丘,在一年前,你这里也没有这么生机勃勃的吧;我听说在一年前,这里好像有人听到老虎的吼叫声”。
“吼叫声,老虎的?你从哪里听来的,你觉得我在这里,别说是老虎,便是狮子他可能活下来吗?”。
“是我拾骨时,无意间拾起的尸体告诉我的,你知道死人是不会撒谎的;而那老虎便是灵兽白虎”。
只见那扶丘一脸笑意,血红色的舌头伸的老长,在那对面的曲衣脸上一舔道“不错,好像是有那么一头老虎,话说那老虎还挺凶猛的”。
“你还把他给杀了?你可知道这是一头灵兽”。
扶丘“嘻嘻”一笑,脸色从红色变成暗红,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白面书生曲衣。
“杀了又怎么样,不就是一只灵兽吗?哪个冥子没有坐骑,我可是破坏天启书,为冥府立下汗马功劳的;一头灵兽算的了什么?”。
“没错,我也不是来问责的;我想要那白虎的灵骨。”。
“曲衣,话说,你给我铸骨过三次,我本应该把那白虎的骨头给你;不过,你看,我的血池,生机勃勃,那是为什么?不就是下面有那白虎的骨头吗?你若把他拿走,那你叫我哪里去找这样的灵骨”。
白面书生曲衣脸含笑意,一步一步向前面的血蝗走进。
“扶丘,你可知道我拿这灵骨做什么用?那是为了塑造出一整具的净琉璃骨;你可知道净琉璃骨代表什么?那便是在上界,一整具净琉璃骨的人也是极少。等我完成了整具净琉璃骨;把它献给冥皇,我定会在冥皇面前替你说话,到时候,别说是白虎的骨头,就是那穷奇的骨头也可以得到的”。
扶丘眼中顿时有了光芒,他一阵犹豫道“不可能,一整具的净琉璃骨有那么容易完成吗?你想要完成,怕是再多的灵骨也没用,再说你怎么会有有净琉璃骨的人呢?”。
白面书生曲衣走到扶丘面前不到半米,伸过头去,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轻易交出白虎的骨头,那我就让你认真看看这净琉璃骨的主人,她可是仅有脑袋上的骨头没有成为净琉璃骨,其余的骨头却基本都成形将要成为净琉璃骨;”。
白面书生曲衣一拉扶丘的手,两人的意识便开始观察簸箕中的动向。
“三三步延伸;对,就是这样;再延伸,好,就是这样,快了”。
空中,沈破天越跑越快,犹如电光;越飞越高,直冲天际,冲向天边;他在天边跑来跑去,他在等待,他在忍耐,他再寻找机会。
“天哥,别急,马上就可以出去的”。在那沈破天背上的倾红陌展颜一笑,犹如莲花般,那种气质出尘。
“天哥,准备;有动静”。
天际中,云散而开,一个犹如玻璃面罩的光幕越来越淡去身影,这次的光幕淡去很多;只见一红一白的两只眼睛自那淡去的光幕处往里面看。
“天哥,冲”。沈破天蓄势已久,瞬间爆发,冲破天际;“哐啷”一声,犹如玻璃打碎一地,慕界在巨力的撞击下,被击的粉碎。
拾骨书生后面的簸箕处;出口那,倾红陌和沈破天的身影越来越大,直到冲入天空中。
只见血池一米上空的曲衣和扶丘一愣回神。两人顿时惊怒。
唰的拾骨书生的脸色白成纸片;森森的白骨自簸箕中疯狂飞向天空中。
哗啦一身,血蝗扶丘变成滔天的巨大的蚂蝗,沼泽中的蚂蝗也飞出沼泽随那遮天的蚂蝗扶丘而去。
撞破结界,飞出牢笼的沈破天一阵头晕目眩;在半空中堪当一下摔下去七八米。
血红色如潮的恶心蚂蝗铺天盖地而来;白骨犹如利剑飞射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