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莫湘宛还躺在医院病床上,能不能醒来仍是个未知数。慕容封的心在滴血,再看看死不悔改而且还十分嚣张的莫诗诗,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如果说,他觉得莫诗诗在看守所里说的那番话,属于丧心病狂的疯言疯语。那么一个星期之后,当赵雅芝赵女士,那个差点儿成为他丈母娘的古夫人,手持一张亲子鉴定书来到医院,扑在莫湘宛身上喜极而泣地说:“我就知道,从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女儿。”
慕容封这才相信,莫诗诗并非疯言疯语,莫湘宛果真不是她的亲堂妹。
那天赵女士为莫湘宛献血的时候,她偷偷弄到了莫湘宛的一撮头发,然后跑到G市的生物研究所去做亲权鉴定。她本不敢抱什么希望的,谁知鉴定出来后,那单子上显示,她和莫湘宛的亲权机率达到99.999%,也就是说,她和莫湘宛竟然真的是母女。
古振鹏不怎么相信这事实,因为他觉得这太凑巧太狗血了,于是他也去做了他和莫湘宛的亲子鉴定,鉴定结果证明他和莫湘宛是父女。
于是,喜上眉梢的古振鹏带着他夫人一起到医院认女儿来了。
而古镇浩震惊之余,他终于能够解释,为什么他对莫湘宛的感情总是那么诡异,说是友情吧,又太过亲密;说是爱情吧,可又暧昧不起来。
丢了21年的女儿终于找到了,这本来是件大喜事,遗憾的是,莫湘宛仍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仿佛死了一般,医生说,时间拖得越久,醒来的希望越渺茫。
古振鹏夫妇刚刚找回女儿的喜悦,很快就被沮丧所代替。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看看莫湘宛的待遇就知道了,她这样子换在普通人家里,完全是个累赘。但幸亏她孩子的亲爹是个有钱人,她自己的亲爹也是个有钱人。于是她得到了最好的呵护,她住的病房,是医院最好的VIP病房,过日子需用到的用品,这儿一应俱全。慕容封每天下了班,直接就奔医院来,俩孩子交待给家里两位老人,他只想专心看护自己正在沉睡中的女人。
慕容老爷子和他的儿媳妇朱佩芬,两人乍一听说莫湘宛原来是太古集团古振鹏的女儿,心下大喜。但是很快,他们又听说莫湘宛躺着床上醒不来,这辈子可能成为植物人,两老的心马上又变得拨谅拨凉的。为了慕容封着想,两老少不得游说他放弃那个已成了废物的女人。
慕容封脸色很不好看,他反问两老:“你们觉得她是废物吗?”
朱佩芬说:“都已成植物人了,难道还不是废物?”
慕容封:“当然不是,她是我慕容封的人,只要她还活着,就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朱佩芬:“结婚证都还没领,你用不着对她负责!”
慕容封:“妈,你和爷爷,总有一天会老到走不动路,跟她现在一样躺在床上起不来。到那时,我不会认为你们是废物而抛弃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都是我在意的人,都是我的亲人。所以,莫湘宛是废物也好,不是废物也罢,总之我是不会放弃她的。”
两老被驳得哑口无言,最后只得随他去。他们相信,再过不了半个月一个月,这小子说不定就会因为厌烦而主动放弃了。睡美人虽美,毕竟睡得就眼死人没两样。天天面对着一个木头般木讷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天天面对着一个“死人”。
日月如流,转眼一个月零五天过去了。一进入寒冬腊月,天气一天冷比一天。
慕容封打来热水,给莫湘宛擦洗身子,虽然医院有护工,但如此私密性的活儿,他宁可自己动手,也不愿意假手于人。
封爷一边擦边跟她唠叨:“懒猪,明天就大年三十了啊,你还要睡什么时候?快点醒过来,明珠和富贵等着你一起过年呢。”
他说着说着,感受到莫湘宛的手指好像蓦地动了一下,他以为是幻觉,马上像被点了穴似的停下自己的动作,期待她再动一下给他看看。
可是,她却再也不动了。
封爷摇头苦笑,一定是幻觉,自己太希望她醒过来了,所以这一定是幻觉。
帮莫湘宛擦洗过身子,封爷抽用一条干燥柔软的竹纤维大浴巾,为她擦干身子,擦着擦着,手掌不经意擦过她光滑的肌肤,他的心底,倏地升腾起一阵莫名的燥热。
慕容封许久没那啥过了,作为一个的正常男人,这种反应十分正常。可问题是,她还没醒过来。封爷低低叹息一声,也不帮她穿上衣服,就让她那样****地躺着,然后他转身去抱来一床他事先用电暖机捂暖了的蚕丝被,轻轻地覆盖在她身上。然后捏捏她的脸蛋,像个傻瓜似的笑着问她:“怎么样?暖和吧?你老公我称职吧?”
今天医生曾委婉地暗示过他,裸睡可以更好地激发她的触感神经,说不定对她早日苏醒有帮助。
而且他还曾经听人说过,裸睡其实更加暖和,莫湘宛因为总是躺着,气血运行不畅,因此手脚总是冰凉冰凉的。于是慕容封决定,让她试一试裸睡。
然后他自己也脱了个精光,然后挨着莫湘宛躺下。他脱光上床的理由是,既然裸睡更健康,那他也试一试。
慕容封像个八爪鱼似的抱着她睡觉,两人坦诚相见,果然赤裸裸的肌肤相亲,比隔着一层睡衣来得刺激和敏感得多了。
莫湘宛只是“睡”着了,身体却柔软得很。慕容封的手一触及她裸露的肌夫,他就不由自主地感到焦渴起来。他唇干舌躁,拼命地想用意念控制自己的行为,然而无济于事,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游戈,他的唇也不受控制地吻上了她的耳垂,她的脖子,她的锁骨。接着,他发现自己那地方,已经激动地昂起了头。
他蓦地惊醒过来,然后发现,他竟然已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有多禽兽啊,竟然对一个沉睡中的人,起了那种猥琐的念头。
可是,他慕容封是个十分正常的男人啊。如果这漫长的一辈子,他没得再耍流氓了,这可怎么办?
慕容封把莫湘宛抱在怀里,对她自言自语起来:“宛儿啊宛儿,我总不能撇下你,去对别的女人耍流氓吧,老子只想对你耍流氓,可是你为何还不醒过来啊!哼,我告诉你,你再不醒过来,老子就去找别的女人耍流氓了!”
此时,他突然感受到她的手臂猛地动了一下,像是在回答他似的。只是不知道她是同意他去找别的女人耍流氓呢,还是不同意?
慕容封因为她的手臂这一动而欣喜若狂。他忍不住抻掇她:“你看你,都成这样子了,竟然还会吃醋哈哈哈……”果然因吃醋而激发的力量是无穷的。
他赶紧拿起遥控,关了室内所有的灯,只有窗外的灯光,透过窗帘,晕晕黄黄地投射在大床上。
晕黄的光线下,莫湘宛微眯着眼,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流氓!”
慕容封的俊眸里泪光潋滟,他沙哑的声音,哽咽里带着点儿性感,他说:“流氓爱你!在你一岁的时候,这流氓第一次看见你,他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