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是唐玄宗时期著名的奸相,善于玩弄权术、打压政敌,表面上甜言蜜语,背后却阴谋暗害,时人称他“口有蜜,腹有剑”。在他做宰相的19年间,他一直受到玄宗的信任,朝中再无人敢忠言直谏,唐朝的衰亡也由此开始。
李林甫(?~752)出身唐朝宗室,其曾祖是唐高祖的堂弟、长平肃王李叔良。利用舅父姜皎的关系,李林甫结识了侍中源洁,进而攀附上了源洁之父、当朝宰相源乾耀,从此一路升迁。此后,李林甫又被御史中丞宇文融所荐举,引之同列,拜御史中丞,历任刑部和吏部侍郎,正式进入了唐王朝的权力中心。
为了升官,李林甫无所不用其极。当时武惠妃宠倾后宫,她的儿子寿王李瑁也见爱于唐玄宗,皇太子李瑛却渐被玄宗疏远。李林甫乘机通过宦官向武惠妃献媚,表示可以帮助寿王将来做皇帝。这自然得到了武惠妃的好感,武惠妃也因此时常在唐玄宗面前赞扬李林甫。唐玄宗身边的近侍高力士极为得宠,李林甫对高力士百般巴结,以为内援。通过高力士的消息,李林甫对唐玄宗的一举一动都准确把握,出言进奏,必合圣意。由此,李林甫先被任命为黄门侍郎,随后便升为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再晋户部、兵部尚书,开始把持唐王朝的政治权力。
打击张九龄
当时的宰相之一是名臣张九龄,他深知李林甫的人格卑下,因此在唐玄宗想提拔李林甫做宰相之时,表示了反对意见。李林甫自然怀恨在心,但其表面依然恭顺。此时的唐玄宗在位已久,怠于政事。每逢商议政事,张九龄就和另一位宰相裴耀庭向玄宗据理力争。狡猾的李林甫则唯唯诺诺,处处迎合皇帝的心意,伺机准备扳倒两位宰相。
这时玄宗被武惠妃所惑,想废掉太子,张九龄认为不能轻易废立,坚决表示了不同意见。李林甫当面不表示意见,却在背后挑拨君相关系说:“皇帝的家事何必让大臣参谋?”唐玄宗对张九龄干预皇帝家事的行为非常不满。不久,唐玄宗想对自己赏识的朔方节度使牛仙客加以实封,张九龄又表示了不同意见。李林甫私下跟唐玄宗说:“用人只求有真本事,管他什么文学辞章。皇上任用人才,难道还有什么限制吗?”唐玄宗对张九龄更加反感,而李林甫则博得了唐玄宗的好感。
张九龄和中书侍郎严挺之关系很好,严挺之的前妻被休后嫁于蔚州刺史王元琰。王元琰贪赃被捕,严挺之却为之回护。李林甫便攻讦严挺之徇私枉法。张九龄和裴耀庭一起为严挺之辩解,李林甫就诬告他们是朋党为奸。最后,玄宗把两位宰相一起贬官。
嫁祸李适之
天宝元年(742),李林甫为右相,李适之为左相。李适之是唐太宗的曾孙,精明强干,以才能著称,成为李林甫的又一强劲对手。为了独揽相权,李林甫开始再施毒计。
历史词典
孙思邈与《千金方》
孙思邈(581~682),著名医药学家。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县)人,后世尊称为“药王”。孙思邈在几十年的医学临床实践中,感到古代医药书浩博散乱,不容易检索,于是总结唐代以前的临床经验和医学理论,博采众人之长,精心删减,于永徽三年(652),撰成医书《备急千金要方》。《备急千金要方》分为总论、妇科、儿科、五官科、内科、外科、解毒急救、食治养生、脉学及针灸,共30卷。《备急千金要方》首次列出妇女科和小儿疾病的诊治,还首次论述了脚气病的治疗和预防。30年后,孙思邈又总结后半生的临床经验和学习心得,撰写成《千金翼方》30卷,与《备急千金要方》相互羽翼。《千金翼方》着重记述本草、伤寒、中风、杂病、疮痈等,是对《备急千金要方》的补充。《千金翼方》共收载当时所用药物八百多种,并对许多药物的采集和炮制作了详细的记述。
后人通常把《备急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简称为《千金方》。《千金方》是唐代最有代表性的医学巨著,被后人誉为第一部临床医学百科全书。孙思邈所总结的传统医学成就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医学财富。《千金方》还流传到国外,被日本、朝鲜的多种医学著作所引用,在医学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当时唐朝的国库由于唐玄宗的穷奢极欲已经日渐空虚,唐玄宗就让两位宰相想想办法。李林甫故意在李适之面前透露华山有金矿的消息,并告诉他:“如果开采得当,国库必得充裕。”李适之为人狂放疏阔,不辨真伪,未加考虑就进奏玄宗。玄宗大喜之余,又征询李林甫的意见。李林甫却说:“这事情为臣早已知道,但是我也知道华山是我朝王气所在,万万不可穿凿,故而为臣不敢跟陛下说。”唐玄宗听后,更加认为李林甫完全是一片公忠体国之心,而李适之考虑问题未免太过草率,实在不堪相位。在李林甫的处处打压下,李适之最终辞职而去。
为相十九年
为了独揽相权,李林甫处处打压政敌,甚至潜在的对手也不放过。
太子李瑛被废后,李林甫支持的寿王李瑁并没有成为太子,忠王李亨却入主东宫。李林甫知道一旦李亨顺利即位,自己必将失去权力。李林甫开始密谋推翻太子,制造了“东宫案”。
当时太子妃的哥哥韦坚很有政绩,跟前相李适之关系莫逆,又得到玄宗的信任。李林甫为打击太子,就先从韦坚身上开刀。李林甫采取先拉后打的手段,表面上装作很欣赏韦坚,并提拔韦坚做刑部尚书,以消除韦坚的戒心。私下里,李林甫却派人处处监视,搜求“罪证”。正在此时,太子的好友、河西节度使皇甫惟明进京述职,和韦坚多有交游。李林甫派自己的亲信杨慎矜向玄宗进谗,说韦坚与皇甫惟明私宴,密谋要让太子篡位。玄宗大怒,将两人贬出朝廷。为了斩草除根,李林甫将韦坚和皇甫惟明先后赐死,还逼迫已经贬官的李适之仰药自尽。而太子也不得不与韦妃离婚,以求自保。即使对于自己的亲信,只要李林甫认为威胁到自己的相位,也决不手软。李林甫的亲信杨慎矜是隋炀帝的玄孙,当时任御史中丞,充诸道铸钱使。杨慎矜以善于聚财理财而深得唐玄宗的赏识,这使得向来嫉贤妒能的李林甫深感不安。李林甫就唆使王诬告杨慎矜窝藏图谶之书,意图恢复隋朝。为了求得“罪证”,用大刑逼供,术士史敬忠挺刑不过,只得“招供”。李林甫又让殿中侍御史卢铉携书栽赃,于是杨慎矜兄弟三人一并被赐自尽。
兵部侍郎卢绚只是由于风度翩翩,得到唐玄宗的几句赞美,也遭到了李林甫的妒忌。李林甫担心卢绚被委以重用,就把卢绚的儿子找来,骗他说:“你父亲素有清名,圣上想派他去管理交、广两州的政务。如果害怕路途太远,可以以老请退。”卢绚害怕远行,只好上书奏言自己年老,不堪重用,结果被贬任华州刺史。而李林甫仍不放过卢绚,诬告他年老多病,不理州事。结果,卢绚被再贬太子詹事。人们说李林甫,“口有蜜,腹有剑”。
李林甫为相19年间,任用奸佞、排斥贤臣,就在这个时期,唐朝的政治也从兴旺走向了衰败。
晚景凄凉
李林甫在宫中的靠山武惠妃死后,唐玄宗又宠爱杨贵妃。为了讨好杨贵妃,李林甫援引杨贵妃的族兄杨国忠为宰相,以为杨国忠不学无术、无赖成性,必然处处仰仗自己。不料,杨国忠做了宰相之后,依仗外戚的身份和玄宗的恩宠,肆无忌惮,处处攫取权力,甚至和李林甫进行了面对面的争斗。
杨国忠状告李林甫与蕃将阿布思有异谋,另一位宰相、李林甫的亲信陈希烈也从旁作证,唐玄宗开始疏远李林甫。天宝十一载(752),李林甫病死家中。临死前,他拉着杨国忠的手说:“将来代替我做首相的一定是您,我的后事就拜托您了。”
李林甫死后不久,杨国忠和安禄山合谋,唆使被俘的阿布思部酋长告发李林甫与叛贼阿布思结为父子,企图谋反。在杨国忠的逼迫下,李林甫的女婿、谏议大夫杨齐宣也出具了“证言”。唐玄宗大怒,下诏削夺李林甫的官爵,尽除其子孙有官者的功名,并流放岭南、黔中,而且还派人劈开李林甫的棺材,挖取他含在口内的珠玉,剥下金紫朝服,另外用小棺按庶人的规格埋葬。恶贯满盈的李林甫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