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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比你们高出一格

继成吉思汗为蒙古可汗的,是其三子窝阔台,这既不符合长子优先权,也不符合蒙古传统的幼子受产权,它是诸王子争权夺利的结果,却也反映出成吉思汗的知人之明。

兄弟相争

蒙古传统的继承权是“幼子守灶”,即儿子们长大以后,都要自己出去创建事业,建立家庭,只有最年幼的孩子可以继承父亲的遗产。成吉思汗铁木真本身是长子,靠着自己的努力创建了蒙古帝国,但他起初并没有考虑身后之事,是按本族传统传给幼子,还是按所征服各民族的习惯传给长子。

成吉思汗和孛儿帖共生四子,即长子术赤(1177~1225)、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和四子拖雷(1193~1232),这四个嫡子中,术赤和察合台勇猛善战,但脾气极其暴躁,另两个则温和得多。

成吉思汗西征花剌子模前,他的次妃也遂进言说:“大汗远涉山川去征战,如果某天发生了万一,四个儿子以谁为主?最好先宣布出来让众人知晓。”成吉思汗点头说:“也遂说得是。这种话,兄弟、儿子和爱将们都不曾提过,我也几乎忘了。”于是召集四个嫡子和爱将们商量,首先问术赤说:“我的儿子里面你最年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术赤还未回答,察合台先跳出来,大声喊道:“父亲问术赤,莫不是想将国家交付给他?他是蔑儿乞人带来的,我怎么能受他管辖?!”术赤闻言大怒,起身揪住察合台的衣领,喝骂道:“那个谣言,父亲都从来不提,从来不曾以外人看我,你怎么敢这样说?!你虽刚强,但有何本事能压倒我?我和你比赛射箭吧,你如果胜过我,我就将大拇指剁掉;我和你比赛摔跤吧,你如果胜过我,我就倒在地上再不起来!”察合台也针锋相对地揪住术赤的衣领,二人相持不下。

推举窝阔台

成吉思汗早就知道二子不和,这也是他迟迟不肯决定继承人的重要原因,当下他一言不发,面色阴沉。众将上前劝解,阔阔搠思说:“察合台,你为何着忙?你没出生时,天下纷扰,互相攻劫,人不安生,所以你贤明的母亲不幸被掳。你这样说话,岂不伤了你母亲的心?你父亲初立国时,与你母亲一同辛苦,将你等儿子们抚养成人,你母亲之恩如日同明,如海同深,你尚未报答亲恩,怎敢这样讲话!”

众将扯开二人。成吉思汗责备察合台说:“你怎么那样说术赤?我儿子里他最年长,你应该尊敬他这个当哥哥的才是,以后不可再提那样的谣言!”察合台回答说:“我知道术赤的力气和技能,也不用争。诸子中我和术赤最为年长,愿意共同为父亲出力,如有退避,可即刻杀了。但术赤脾气不好,我不服他,窝阔台性格敦厚,我愿意推举他作为父亲的继承人。”

察合台既然这样说了,术赤也就不好再争,他也表态说:“我和察合台共同出力辅佐,就让窝阔台当继承人吧。”成吉思汗这才转怒为喜,说:“你们二人既然相互不服,也不用总呆在一起,天下广大,土地众多,我让你们各守封国好了。你们二人今天所说的话,都要牢牢遵守,别让他人耻笑。”然后转头问窝阔台的意见。窝阔台看父亲确实属意自己,就说:“父亲既然有这个意思,我也不敢退缩,我只能尽力谨慎地去干。只怕后世子孙不才,无法继承下去。”

成吉思汗点头说:“窝阔台说的话,很合我的心意。”再问拖雷,拖雷说:“父亲既然点了窝阔台的名,我也没有异议。今后兄长有所遗忘,我会提醒他;兄长睡得沉了,我会唤醒他;兄长派我去征战,我即刻启程。”于是成吉思汗就正式决定汗位由窝阔台继承,下令合撒儿、别勒古台等四个弟弟,也都选一个儿子继承家业,这作为蒙古人新的继承规矩。

成吉思汗死前对诸子重申:“他(窝阔台)比你们高出一格,他的旨意坚定卓绝,他的见识聪敏优越,凭借他灵验的劝告和良好的见解,军队和人民的管辖以及帝国边界的保卫将得以实现。因此,我指定他为我的继承人,把帝国的钥匙放在英勇才智者的手中。”窝阔台继承蒙古汗位后,重用契丹人耶律楚材,采用汉法,制定赋税制度,又遍设驿站,加强和诸汗国之间的联系。中国史书上称他为元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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