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泽和雨耀在见到文婉后,马上决定搬出家。雨泽也因为家里生出的变故向学校提出休学的申请,他本来是打算辍学回家和雨耀一起渡过难关的,只是雨耀死活的不答应。
搬家是一个仓促的决定,刚开始的一个月,雨泽和雨耀住在酒店,一方面是,他们习惯了原来家里的生活,在遵义也没有什么亲人可以投靠,另一方面,雨耀觉得凭借自己替文氏公司的工作经验,应该会很容易就找到工作。可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工作的事毫无进展,而且,文婉家每个月应该还钱的日期也到了。雨耀算过了,拂过这个月的房钱和还款,剩下的钱已经不多了,而且每个月还要给雨泽定期地生活费和书学费。雨泽毕竟还是小孩子,家里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花钱还是大手大脚的,响起这些,雨耀无奈地摇摇头。
“像现在这样也不是拌饭,一定要相处别的出路才行。”雨耀点燃一支烟,却没有抽,直到烟燃到烟蒂烧到手才有感觉。
“还是出去继续找工作吧。”雨耀的眼中浮现出文慧死前的情景,“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一定不能让任何人欺负雨泽,你答应我好吗?”
雨耀的眼中闪现出泪花,“我答应你,小惠,我答应你。”
雨耀理了理情绪,还是带上简历,来到几家经常和原来公司有过合作的公司,本来以为,这些商场上以前的朋友至少会看在遗忘一起获得过利益的份上,录用自己,没想到,那些人见到自己就连连摆手。雨耀想继续问的时候,那些人就直接把他赶出来了。
找不到工作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找到为什么做不到工作,为什么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他给他,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雨耀最后去的是光达公司,这是一家和雨耀私交很深的公司,这也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光达的老板,光耀在公司几次遇到困难的时候,向雨耀求助,都是雨耀在瞒住文婉的情况下,暗中操作的。
门口的保安向光耀汇报了雨耀的事情。光耀亲自下楼来迎接。
“雨耀,听说你来看我,是真的吗?”虽然已经听秘书说过雨耀被炒了,现在正在四处找工作,而且自己已经预料过,雨耀会在到处找不到工作后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光耀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是像以前一样接见雨耀。
“老朋友,见到你,我很高兴。只是今天我来不是为了叙旧,我是,我是有点事想找你帮忙。”雨耀摇摇手中的求职报告,有些讪讪地笑着。以前的他是多麽的风光,没想到现在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我们先不说这些,我们还是到上面去谈吧。”光耀拿出那份报告,却没有看,而是拉着雨耀上了电梯。
“光耀,我今天是位工作而来的,如果你真的顾念我们以前交情的话,就答应我,给我一份工作吧。”雨耀清楚知道,工作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
只是,听见雨耀这样说话的光耀却面露难色,有些苍老的脸颊上也有些不自然。他只是用自己有些粗糙的手,在雨耀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雨耀的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虽然,在进入公司前就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是,太奇怪的,真的,太奇怪了。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雨耀看着一直注视电梯屏幕的光耀慢吞吞地说出心中的疑惑。
“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只是,要不这样吧,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至于你工作的事,我真的帮不了你。”电梯门终于叮的一声,光耀走出电梯,对雨耀如是说。
雨耀对今天光耀的据对很是奇怪,尤其最后的那句话,“为什么,为什么可以给我钱,却不给我工作?”雨耀追了过去。
“你就不要逼我了,好不好?”
“不是我逼你,只是,为什么,你宁愿给我钱,却不给我工作,这种行为根本就不符合一个成功商人的行为。”
“雨耀,你还是看看这个吧。”进入办公室的光耀见雨耀不死心,可是,算了,算了,谁让雨耀以前那样尽心尽力地帮过他,而且即使把文件给他,也没有什么的。
雨耀看着那份文件,心中是越看越窝火。“文婉,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是啊,我们也没办法,文婉说只要我们这些公司接纳你,就是和她作对,我们以后的生意就很难做了。雨耀兄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你也清楚她在市场上的份额占有率,一旦我们真的拿不到订单,公司很快就会破产的。至于钱,你想要多少,只要我有,我就一定借给你。”光耀点燃桌上的雪茄,提起这个叫文婉的,心中多少有些不满,只是,谁也不清楚她的来历,她的家事究竟有多大。唯一知道的,就是,在这个商场上,只要有谁敢跟他逗,都没好果子吃。雨耀这人做事一向圆滑而且办事也得力,这次怎么就得罪她了。
“谢谢你告诉事情的真相,要不是你,我可能还会像无头苍蝇一样继续四处乱撞。至于钱的问题,等真的需要的时候,我再找你帮忙吧。”雨耀心中明白,文婉这次是动真格儿的了。只要谁敢帮他翻身,一定会成为她的眼中钉。光耀的好意心领了,还是不要拖他下水了,这个公司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啊。
拜别光耀,离开光达,雨耀觉得一阵眩晕。他抬头看看天,心中咒骂上天的不公,为什么在夺走他的妻子后,还要把她们父子逼上绝境。他又不禁想起小泽,这个从小就身患奇疾的孩子,真是苦命,好不容易治好病,却小小年级就失去了母亲的疼爱,自己又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从来没有关心过他过得好不好。以为现在安定下来了,可是,老天爷,为什么又要让他遇见那个恶魔,那个一心想夺走他生命的恶魔。雨耀的手使劲地砸在地上,一下,两下,三下….毫无知觉的雨耀,根本就不知道,手沁出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泥土,就像一朵复仇的罂粟花。
“雨耀,是你吗?”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