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不能这样对宝儿啊……她是咱们唯一的女儿啊……你让她远嫁蒙古,往后我们母女可就再也见不到了啊……王爷……”鈳亲王府中,老福晋苦苦地哀求着。福晋自己早年身子不中用,生宝日格格时曾血崩大出血,以致后来再也无法怀胎生子,王爷不能没有子嗣,因为王爷念旧情,所以即便后来也娶了几房小妾,福晋依旧是正室。
“唯一的孩子?”王爷冷笑,“那克敏,克其那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么,你是嫡母,即便他们是庶出,但是也是你的孩子,以后你也依旧会有人为你披麻戴孝送终。好了,这事你别再管了,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左津王爷在蒙古外族中的势力是何等的显赫,况且王子至今还未曾婚配。咱们的女儿,要是能嫁给左津王子做了正妃,那是宝日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一个女人家怎么会懂的我为宝日所作的打算。哼,妇人之见!”王爷将福晋拉扯自己的手猛地扯开,撇在一边。
“王爷,你也知道宝日与昊辰贝勒两小无猜,他们两人至小便是情投意合的,王爷怎么可以强拆鸳鸯呢?再说了昊辰贝勒也是极好的啊,他对宝日的心意那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宝日跟着他也不会吃苦啊,王爷……王爷……我求你了……王爷……”福晋知道王爷的心思,他不过是想让宝日去换取大把的利益,宝日是她的命啊,她怎么能让宝日去大漠受苦,那个左津王子是个什么样的的人她根本不知道,作为额娘,她只要宝日幸福啊。
“你居然敢跟我提昊辰?询老匹夫家的那个臭小子,他想都不要想,哼!我今天把话撂这儿,我是绝对不会把宝日嫁给那个昊辰那臭小子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现在,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说完使眼给旁边的两个家仆,示意把福晋拖出去。
家仆会意,轻声道:“福晋,走吧。”脸上挂着势力的笑。
为了宝日的幸福,福晋也顾不得许多了,“王爷,请您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王爷……不要把宝日嫁到蒙古,没了宝****也活不下去了。王爷……王爷,我求您了,看在着没玉佩上,求求您不要为难宝儿,宝儿性情倔犟,她若是知道了定会寻死的啊,王爷……”福晋忙不急地掏出珍藏多年的通透玉佩,那是昔日王爷向她求婚时的定情信物,福晋记得王爷说过,将来只要福晋拿出这枚玉佩,王爷定竭尽全力为她做任何事,福晋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王爷撇了一眼玉佩,她这是在诉说她的委屈和自己的负心么?“滚!我已经决定了,不可能改变了,皇上的圣旨不日就会下来了,你想叫我抗旨么?滚出去!”王爷看到福晋手中拿着的玉佩。似觉心里有些钝痛,那枚玉佩……王爷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不管家仆拖出去的福晋怎样撕心裂肺的哭喊,王爷将桌上的茶盏猛地朝地上掼去。又似不解气一般,将所有手边的东西全部向地上仍砸了去……
“哎哟哟,王爷这是怎么啦,谁招惹王爷了,冤家哟。”侧福晋堪堪避过飞溅起来的碎片,见王爷有抄起一样要砸,侧福晋忙不迭的尖叫,“那个砸不得,那是宋代的官窑玉瓷……”
“砰……”等王爷看清时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那是他最心爱的瓷瓶,平日里宝贝得像命一样的宝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一文不值的碎片。
“噗……”王爷心疼得顿时怄了一口大血。
“王爷……”侧福晋吓得急忙用手绢给王爷捂住,惊惧之余,大哭不止,“王爷这是怎么了,是谁把王爷气成这样的。”侧福晋对着门外的家仆尖声厉吼。
“是……是……是福晋,福晋刚才为了格格的婚事来求王爷……”仆人小心翼翼的说着,福晋与侧福晋是水火不容的,这侧福晋手段极为厉害,这府中众人皆不敢惹。
胸口淤积的脏血吐出来后,王爷便觉得好受了许多,“好了,你们全都给我出去。”对那些看一眼就烦躁的蠢人喝道。
“是……是”众仆见罢也不敢再做停留,忙急忙慌的奔出房门了。
侧福晋见王爷缓过来了,眼里眼泪直打转,委屈不已,是那个贱人?“你是不是还对那个贱人有感情,这么多年,我为你生儿子,你居然还对那个贱人心怀情谊,你怎么对得起我……我不活了……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侧福晋有气又恼。
王爷被侧福晋嚎得更是心烦意乱,不觉便厉声呵斥道:“我已经够烦的了,你还要在这里给我添堵,你是存心要气死我啊。”看着地上的碎瓷片,王爷心里疼得像是割了他的心头肉一般,只觉难受之极。这玉瓷瓶可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即便是宫里有的那些个瓶子,品相也不及这宝瓶的十分之一啊。
福晋还是不依不饶,抓着王爷的衣袍大声地质问:“你说,你是不是还对那个贱人有心。”
“没有!”王爷现在只想让她安静下来。回答得干脆而利落,他现在什么女人也不想管,他只知道他的瓶子没有了。
“好了,你也回去,现在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王爷捡着地上的碎片,无力的对侧福晋说。
侧福晋见着王爷的样子,也不敢再造次,讪讪地退下堂去了。虽然王爷说了心里没有那个贱人,但是侧福晋的心里还是憋了一口气,心里直想着对付福晋的法子。竟敢还来骚扰王爷,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长记性。
“济,你知道么,这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喔,我额娘说,这是阿玛许给我的嫁妆……”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遥远的记忆里传来,还有少女明媚亮丽的笑颜。鈳亲王拾着碎片,回忆来得措手不及。
“哦?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娶了你,这个瓶子就是我的了?闻之便使人如沐春风的温润声音,带了些细微的笑意。
“你好坏啊……人家不理你了。”少女含羞的微斥。
“你啊,其实就算没有嫁妆我也会娶你的,你这样,我觉得难受,感觉我娶你是因为你有那个瓶子。”男声略微叹息,他心疼她的小心思。他是王爷,她只是个家道衰落的普通旗女,她害怕配不上他。
“济,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额娘常说,女子要对自己想要托付一生的人坦诚,我不想有什么事瞒着你,所以我才告诉你的。”少女深情的解释,为自己卑微的,她不愿意。
那一日,满城喧嚣……因为他的痴情,因为她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