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难得的周末,阳光静好,寂静缭绕,不需要加班,被窝里面很温热。摩丝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嘴角上带着一丝笑。
她睡前喝了点红酒,并且发现了红酒搭配番薯,两者意外地都很美味。在为了业绩在疯狂加班两个星期以来,第一次因为精神放松睡了个好觉。
睡眠渐渐深入的时候,还做了一个似幻似真的梦。摩丝梦到自己得到了老总的褒奖,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上台去领那份沉重的年终奖金,她嘴角咧开开心的笑容,台下的人为她响起了如雷的掌声……手机疯了一样地持续在响。
摩丝很火大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失去理智想要摔手机的那刻又将它捞了回来。要摔,也等领了年终奖金之后再摔。
所以,她十分烦躁地接通了电话,“搞什么!催命啊!”
“那死丫头回来了!!!”楸木在那头咆哮。
仍然在被窝里头挣扎的摩丝有一瞬间不明白,“谁啊?不要用泛指,我认识的哪个人不是死丫头,说名字!”
“木甘!”
“谁管她,挂了!”
“等下,她大着肚子回来的!”
“……”
沉默之后,是一声不可置信的尖叫。
“说!”BOSS难得气愤地狠狠拍向桌面。
木甘吓得往后一缩,心虚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瞄向盛怒中的BOSS,又偷瞄其他人,但她们完全是一脸淡漠的神态。
“别这样嘛,我是来找你们商量办法的……”
BOSS的脾气向来不轻易外露,平时都用一张笑眯眯的脸示人,见谁都在开口前带上三分笑容。今天完全没有失去了笑脸,还拍桌子,看来真的是上火了。
“哪里来的野男人往你肚子里放的种?!”
BOSS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木甘赶紧正襟危坐,眼神时不时溜到桌面上,就是不敢正视其他人。好,好,好吓人啊!她本来是过来求解决方法的,还以为大家能理解她的,因为她日常就就是这种不着边际不靠谱的德行,这次不过是喝多了酒,一不小心跟错了人和朋友错开,又一不小心错认了朋友。再然后……
为了在众人的怒火中自救,木甘十分狗腿地从包里掏出一支护手霜献上,配上十足谄媚的笑脸,“BOSS,实心的家居打起来受伤的果然是自己吧,来来来,擦擦擦擦。”
“擦擦擦,擦你妹啊?!”连楸木也十分火大地站起来,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鼻子大骂,“知道爱惜自己的好女孩长什么样吗?以前装疯卖傻犯花痴就算了,现在居然是真傻!看来你脑子的营养全长到胆子上了啊,不要仗着酒量好就一点顾忌都没有,在那种混乱的酒吧里还能放任自己喝醉?快点说,孩子爸爸是谁?是不是那天喝酒的一群人?你不敢去,我帮你去揍他一顿总行了吧?!”
木甘扁扁嘴,十二分委屈的模样,“我也想知道。我一开始还是清醒的,后来局差不多了我们就出来,不过我上个厕所出来之后就跟朋友走散了。那天晚上黑灯瞎火的,我还记得要去找他们接着玩的,可是那群家伙也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了,居然把我给忘记了。不过,就在我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好像我朋友的家伙,我酒精上脑就冲过去把人家骂了一顿,好像……”
木甘顿了一下,看听众怒气冲冲的脸上好像泛起了一丝丝听故事的兴趣,她便皱起眉头努力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我第一次喝醉,才知道酒精是那么厉害的东西,我那天舌头好像一下子利索起来了,一大堆恶毒的话就脱口而出,把人家骂了个狗血喷头。那人以为我是疯子,想跑,不过我当时‘噌’地一下就生出一股力气来,猛地扑上去抱住人家大腿。嘿嘿,我抓的可紧了,他跑都跑不掉。”
摩丝听得入神,忍不住问了,“意思是,你把陌生人认成你那群狐朋狗友了?既然你都这么死皮赖脸地贴上去了,孩子他爹就是那人了吧?”
一丝可疑的红晕浮到木甘向来以“厚”著称的脸皮上,“其实,我还记得那么一些些事情。我不是抱住那个人了嘛,但是用力过猛之后‘哇’一下吐了那个人一身!那人就暴怒了,气得要打我。”
楸木眉角抽搐了一下,脸上一副难看的表情,“想不到孩子他爸是个渣男,还打女人。”
“不不不,”木甘忙摇手,“那人不是。我当时背上挨了一拳,清醒了一下,好像从黑暗里有个人忽然冲出来,跟原先那个人打起来了,把人给打跑了。应该说,是后来那个人救了我吧,不然前面那人的拳头就要落在我身上了。”
BOSS喃喃道:“这什么情节,我怎么瞧见眼前一片狗血呢?”
“咳咳,”木甘尴尬地咳了两声,“再后面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那个,我不是吐了嘛,浑身上下也不太干净,好像是后来的人把我扶进宾馆,然后……然后就发生了一些不应该发生但是又确实发生的事情。我早晨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如果不是床单脏了的话,我会以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
“就说女孩子要自爱,那种环境下你遇到那一个两个都是人渣,一个打女人。另一个肯定一开始就瞄上你了,不然哪那么巧就冲出来救你。”楸木不屑撇嘴,她最瞧不上这些男人急色的德行。像她和她家口口早就约好了,绝对不能会发生婚前性行为。
“那个,”木甘懦懦地对着食指的指头,“我对那种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所以没有太直接的感受。如果不是穿衣服的时候发现前一天晚上自己呕吐的污渍,可能连喝醉酒这件事情也想不起来……我从宾馆出来之后,有去买紧急避孕药吃。谁知道……”
木甘抚摸着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哭丧着脸,“我称体重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暴饮暴食长胖了,到昨天晚上才觉得我只胖肚子不太对劲,早上买了验孕棒,结果一出来就赶紧来找你们商量了。”
三人在行动上展示了彼此之间良好默契的关系,例如说,不约而同集体扶额。
“你早就该怀疑了啊!这肚子怎么看都是四五个月了!”
木甘猛摇头,“没有没有,事情是三个月前发生了。”
三人再次集体失语了。应该说是没有人知道该从哪个方面吐槽,时间上“你419之后就应该来找我们商量啊!!!”“肚子大得像个球!!!”“我怎么会认识了你这么个缺心眼!!!”以上内心OS均乘以3。
一阵压抑的沉默后,还是摩丝站了起来拉住木甘的手腕,“走,打胎!”
“不要不要,我这么大肚子,打胎肯定很危险,而且我怕痛啊!”
“你……”摩丝气得胸口都有点喘了。
木甘委屈地说:“你们这是在教唆我杀人啊,好歹这已经在我肚子里长成一块肉了啊。”
BOSS面无表情冷哼一声,“什么杀人,这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的。”
“BOSS,你好恐怖。”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地说。
“就算你现在不打胎,生而不养,你要是敢做出弃婴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来,我第一个跟你绝交。你这比直接杀人更可怕更残酷,你毁了一个人一生。”
木甘猛摇头,“我不会我不会。我不想生下来,我也不想养小孩。我自己都养不好,怎么可能去照顾小孩,像BOSS你说的,我不想害人啊。”
她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望向众人,本来指望消消火,结果跟激起大家的怒意。
楸木先发飙了,一个巴掌呼到她耳朵旁边去,“装毛线无辜,搞得我们各个十恶不赦,你以为我们想啊。罪大恶极的明明是你!”
“对对对,我罪大恶极,拖累了各位。”木甘伏低做小,十分识时务地点头称是。低下头的时候还悄悄用手揉了一下耳朵,好险,差点以为自己会聋啊。楸木哪里来的怪力,扇巴掌居然还有内力?!明明没打到,反倒觉得像是有掌风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似的,比被直接打到还痛的感觉啊。
“她现在好歹是个孕妇,你下手还是小心点吧。”一个消失了很久但是又令人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木甘扭头一看,歪歪斜倚着门框笑眯眯的,嘴巴当即就撅起来了,“居然有人为了嘲笑我,硬是从地球的犄角旮旯里钻回来了。我有这么神憎鬼厌么,呜呜呜……”
撇开正捂脸假哭惺惺作态的木甘不说,楸木BOSS摩丝均是难言诧异。怎么,一个早上而已,都聚齐了?木甘日常神龙见首不见尾,随便消失个把月,一个电话就带球现身。楸木正忙着和口口打拼事业分不开身。BOSS才从外地出差回来。摩丝若是闲着,平日手机上收到的短信都能媲美垃圾邮件了。而眼前像是凭空现身的歪歪,早就是将近一年没见到了。
好嘛,当时二话不说,背着个包那本护照就说要去找自己那没良心的小情人,绕着地球转了大半圈之后又忽然出现在大家面前。穿着一身轻便衣装,一眼望过去还以为是哪里的大学生,整个人显得轻盈不少。虽然眉眼间多了些难以言明的疲惫感,但更多的是卸了肩上包袱的感觉。
“真是个死丫头。”楸木低讶了一句,操起手边的纸卷就朝门口的人丢过去。
摩丝忙问终于挂上欣慰笑容的BOSS,“你家有没有老黄历啊?我要翻翻今天的运势。”
歪歪接住软软砸过来的纸卷,脸上的表情很无奈,“你们就算不表现得惊讶点,至少也给我个欢迎吧。”
说着,张开了双臂。
本来在桌边的女人们一个比一个轻盈地跃了过去,扑到那个风尘仆仆过后一身清爽的小怀抱里。
连歪歪自己都想打趣一句“这就是所谓**啊”。
木甘看不过,“唰”一下站起来,迈着笨重的脚步狂奔着冲过去,还娇嗲着嗓子嚎着:“讨厌,人家也要抱抱啦~~”
面对她的歪歪霎时吓出一头汗,“小心孕妇啊!”
几个人也惊得赶紧护住这个迷糊蛋。
就在这么怪奇的情形状况下,几个闺蜜终于久违地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