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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心如鬼

魔教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两炷香的功夫,那魔教教主就因为内功和岳不群同是出自葵花和辟邪这两相似的功法,不过一阴一阳,互相相生,却又因为岳不群同时体气神三者兼修,催发出来的真气融入了他的神魄而更显神异,惜败在岳不群手中。只得灰溜溜的离去。真是世事难料,平日素不起眼的努力成了今日制胜的砝码,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那边少林方丈方正大师见着东方不败落败,也没有喊打喊杀的要将他留下,却是待其离去之后,走上前来恭贺。他慈眉善目,眼眸明亮中透着睿智,步履稳健,就见他双手合十,笑道:“恭喜岳掌门,今日挫败了东方不败这魔头,日后武林中有了岳掌门您这样的高手坐阵,那魔头必然不能再度猖狂,实在是我武林之福。”他言语还是如同往日般谦虚谨慎,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却是将岳不群摆上了道德的至高点,仿佛以后他岳不群就该为了武林中人的幸福,看住东方不败这个魔头似的。

岳不群听了,眉头稍皱。

这时,站在一旁的武当掌门冲虚道长,本是世外之人一般。就见他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鹤顶龟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焕发着尊道贵德、自然无为、虚静守柔的道家自然、简洁、朴素、清净高远之气。也放下了世外之人的身段,笑着恭贺道:“大师所言正是,却是我武林之福,日后武林有了岳掌门坐镇,魔教再也不得猖狂,我武林同道也能安享太平。”

他这话一出,岳不群心中更是不喜,你们一个个打着为了武林同道幸福的旗号,将我捧上道德高点,仿佛我若是不如此做,就是一个不道德的人,就是一个人人唾弃的可耻之人,只因自己能力大,就要站在前台为你们遮风挡雨,怎不是你们站在前面我为你们撑腰,这是要用道德的枷锁将我牢牢禁锢,偏偏又不好明言说不,那不是得罪整个武林同道么,再无一点立足之地,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是杀人何须鬼头刀,软舌温言语弄巧。刀杀人来还滴血,语可诛心谁人见。

岳不群心中正自有些愤懑,那边嵩山掌门左冷禅却急急跳将出来,那模样,好像要赶着去投胎一般,全然没有往日一派之长的风范。

“正是,正是,岳兄能有如此大的成就,真是为武林同道造福,我嵩山派日后也要指望岳兄照顾一二,我愿意将五岳盟主之位让与岳兄您这样的贤才,好为我武林早日享得岳兄的恩惠。”却是左冷禅被岳不群战胜东方不败获得了胜利给吓着了,以前未见时还只是个意识中的概念,现在亲眼见了,那冲击之大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再有是如今魔教都如此不堪,那不如魔教的嵩山派呢,他不敢想象,好大的嵩山基业就葬送在自己手中。

他对华山派的往日的种种手段,他不信岳不群能不知道一点,却还是如此不露声色,心机之深,让他为之寒颤。

如今,就是想要退也没有退路了,做过的那些事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收也收不回来了。也只能狠下心来,咬咬牙,一条道走到黑了,自古争霸之路就是你死我亡,从来都没有温情脉脉的虐心桥段。

现在见了少林武当有了捧杀岳不群的势头,怎会不赶紧跟上,要不他就真是傻子了。

岳不群被他这一下恶心的要死,心说:好么,这一下子就要将我整个人给充公了。还有,这盟主之位,我还要你想让吗?

以前的时候,这盟主之位,就是你嵩山派靠着实力赢取的,现在却要主动让位,弄得好像你嵩山派不是实力不如人,只是为大伙着想,才让位的。岳不群心说,我若是想要,自己不会去取吗?

那边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和衡山派主事之人刘正风听了他们言语都是欢欣鼓舞,发自内心的喜悦。要说这些年来,他们三派波折不断,不时地闹出些内部不宁、杰出门人被人暗害、或是内部不肖之徒被人收买的事情,许多都是得了岳掌门之助才能有惊无险的安然渡过。至于岳掌门为何能如此巧合地出现,每每总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一切都在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搪塞中过去,他们也没有怀疑,毕竟岳不群出力甚多,却不求好处,颇有些雷锋精神。如今,这样的大好人,道德圣人要做盟主,他们哪里能够不愿意。

纷纷上前劝说,让他务要推辞。

“岳掌门,贫尼虽本是出家之人,该以慈悲为怀,可佛亦有金刚之怒,降魔之杵,这魔教为恶甚多,正所谓除恶救善,掌门务要推辞,您坐这盟主的宝座,我等都是心悦诚服。”这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如是说道。她眉目和善,话语中带着几分悲天悯人之感,却又不乏铮铮之音。

她话刚落,天门道长那急脾气就发作了,他也跟着附和。

“就冲您岳大掌门为人,全不似那些个表里不一尽干些收买陷害勾当的虚伪小人,我天门第一个服气。若是哪个敢不服,就要问问我手中的宝剑。”天门道长嫉恶如仇,说着,还不时地拿目光往一旁瞧去,顺着那目光看去,正是那左冷禅方向。显是,在他手中吃了不少的亏,才将他看得如此明明白白。

刘正风也跟着他们后面,他们三方好似达成了什么默契,抱成了一团,站到了一起,好似对那嵩山派隐隐地提防。

只见他道:“岳掌门,您有君子之风,不求回报,我等心中却是感激之至,如今您若是登上盟主之位,我衡山心服口服。”

他们这般说来,嵩山掌门左冷禅却是神色自然,好似与他无关,只是那余光不时地打量着,好像要铭刻在心,留待日后再报。

岳不群看着这些武林耆宿,那边少林、武当的捧杀,那嵩山的小人鬼魅心思,那边恒山定闲、泰山天门、衡山刘正风的真心实意,让他感慨万千。

不觉又洒然一笑,心道那又能怎样!

(京剧唱腔)

人心如鬼,谁人能测。

还不道是大戏一场,你方唱罢我来登场。

试看今日,谁人技高一筹!

呀,呀,呀.....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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