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早来了医院做笔录,王素琳守在一旁,一直紧紧地握着白海棠的手,听着她和警察一问一答的感觉,一时觉得心惊肉跳。
她大声质问白海棠,“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昨天,你除了去上班,睡了一觉就什么也没有发生?!”
白海棠摇摇头,“大概没有吃午饭。”
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她。
王素琳重重的叹了口气,“海棠,我们都是在外地打工,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你都不知道,昨天林医生来找我,问我是否需要报案的时候,我都吓傻了。这种时候,谁能替你做主呢?我打了李云佑的电话十几次,他都没有回。这是哪门子的男朋友!”说着,她有些愤恨,咬牙切齿的样子。
白海棠随意的问,“为什么呢?”
换来王素琳的大嗓门回敬她,“为什么!你被人注射了药物,都变傻了!还为什么!”说着,她带了哭腔,“海棠,可怎么办啊?你赶快好,可不能吓我啊。我都仔仔细细盘问过林医生了,他说这个可大可小。该死的可大可小!海棠,你不能有事,知道么?”
白海棠不理她说的,兀自抓住手上的珠串数来数去。她不觉得的自己奇怪啊,只是这个阿琳一直在大惊小怪的怪叫,真搞不懂。李云佑说实话好像是没来,想他吗?她抬头望了望外面阴沉沉的天,大概又在忙吧,想着想着,身体开始乏力,她打了个哈欠,又睡着了。
第二日,天下了蒙蒙雨,纷纷扬扬散不开的样子。
一早起来,白海棠就嚷着,“阿琳,我们出院吧。我不想住这里了。药水味道难闻死了……”
王素琳看着她,眼泪点点晕染了睫毛,她的海棠,几时是这个任性的样子。她伤感的把她揽在怀里,“海棠,听话,医生今天来过,说过了这一周的检查期,如果没有其他的并发症状,就可以放心了。”
白海棠觉得很别扭,尖着声音说,“我真的没病,哪里都好。你看医药费那么贵,我怎么能住在这里,不行,不行。”她说着好像,真的越想着越觉得住不得,自顾的翻身下床来。
“医药费倒是不用担心,有人已经交过了。”林医生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她们在聊这个话题。
“呦,力气恢复了。不错嘛。”他走过来,瞧了瞧白海棠的气色,点点头觉得不错。“下午在查一次就好了。至于会导致精神失控的那个药物嘛,医院已经有了对策。所幸,药量不大,很快就会好的。只是,你要注意克制自己的情绪。病人家属也不能让她受到任何刺激,毕竟药物已经作用于神经,只能一点点靠身体去净化,需要个过程。”
他一本正经的说完,就看见王素琳很仇恨的看着他,他不禁问,“阿琳,有话说?”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
她接着骂,“还病人家属,你看到那个什么李云佑一点点影子了吗?!”
林医生说,“他来过啊,昨天来的时候,你刚好有病人要照顾,海棠又睡着了,他守了会儿,医药费还是他交的呢。”
王素琳有些尴尬,却不想认输,支吾了半天,“总之……他就应该一直在这里陪着她。”她一挥手直直指着白海棠。
白海棠无辜极了,呆呆的问她,“为什么呀?”
“你闭嘴!被人卖了还不知道。”王素琳扮作穷凶极恶的样子瞪着林医生。
白海棠被她吼了,只埋着头又继续数珠串。
林医生望着她颇无奈,“有这样的家属,病人还是要受罪的。”
“你!”王素琳一根指头紧紧指着他,突然反映过来看白海棠时,只见她正低着头,默默的沉静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那样子,就像个被大人遗弃的孩子,但她自己却不知道,糊里糊涂的,傻里傻气的。王素琳是个爱哭的,一瞬间,眼泪又流了下来,她伸手去拉她的。
白海棠甩开她,好像终于找回了往日的感觉,“阿琳,你动不动就哭,眼泪都不值钱了。女儿的眼泪都是珍珠,别哭了啊。”
王素琳眼睛一亮,“海棠,你好啦!你看,你就是喜欢讲这些大道理,又不喜欢哭的。”
林医生终于无话可说,他一把将王素琳挥开,“她只是有些情绪失控,或者会固执,或者会任性,或者会脆弱,也就是说在以前一些被她刻意克制的情绪挥得到释放,失去原来那个强有力的约束力。恩,或者可以叫情绪放任状态。”他古怪地盯了王素琳一眼,讥讽道,“又不是真的傻了!”
这回换王素琳自己傻笑了,“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可以继续享受海棠的绝妙厨艺了。”
她自己乐得一癫一癫的,林医生和白海棠相视而笑。林医生是无可奈何,白海棠是温柔天真。(有人反映我写得很啰嗦。好嘛,我也知道。我会努力修正这种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