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绣可不是什么金贵的名门闺秀,她饿起来,完全顾不得什么吃相不吃相。从昨天开始,严格意义上来讲,她自从和姐姐交换以来,就没吃过一顿好饭。
这边要瞒着父亲和鱼儿要死要活不肯嫁入金家,那边还要伤春悲秋哭天抹泪地一哭二闹三上吊以配合姐姐当时的处境,把这场戏演得更逼真。她怀疑自己如果不是生不逢时,她一定会去做个电影明星。
金玉祖对她完全没有任何脾气,她怀疑,到底是自己嫁给了他,还是金玉祖嫁给了自己。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完全能懂洛锦绣在想什么。这种默契,似乎是一种缘分。
洛锦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金玉祖,金玉祖就一口一口地喂饭给她。
这时候,三太太带着丫鬟敲门。鱼儿上前开门。
一看到两个人恩爱的模样,阮如玉心里多年来堆积起的希望,轰然倒塌。金玉祖,他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他爱她,一个刚过门,他认识不到两天的女人,他居然对她低眉顺眼,百依百顺!当初,她那么闹,那么激烈地爱他,给了他所有她能给的,他都不肯要,只是忽远忽近!此时,阮如玉的心中点起了一把熊熊烈火,她恨不得要把眼前这个两个人烧成灰烬!
洛锦绣刚想起身,一把被金玉祖按了回去。洛锦绣只有尴尬地看着对峙的两个人。
鱼儿在一边也没有说话,毕竟主子不说话,下人吱声,是犯忌讳的。
“你来干什么?”金玉祖毫不客气。
“看看你媳妇,白天不是中毒了么?探望一下她,不管怎么样,我是她三娘。”洛锦绣假装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坐在了两个人对面。
金玉祖还想说些什么,洛锦绣扯了扯他的衣袖,金玉祖就立马收声不说话了。这个小动作被阮如玉看在眼里。与其这样,还不如与她撕破脸皮大吵一架让人来得痛快。
“三娘,玉祖是个军人,军人讲话难免直来直去,还请三娘不要见怪。”不得不说,洛锦绣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可是,这句话,不是灭火的水,是给火添了一把干柴。
“三娘?听着还稀奇呢!这个家,还没有人管我叫过三娘呢!既然你称我一声三娘,我就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情,你要清楚。嫁入我们金家的女人,如果有什么不轨行为,可是要吊死在这金家祠堂里的。你最好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赐你三尺白绫你不服气!”阮如玉已经向洛锦绣摊牌。她没想到,她嫁进金家第一天,自己的婆婆不让她与金玉祖同床,今天又突然间冒出一个三太太,正面与她宣战。金玉祖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难怪整个军队一片狼藉,姓白的把持大权。
“三娘说的是,女人出嫁从夫,娘家的那些事情,如果有,也会变成没有的。你我都是女人,女人之间比较好沟通。”洛锦绣不急不慢,甩出这些话,证明她完全知道阮如玉的过去,也知道她为何兴师动众地来向她宣战。
“你······”阮如玉就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气得一时说不出什么来。
此时,金老爷就站在门外,他一脚踹开儿子的房门,怒发冲冠,吓得鱼儿一下子搂住洛锦绣,生怕金家的人合起伙来欺负自己小姐。
“给我滚回去!不要在孩子面前丢人现眼!”金老爷对着阮如玉,大声呵斥道。
阮如玉此时心中除了绝望,就剩下恨!她恨姓金的人,包括金家的一草一木,一个杯子一个碗!她自认为风华绝代,她爱一个人爱得深沉而浓烈,却换得如此下场!当初承诺她,只要她想,她就会在金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也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对她恶言相加!
阮如玉悲愤地居然流不出一滴眼泪。她心中的怒火想要把这金家的整座宅子付之一炬!
“爹,三娘说的是。我嫁进金家之前,就听说,金家被三娘打理得井井有条,大娘身体不好,来的时候还嘱咐我,凡事要听三娘吩咐。儿媳都记下了。公公不必动气。”洛锦绣仍旧波澜不惊,并不气,也不恼。圆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金老爷听儿媳一番话,气也消了一半。长辈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只是草草问了几句,就转身走了。
在金老爷眼里,这个儿媳本来与众不同。他隐隐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儿,当初被金老太君赶出家门的云儿和自己的女儿。这个孩子太像她的母亲了,落落大方,总是为别人打算。吃了亏也能说成是自己的错。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他一生的挚爱,却情深缘浅,阴阳永隔。
金玉祖面对这场闹剧,不知道如何解释给面前这个他爱的人。她明明知道,阮如玉和自己的一段情,却不动怒,不嫉妒,这说明什么?他在她心中,不过是她期待的孩子的父亲?亦或者是她只想要个名分?
“我都知道,所以,你不用担心。”这次是洛锦绣先提起这个话题。
“她只是长得像你······”
“不对,是长得像锦儿,我不是锦儿,我是洛钰婉。洛家大小姐。”洛锦绣不想当别人的替身,即使她已经是姐姐的替身,金玉祖朝思暮想的锦儿的替身的替身。
“不要说气话。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锦儿······”金玉祖还是试图解释,相信自己这两天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不是锦儿。我是洛钰婉。”洛锦绣此时莫名其妙地生气了,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为何要和眼前的这个痴情男人纠结自己到底是谁的问题。她只是不想让他有错觉,亦或者不想给自己太多的错觉,替身就是替身。她成不了锦儿,她也不愿意成为锦儿。
“你再说一遍!当初我父亲不同意你嫁进金家,如今你也嫁进来了,你到底还有什么怨恨?就连你······我都可以接受,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金玉祖像一只发狂的小兽,他的眼中满是悲凉。这几年,他自暴自弃,脱下军装,在家对外声称养病,实则是在治愈情伤。可是,他忘不了,忘不了他和锦儿的一切,读书时候的时光,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如今她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却非要纠结过去的种种,折磨他,让他痛不欲生。
洛锦绣试图挣脱金玉祖的手,可是她越是想逃离他,他越是用力。金玉祖擒住洛锦绣的背,暴怒之下,青筋尽露。
“就连我什么?你说清楚!”洛锦绣仍旧觉得委屈,不甘示弱。
金玉祖发红的眼睛就像一头猛兽,似乎随时会吃了她。她不知道自己在玩火,依旧倔强的扬起下巴。
金玉祖不由分说地吻上去。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对她的占有,对她的一切的占有。她应该完全属于他!他一把抱起洛锦绣,扔在床上,他对她太宽容了,他只想占有她,让她闭嘴。
洛锦绣此时才发现,自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只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