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来,众位长辈们齐齐放下手中的茶水,看着二人,倒把原本面瘫的萧景琰及厚脸皮的林殊看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站在那。
“选了谁,快把画拿过来吧。”皇后笑着招招手,可二人不动,都拿眼睛打量对方,用眼神催对方上前。
“好啦,景琰,你是表哥,你先上来。”皇后直接吩咐。萧景琰无法,只得上前,把画呈上,皇后身边的人把画接过,打开与众人看过,便听一旁的宦官道:“礼部左侍郎之女,陈氏。”
“是个好人选。”皇后点点头,一旁的静嫔转头见宸妃微微点头,心下松了一口气。
“好啦,小殊,该你了。”
林殊笑笑,大方的走上前来,画像并未给一旁的宦官,而是自己打开,他这一打开,皇后就笑了。
“舅母,这是谁家闺秀?怎么画后面没有提款?”
宸妃,晋阳公主一听,便知这是梁帝为林殊选的人,不由的仔细打量。宸妃本是武将家出生,对于会武术的女子自然是喜爱的。而晋阳公主则看到少女目光清正,嘴角含笑,面容娇美,一颗提着的心立时放下,这么看着,倒也是个讨喜的模样。
“小殊,本宫听说,前几日,你拉着你小姑父戚元隆去找纪王妃,请她为你戚表妹说门好亲事?”皇后避而不答,却问林殊这事。
“对啊,小舅母告诉您的?”
“小殊啊,要舅母说,你和这位戚表妹还真是有缘分呢!”皇后掩口而笑。
在场众人立刻明白,这幅画中之人是谁。
“小殊,那这就是你小师妹戚姑娘喽?”
林殊愣了下,道:“怎会如此之巧,居然是阿萱表妹。”
“有道是天赐的良缘,推都推不掉呢。你小舅母也托本宫为戚姑娘相看,送来这幅画后,本宫想起小殊你不是想娶个会武术的妻子么,你舅舅又找来戚元隆戚教头询问戚姑娘的情况,知其生母乃是北燕薛氏出生,北燕薛氏女子最是出名的旺夫旺子,你看你太奶奶,北燕的薛太后。”皇后说到这,看到晋阳公主脸上的勉强之色消退许多。
皇后继续道:“你与长年征战,留你母亲一人在府中,若你能有几个孩儿,也能让你母亲日日得享天伦之乐。”
此话一出,晋阳公主面色瞬间动容。“也不知戚姑娘品性如何?何人教养?”
“这我倒是从纪王妃那得知,小时候是她母亲身体不好,便带着她到山中清修,后来母亲去世,被舅舅承恩侯薛景接去,薛太后派礼教姑姑去教导。”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呢。”晋阳公主感叹了一下。“也没个兄弟帮衬。”
“母亲您这就不知了,她有兄长呢,北燕的飞狐将军薛漠就是她的亲兄长。”林殊插了一嘴。
“什么?薛漠竟然是戚叔的儿子?”萧景琰十分惊讶。
“对,我知道的时候,比你还惊讶。”
“林帅与戚教官本就是好友,又是妹夫舅兄关系,本宫既把红线牵到,这事还得你们自己商量。”
“多谢嫂子为小殊操心。”晋阳公主起身行了半礼。
回到林府,晋阳公主把今日之事说与林燮,林燮听后,沉默许久,转头问林殊:“你怎么会刚好选到你戚表妹?”
“我也不知道那是戚表妹,这画后面也没写,我就一眼看过去,这张最顺眼,然后越看越好看,就取了这幅画。”林燮看着儿子林殊对手中的画爱不释手模样,心中有点腻歪,什么美人,用得着怎么喜欢?
“打开与我看看。”林燮吩咐道。
“好。”林殊笑眯眯地转身,让自己早就准备好画架的小厮把画架抬进来,把画挂上去。林燮看到此嘴角有些抽,却也没说什么。
随着画卷徐徐展开,看到一个虽不倾国倾城,但也相貌清丽的少女,明明脸上稚气未脱,眼神却极为清明通透,模样还是十分讨喜的,林燮心下已是满意几分,随即又想到这是让自己儿子与七皇子萧景琰一起去选的,若是还不满意,那该是满朝文武对他不满意了,有些托大了。
“小殊,你既选了这幅画,那这也说明是你和戚姑娘的缘分。若无什么话,我明日就去与元隆商量你们的婚事。”林燮一锤定音,把事情定下。
“不多考虑考虑?”晋阳公主觉得太快了。
“不了,我相信元隆人品。”
是以,第二天戚元隆夫妻面对来提亲的林燮,两人都愣住了,戚元隆是真没想到,自己姑娘会能说给林殊,而林氏是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宝贝侄子要娶丈夫前妻的女儿。
林燮只得说了,纪王妃托了皇后,正好梁帝也正好答应了林殊要为他找个合适的人,就是这么巧,合过八字,大师还批了“天作之合”四个字,而林殊又偏偏在众多画像中选戚萱,这也只能说是缘分了。
所以,林燮一提亲,戚元隆便一口答应,答应完后,忽然想起什么,只得尴尬地说:“舅兄对不住,我这闺女是薛漠这个孩子带大的,我还是写封信给他,问一声,不然小漠要是牛心左性的闹将起来,那可就不好了。”
“这是自然,这一来一回不过最多两月,我们能等的。”林燮觉得,自己儿子十分优秀,又与薛漠齐名,只怕对方得到消息也定是愿意的。
“姑父,我有事要问您。”林殊跑到戚元隆身边。
“何事?”
“阿萱表妹可是会武?”
“弓马娴熟。”那次见到她,那马骑的飞快。
“文采如何?”
“自幼便有名师指点。”北燕金人杰,那可是给如今燕帝启蒙的人物,天道学院更是北燕最有名的学院。
“那相貌可真如画中那般好看?”
“你觉得你当初那位北燕来的同窗薛浅相貌如何?”
“极好。”
“阿萱与他起码有五分相像,你看我,纪王妃相貌如何?”
林殊笑了,“姑父你与小舅母的模样都是极好的!”林殊笑完,正了模样,认真问道:“那表妹品性如何?”
“她?”戚元隆看着外面的青松又开始出神,声音很轻,“也是极好的,有点笨,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便十分的还回去,性子?有点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