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奇怪姐弟,谁是谁非
阿克还准备跟珠儿说着什么,帘子外人影一闪,靠在门边阿成已经出门去了。不一会儿,他又跑回来,这回手里多了一套茶具,看他捧着茶盘的样子,茶壶里应该灌满了水。看着阿成刚把茶具在八仙桌上放好,门口又进来两个人,正是石流光和石言清两姐弟。
石言清进厅先打量了一下四周,眼神转了一圈就落在那帘子上。珠儿从帘子背后看她走近,心里忍不住怦怦跳起来。其实这女人长得漂亮非凡,身材也没有多高大,反倒玲珑有致,正正衬托了江南大家闺秀的气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珠儿看她走近,心里就觉得紧张,她越走越近,珠儿也越紧张。
石言清走到帘子前停下,撩起帘子看了看,转头对石流光说道:“没想到这小地方竟然还用这么好的双面锈,不像是机锈的呢,倒像是人工锈的。”
“怎么样?喜欢吗?这间屋子布置的还不错吧?”石流光见她感兴趣,脸上笑意盎然,一脸邀功的味道。
石言清又四处打量了几下,笑着说道:“是挺不错的,不过整体色调暗了点。”
“暗了吗?你不是说最喜欢这种暗红的家居?”石流光的脸色变了一变,终于忍不住挑明道:“原来这间房子不是这样的,但是因为我们要来住,我就临时让人把它改装成这样子了。本来以为你会喜欢呢,没想到你不喜欢,白白浪费了我那么多工夫。”
石言清听了灿然一笑,挑起帘子仔细地看那上面的刺绣:“你呀,总是乱花钱!我都不过是随口说说的,就被你记着了。我说喜欢旧上海的十里洋场,你能给我造一个不能?”
石流光的脸色彻底垮下来,对着石言清可怜兮兮地眨眼睛:“十里洋场太难了,我给你造个压缩版的行不行?你一出国就好多年不回来看我了,不看老头子也就算了,连我也不要了,真是狠心!如果造个十里洋场能让你回家来,我就给你再建个十里洋场!”
“行了,别卖乖了,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难怪老头子总不放心你!”石言清拍了拍他的脸,就像哄小孩一样的说:“这个表情一点也不可爱,你已经长大了,还以为是小时候呢?我不回来看你,你不是每年都飞过去好几次看我了嘛,还不是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呢?”石流光气愤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脸上不动:“每年都是我飞过去看你的,你从来没有主动回来看我一次!就是那两次回国,也都不是来看我的,全都是为了小墨墨!”
石言清右手被抓住,也不挣脱,左手指刷地一下掀起帘子,珠儿吓得尖叫一声。阿克在她身边坐着,倒被她吓了一跳,见石言清已经完全收了帘子,笑眯眯地望着他们,不由有些尴尬,搔了搔头说道:“石总,我,我就是看这帘子挺好看的,试试效果。我……”
“是挺漂亮的帘子,要不是这丫头喘息的声音太大了,我还真没看出来后面有人呢。”石言清笑了笑,有些兴味不明地看了看阿克,又看看珠儿。
石流光松开石言清的手,也挑起帘子说道:“这帘子也是我特意换的,本来是想留着让你在后面看看萧之庄和那枫女人的见面是如何精彩的,现在你非要把他们一起约来,这帘子也没用了。”
“怎么会没用呢?”石言清望着珠儿笑了笑:“你看这小姑娘藏在里面正正好呢,不如我们就把她藏在这儿,让他们来找呀?不过她喘气的声音太大了,会被听见的。”
石流光看着珠儿也笑了:“堵上嘴巴不就行了,不过那样的话也会乱动呢。要不,喂她点东西吃,让她好好地睡一觉?”
“不好,小姑娘体质弱,在这儿睡会着凉的。”石言清又晃了晃帘子,眼睛扫了一圈屋内,仿佛在找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珠儿听他们的对话,不由暗暗发凉,这俩姐弟简直是一对变态,看石流光对石言清那态度,还不知道这俩姐弟干了些什么呢!现在自己本来就在他们手里,又无意中偷听了他们亲密无意的隐私,估计要被灭口了。珠儿越想越害怕,听石流光要给她吃药,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再听石言清微微笑着的“关心”,更加慌乱。
她趁着都没人管她的空隙,一个箭步就朝门外冲去。还没刚跑出一步就被阿成摔倒在地上,浑身都疼,仿佛骨头都被摔碎了。她再也受不了,眼泪哗哗地掉下来,爬在地上呜呜直哭,心里又急又怕:枫姐怎么还没来?枫姐真的不救她了吗?为什么萧之庄也没有来?到底谁能来救救她?
石言清看她摔倒在地,轻轻笑了一声,蹲下拍了拍她的脸:“小姑娘,你跑什么呢?就你这样子,跑是肯定跑不出去的。你在害怕吗?别害怕,我还等着拿你送人呢。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等下他们来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我可是从来不欺负小孩子的。”
“你这个坏女人!你们都是坏人,你快放我回去!”珠儿再也受不了,面对阿克阿成时也没那么害怕,可面对这个女人笑吟吟的表情却总让她毛骨悚然。这个女人笑得越温柔,她的心里就越害怕,仿佛有一根绳子紧紧勒着她,她笑一分就紧一分。
“坏女人?”石言清抚摸她脸的手突然用力掐了一把,珠儿疼得大叫一声,心里各种脏毒的话层出不穷,却再也不敢骂出舌端。
石言清狠狠掐了一把松手,站起来掏出一张面纸擦擦手扔了,眼神里已全是冷冰冰的寒意:“什么是坏女人?那些破坏人家家庭,死也不让人安心的女人才是更坏的女人吧?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去问问你的疯姐姐,当年她如果是个好女人,怎么会被她庄哥哥不要了呢?”
珠儿看着她的表情抖了抖,再也不敢骂出一个字。这女人现在就是个疯子,没争过枫姐就拿她来撒气,她可不能再惹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