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一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的从李斌家回来的了。她无力的坐在床上,蜷着身子,把头深深的埋在两膝之间。
一想到刚才在李斌家发生的一幕,她恨不得立马搬家,永远都不要再与李斌见面。
她开始总结原因,自己为什么会去主动吻了李斌?
安静的房间里,苏依一的心怦怦直跳。她沉住气让自己尽量平复下来。她抬头往窗外望去,一片漆黑。窗户没有关,风把窗帘吹得像海面上的波浪一样一波一波的涌动,好像后面藏着什么人一样。
依一爬起来,走到窗边,把窗户关好,然后在床沿静静的坐了下来。她两眼呆呆的看着房门,门背后是一幅她的肖像画,是上次去厦门旅游在路边的画室花了20元画的。虽然画的不是很好,但是她还是没有把它扔了。这一点依一是有点迷信的,她觉得把肖像随便扔了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至于多么的虔诚也算不上,每年也只是去普陀山呆上几天,安安静静的听寺院的老师傅讲讲佛经,而且必须是年老的,年轻的她觉得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依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能听到李斌正在她家门外徘徊的脚步声。她的脸又红了,莫名的紧张感让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依一轻摇着头,用手不停的试探着脸色的温度。额头的汗一点一点是冒了出来,她就像个做贼的,连呼吸都那样的小心翼翼。
李斌在门外用手轻轻的叩了几下,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依一,你休息了吗?”
依一没有吭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应该把门打开,让他进来。她站起来,开门,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把耳朵紧贴在防盗门上。她一只手紧握着,另一只手放在胸口,呼吸都变得更小心翼翼起来。
门外李斌正来回踱着步子,不时看着红色的防盗门发呆。雨点儿也随着他的脚步走来走去,不时从两腿之间穿过,它以为这是游戏。一段时间以后,李斌失望的看了门一眼,叹了口气,垂头丧脑的回自己家去了。雨点儿也跟着跳过门槛,走了进去。
依一听到关门声,心松了下来,好像躲过了一次劫难一样舒心。她重新回到房间,脱鞋,躺到了床上。
她翻来覆去的不停辗转,她需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今晚所发生的事情。
这些年,她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生活,除了公司的同事几乎没什么朋友。李斌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个人物。她什么事情都愿意与他分享,有困难也去求他,高兴了第一个打电话通知他,伤心了趴到李斌肩上哭一哭。依一把李斌当成一个亲人一样,可今天她却吻了这个亲人,若是在国外倒也好解释,可这是中国,礼仪之邦。
依一忽然念头一转,把这一切都怪罪于寂寞。这些年她没有交一个男朋友,因为脾气古怪女性朋友都不多。唯独与她呆在一起时间长的就是那只黑兮兮的杂种猫。正是因为这样的寂寞,她才做出了像今晚这样荒唐的事情。寂寞是有毒的,这就是中毒后的症状。
她把头埋到被子里,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被子捂得,她的脸始终都是烫烫的。依一紧闭着眼,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眼睛里全是李斌那张英俊的脸庞。以前他们在一起的种种画面也像电影回放一样,一遍一遍的在眼前划过。
汗水把整件礼服差不多都浸湿了。整晚苏依一都一直处于半睡半醒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