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电梯口,依一就把怀中的雨点儿狠狠的扔了下去。恰巧,李斌开门出来扔垃圾,看到这一幕,再看看依一阴着的脸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李斌把垃圾袋放到地上,双手在短裤上来回的蹭了几下,笑嘻嘻的走过去,把胳膊搭在依一的肩膀上说:“呀,苏小姐,是谁那么不长眼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替你去出气。要不把他的牙打掉也可以。”边说把另一只胳膊上的肌肉放到她眼底下秀给她看。
“你烦不烦,一边去。”依一撅着嘴,甩开肩膀上的胳膊。
“你的脖子怎么了?”李斌低头看到依一的脖子上有几道深深的红印。
“怎么啦?你问它?”依一烦躁的用脚轻踢了一下蹲在地上舔着爪子的雨点儿。
“喵呜,喵呜。”雨点儿也感觉到了主人的怒气,可怜的低声叫唤着,抬着小脑袋泪眼汪汪的看着主人。
李斌笑了一下,蹲到地上,用手指拉着雨点儿的一只耳朵假装生气的问道:“雨点儿,你到底犯什么错了?还不快向你妈妈道歉。不然哪,明天可要吃龙虎斗了(龙虎斗我一直没有吃过,只是听说,好像是用猫与蛇炖汤)。”说着抬头偷偷看着依一的脸。
“你该好好训训你老婆了,总是给我添麻烦。把我惹毛了,哪天我就把它扔海里喂鲨鱼。”
“是、是、是,苏小姐说的极对。”李斌拿起雨点儿的两只猫爪给依一讨饶作揖。
“哼!"
李斌抱着猫,站了起来,他凑到依一的身边,微微弯腰,在依一耳边轻笑着说:“要不,你们俩我都照顾了得了。”
“去你的。”说着双手把李斌往一边猛推。
“哎呀。”李斌没曾想依一会推他,屁股撞到了门把手上,“我的屁股哦。”
“嫁给你,都得喝西北风。你看看你成天窝在家里,说好听点是宅男,说不好听的是无业游民。”
“你怎么知道我是无业游民呢?”
“用看的就知道了。”依一昂着头骄傲的说。
李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惋惜的说:“唉!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金镶玉,你可真会想。你要是王子,那我就是英国公主。唉,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跟了你这个“王子”啊!”依一的嘴撇向一边,脸上满带着不屑的笑容,语气中满是讽刺。
依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钥匙圈在手指上晃了一圈,然后开门准备进去。李斌从后面看着依一弱小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三年了,他陪着眼前这个女人在这里住了三年了。每天都悉心的照顾她,可是依一从来却不知道,李斌这个可怜的师弟。
李斌嘴角动了几下,调整了一下情绪,让微笑重新回到脸上,“唉,依一,这猫今天跟我睡吧。”
“嗯。”依一低头换鞋,“别忘记给它洗澡啊!”
“依一,快中秋节了,你回杭州不回啊?”李斌不知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不回了,省的听我妈唠叨。成天让我回家相亲,烦死了。”依一站在门后,两手把着门露出半个脑袋说。
“我看哪!你也该找个人了。不然在过一年,估计要饭的都不会要你。”李斌半笑不笑的说。
“关你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说着“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李斌站在门外,用手温柔的抚摸着雨点儿低声说:“嫁给我多好!”说完略带自我嘲讽的笑了一下。
电梯已经开了,李斌心情失落的拎起地上的垃圾袋,进了电梯。
依一早就不记得,曾经一面之缘的他了。可他却从来不曾忘记过,依一脸上动人的笑容。大学三年,他每天都偷偷的跟在她的后面,像个小尾巴一样。那么多女生追求他,他都没有瞧上过一个。李斌心里永远只有那个对着他傻笑的师姐---苏依一。后来,苏依一大学毕业了来到了这里。李斌多方打听才得到苏依一的地址,放弃了管理家族企业义无反顾的来了。为此,李斌的父亲差点还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三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看着苏依一,始终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是害怕,一旦说了,苏依一不同意,他连现在这样陪伴的机会都失去了。
扔完垃圾,李斌抱着雨点儿静静的坐到灯下的长椅上。他抬头往上看,依一房间里的灯已经亮,窗户上晃动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低下头盯着脚边一个小石子发呆。
小区里,还有一些晚归的情侣在暗处低低的说着情话。值班的保安提着手电已经开始四处巡逻了。手电的光束,像跳动的霓虹不停高低,来回晃着。保安穿着劣质的皮鞋,走路发出沉重的声音。
花坛里牵牛花正在盛放,蓝色的,淡粉色的喇叭口拖着绿柄温柔的缠绕在树干上,可惜天太黑无法尽情欣赏它的美丽。等到了天亮,它又把它的美丽给收了起来。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唤作夕颜吧!常常说它是短命的花,可是昙花岂不是更加薄命。
棕榈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李斌抬眼看了一下,只看见一个个黑黑的杆子,其余的都与这夜色融合在一起,无法分辨。
对面的那张长椅上,不知哪来的白色的流浪狗正在睡觉。虽然灯光很暗,他还是看出那是一只名贵的品种。只是没有好好养护,白色的毛已经发黑了,有些地方还一团一团的结节着。那只狗把头枕在腿上,身子缩成一团,看着让人伤心。
李斌从长椅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抱着雨点儿向电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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