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一个人在公寓中,有些寂寞。不经意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他的宝宝也长大了许多,可是他依然没有足够的能力。怎么办呢?下意识的又拨通了邵诺的电话,听见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宝宝,你快乐吗?”邵诺纳闷,这又是怎么了?“阿槿怎么突然这么文艺?”“其实我知道,我这样不好,可我只是想帮你。为什么,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好?”邵诺等他说了好多,只是问道“阿槿,是不是又喝酒了?跟你说了多少次,少喝酒,你身体不好……”
木槿看着窗外与市区不同的寂静,又仰头喝了一口“宝宝,我想你了。”邵诺微微笑了笑,又忽然略带沉重“阿槿,取舍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漠漠的事,是你做的,对吧。我没有怪你,只是韆湼塔与三上其他部分不同,它若心散,那么信仰可就完了。你的记忆没有恢复,这并不是什么坏事,阿槿,你太浮躁了,这段时间,你做的事不像是你本人所做的,不适合你。”
木槿对着天空,嘴中蔓延着苦涩“在宝宝心中,阿槿始终是圣洁的人,可是会是吗?永远是你保护我,暂且不说我的感受,你的亲人们,怎么看我?”“阿槿,你不用想这么多,你想做就去做吧,只是就算是为了保护我也好,别伤害漠漠。”
被挂了电话,木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紧握的双手泄露了他的情绪,忽然间猛地摔了酒杯,红色的液体浸湿了地面。萘醨回到家时,被吓了一跳,弯身拾起碎裂的酒杯,问“木槿,你最近怎么了?太急功近利了,行为也很奇怪。
木槿背脊挺直,一双深邃的看不见边的眼睛,有些黯淡“不知道,我最近的确,嗯,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有些事情还是要先处理一下。”萘醨看着有些失落的人“阿诺很另人难懂吧,只有接近了才知道,她的封闭,封闭了一切。”木槿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的看着萘醨。“别这样看着我,三上的占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用的,就像阿诺说的,很快不太平了,你自己小心。”
两人的默契尽在不言之间。
邵诺心情有些不美妙,李溯洄的意思是最多只能拖住两个星期时间,再拖神仙也无力回天了。在课堂上心不在焉的看着外面,思考近来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木槿,繁漠,萘醨,都是犯了她无数忌讳的人,可她却什么也没做,果真是所谓“亲近的人”吗?正神游间,旁边同桌推了推她,压低声音说:“喂,邵诺,老师喊你!”
邵诺一抬头,看见数学老师不善的表情,识趣的站了起来,老师对着同班学生似不在意地说:“有些同学不要因为自己取得一些成绩就骄傲,骄兵必败!”瞟了一眼邵诺,才继续讲课。
邵诺对着一旁幸灾乐祸的同桌无奈的耸耸肩,更年期的老头也不能惹!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邵诺匆匆忙忙的往家赶。
她总感觉像是出了什么事一样,心疼的不能呼吸。一路上,邵诺直接抄近路,从一条偏僻的小巷穿过,将要走过这条幽暗的小巷时,邵诺不禁舒了一口气,恍然间听见小巷中有人叫了她一声“孤陌。”
邵诺一回头,脖子就被人死死勒住,拖进了巷子中。邵诺不能呼吸,手拼命地拽着那个人,却被越勒越紧,脸涨得青紫,想要看清对面的人,那人却突然松开手,一脚踹在了邵诺小腹上。
邵诺被大力踹倒在地,想要用手捂住肚子,双手却被人举了起来,粗暴的用绳子捆住,头发被狠狠的扯住,沙哑的声音惊醒了邵诺:“呵,眦神?眦神就可以随意下达封杀令吗?老子被你害得东躲西藏,让你舒心,哼,我呸!”
巨大的拉力让邵诺不自主的留下了眼泪,拳头一次次落下,却没有力气反抗,头被往墙上狠狠得撞,眼睛只看见一片鲜红,意识甚至愈来愈模糊,以为就这样算了。
只听见那人冷哼了一声,往邵诺的嘴中硬塞了一个什么,说“老子花了多长时间才找到这个空子,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容易就解脱了呢?失了精神本源,再拖着一个眦神,呵,老子也不亏!”
邵诺感受到散架般的的痛苦,苦笑道,英明一世的她的结局怎么可能就这样子,断断续续的忍着痛苦“吕僭,你不该,这样,我若死了,你也不可能…”
邵诺像是没有了生命力一样,又被他使劲勒住脖子“屁,老子从来没想过怎么样,不是能者居之吗?你选的废物,他干了什么?什么都不会,凭什么我不行?凭什么?”
吕僭却被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你凭什么我不知道,但你应该知道动了眦神,是什么下场?”
吕僭看着眼前充满暴戾气息的男子,惊恐一瞬即逝“怎么,临域主还要杀人灭口?”虽是挑衅的语气,可早已暗暗准备逃跑,临叶刚想动手时,看见奄奄一息的邵诺,没有再理他,跳梁小丑而已,蹦哒了这么久,韆湼塔自会动手。
木槿看着邵诺,却不知道该从哪抱起。一向捧在手上生怕摔着碰着的人,如今却被人欺负的狼狈不堪、伤痕累累。屏着气息轻轻说道“宝宝,我抱你起来。”
邵诺抬眸看向那不知所措的人,缓缓站了起来,那清澈的眼神不再,而是布满了鲜血一样明亮妖冶的刺芒。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体,走向准备逃跑的人。
手往上一扬,一根铁链无声无息的缚住了吕僭,慢慢走近,铁链也像有生命般攀附上吕僭的脖子,慢慢勒紧又松开,留下深一道浅一道的痕迹。
冷漠的声音唤起了心中的恐惧“跑?孤是你能够随意欺辱的吗?”眼眸中闪过一缕猩红,铁链上出现了似真似幻的虚影,吕僭满脸惊恐,他看见了一头头张着血盆大口的人脸慢慢的在吞食着他的灵魂。时不时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
邵诺轻笑,银铃般的笑声此时在吕僭耳中是如此骇人“死,就如你所说,孤怎么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给你的机会你不珍惜,就别怪别人了,这双眼睛现在好看多了。”
吕僭想不了那么多,深呼一口气,妄想最后一搏。却瞪大了眼睛,心脏就在他的注视下化成粉末,看向了一旁没有说话的木槿惨淡一笑。
邵诺眼中毫无波澜,嘴中吐出讽刺的字眼“废物。”也不知是在说谁。转身看向木槿,木槿朝她一笑,温润了邵诺死水一样的心,眸子闪了闪,恢复了往常一样的清澈,倒在了木槿怀里。
木槿扫过那死不瞑目的人,竟没有感到什么突兀的,小心翼翼的抱着邵诺去了禁地。有人再路过小巷时,还是以往的阴暗。
“吾以孤族之祭,奉上之诏,芥天道,予两界,祀遇解缘魔,仅其伽身以为元,归其器皿,收赐之命,愿我主之复印,御归其魂,万术灭!”
禁地中,孤帝看着没有了生机的人,悲痛万分,不顾丹的劝解,直接动用了归元之术。所谓归元,以己之身,度与他人;以本之元,授之于人。
丹复杂地看着一边紧张的木槿,对着他说:“你且跟我来。”木槿又看了一眼施法的孤帝,唇边挂着一抹难以忽略的诡异,丹看向他时却是满脸痛苦。
丹带着木槿来到邵诺常住的殿阁,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木槿面前。微微一挑眉,问“师兄何意?”丹随意坐了下来,目光却紧紧盯着邵诺的方向“木槿,你怎么想?”
木槿凝眉,这样直接的问话是他所没有料想的,装作不懂话的深意“族祭他是否有把握呢?宝宝的身体似乎不太一样。”丹看向木槿的目光已经不善,充满了杀意“木槿,别做出你控制不了的事。陌如此你的责任最大!”
木槿没有说话,丹却是叹了一口气“你的脾性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孤族的人都是疯子。”木槿似是明白了什么“繁漠?”丹没有回答,看向远方“他们也该来了吧,族祭可快撑不下去了。”
好似喃喃自语,可木槿却听的清楚,是警告吗?他们是谁?
孤帝脸上已经可以看见暴起的血管,也不尽然,身体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消瘦。红色的衣袍即使宽大了,也遮盖不了那人的风华,以血为阵的中央,倒显得出奇的干净。孤帝颤动的眼眸使得平添了一分魅惑,似盛开的地狱花儿,更加妖异。
看着阵中的可人儿,渐渐回复的血色,心情好了许多。
“吾为孤族之祭,以吾之命,奉上之诏,祀成。”
孤帝闭上眼,整个人散发出神圣的光芒,在与血色的映衬下相得益彰,恰到好处。在献祭完成的最后一刻,却同时被阵内阵外的两股力量阻拦。
孤帝不解,歪着头看向远处撕破的“天明”,“孤帝,你要死得问我同不同意!”被一个男子霸道的拉进了怀里,男子看向孤帝的眼神中隐藏着愤怒与庆幸。
“陌的能力若真是无用至此,她也不必活着了。倒是你,瞎忙乎什么?”孤帝听见男子略带嘲讽的话语,顿时变了脸色“孤焱,尊师敬道是什么你不懂?陌生死攸关时,你们在做什么?”
“族祭,我们可一直在忙着准备呢,你这话真是冤枉了焱。”看向男子低沉的脸色,孤帝拍开了抱着他的手“陌的阵法还未完善,你们继续,我累了。”男子看着孤帝远去的身影,转身离开,一边的人拉着他“你和族祭怎么了?”“好好维持阵法,我也累了。”
不带任何留恋的离开了,另一个人看着这场景,同情的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族祭和老四就这样子,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下。”两人心照不宣,冷笑着看着不远处。
某个拐走了小师妹,还害得小师妹三番几次受伤的人,连二哥都惊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