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璇的一番话轻描淡写,但却让薛凝馨十分意外,薛凝馨微笑着,看着薛凝璇,此时方真正感觉面前这个女孩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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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动作麻利,次日一大早便请来了教习的宫嬷嬷,薛凝馨到了老太太屋中,薛凝娇薛凝雪都按时到了孟氏房中,薛凝璇被孟氏派遣去的丫鬟们好一阵子才从床上“挖”起来,半迷糊中听了有关宫嬷嬷的话,薛凝璇觉得自己神志不清,现在才什么时候就被叫起来?!只怕一会过去净出洋相!
果真她的担心是靠谱的,被丝画丝书搀扶着方踏进孟氏房门槛就狠狠地跌了一跤,薛凝璇一阵头晕目眩,狼狈地爬起来头也没转清楚便把宫嬷嬷当成了孟氏,先对着宫嬷嬷行了礼。
孟氏脸一阵青色,倒是请来的宫嬷嬷显得意外又惊喜,反倒不觉得刚才薛凝璇的摔跤丑态百出了。
“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姑娘家,却成日天睡成这幅德行!今日请来了教习的宫嬷嬷,你不仅迟迟不来,还这般浑浑噩噩,现在脑子是不是还是不清醒?!要不要我来教你怎样清醒?!”孟氏怒看着薛凝璇,不等薛凝璇回话便朝着身边的老嬷嬷道:“给她一点教训尝尝!”
丝画惊着,忙涌到薛凝璇面前不让婆子靠近,薛凝璇一把把她拽下去,头低着对着孟氏道:“大伯母息怒,璇儿昨日有些疲惫便早早睡下了,今日有些迷糊是璇儿的不对,璇儿知错了,请大伯母网开一面。”
孟氏没料到薛凝璇会自动认错,但她无论如何也得给薛凝璇一点苦头尝尝,否则怎么能压得下薛凝璇的气焰!眼神仍然示意着婆子。
婆子接道指令刚要动手,一旁的宫嬷嬷便笑道:“大夫人不必如此动怒,既然夫人相信奴婢,将教导这几位小姐的任务交给了奴婢,那就让奴婢来教教她们什么是礼数吧!”
孟氏看了眼宫嬷嬷,眯了眯眼让婆子退下,“那好,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了,你给我好好的办!”瞥了眼薛凝璇,又看了看薛凝娇,孟氏便去向内屋。
而宫嬷嬷将她们领到外院,上前一一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几个人儿,望着薛凝雪的淡然,看着薛凝娇的深思,最后看着薛凝璇却是眼神复杂。
“你们可知以后要跟着我学什么吗?“
“不知。”薛凝璇和薛凝雪异口同声道,薛凝娇听此笑了笑,傲慢地瞥了眼薛凝璇再看向宫嬷嬷:“学习礼仪。”
“何为礼仪?”
“女子应为的教养,女子基本的为人处事,女子在——”
“女子?”宫嬷嬷冷笑,“难道礼仪就只是女子的事情?难道只需要女子来懂礼守礼学礼?”
薛凝娇看着宫嬷嬷,一脸疑惑:“可你教习的不就只是女子的礼仪吗?”
宫嬷嬷冷冷地看了眼她,再转而看向薛凝璇:“你说?”
薛凝璇低着头,心里实在烦得紧,古人怎么都一个德行,凡事都搞形式化,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一大通有用吗?有意思没意思?
“我不明白。”
“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也不明白?”宫嬷嬷心里实在失望,教习了这么多大家闺秀没一个让自己满意!
薛凝璇看了眼宫嬷嬷的脸色,无奈道:“我不明白理解了什么是礼仪对我们学习这些东西有什么作用,也不明白嬷嬷明知我们知道你教我们的是女子应会的基本礼仪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更不明白明明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就可以切入主题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还有就是——什么是礼仪这样的问题请问嬷嬷解答得出来吗?就连孔子老人家也无法用言语概括的抽象概念,你能用只言片语向我们阐述透彻?”
薛凝璇一番话现代古代双语混杂,一口气连问,绕来绕去直把宫嬷嬷搞得傻愣傻愣的,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薛凝璇,表情很淡定,非常淡定,仿佛薛凝璇说的她都明白了,但脑子里却是一团乱,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以前可没遇到过这种事,每一次对大家闺秀使出关于礼仪的一连串问题时,总能把这些深闺小姐哄得傻了吧唧的,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无限崇拜中——,她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开头能让自己显得特别深邃,富有内涵,可自己惯常的一连问只才说到一部分,后面还有一连串呢!怎么这么快就被人堵死了?
宫嬷嬷觉得很尴尬,不过她还有另外的法宝,就是顾左右而言他,直白点就是耍赖,只要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就全当它没发生过,全当它是幻觉。
“有些东西看来你们也不容易明白,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让你们知晓其中的道理,还是先教会你们一些基本女子的礼数吧,等你们学会了之后自然自己就能理解了。”
薛凝璇白白眼,这个人果真是不靠谱,什么叫以后自然会明白?直白点不就是自己讲不清楚吗?!
“今日教习你们的是宫中最基础的礼数,是宫中女子日常绝对离不开的功课,那就是——走路!”
“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