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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李太白

《六朝事迹》云:“谢安墩在半山报宁寺之后,基址尚存。谢安与王羲之常登此,有超然高世之志。太白将营园其上,乃作诗曰:‘晋室昔横溃,永嘉遂南奔。沙尘何茫茫,龙虎斗朝昏。胡马风汉草,天骄蹙中原。(“蹙”原作“慼”,今据徐钞本、明钞本校改。)哲匠感颓运,云鹏忽飞翻。组练照楚国,旌旗连海门。西秦百万众,戈甲如云屯。投鞭可填江,一扫不足论。皇运有反正,丑虏无遗魂。谈笑遏横流,苍生望斯存。冶城访古迹,犹有谢安墩。凭览周地险,高标绝人喧。想象东山姿,缅怀右军言。梧桐识佳树,蕙草留芳根。白鹭映春洲,青龙见朝暾。地古云物在,台倾禾黍繁。我来酌清波,于此树名园。功成拂衣去,归入武陵源。’”

曾子固云:“《李白诗集》二十卷,旧七百若干篇,今九百若干篇者,知制诰宋敏求字次道之所广也。次道既以类广白诗,自为序,而未考次其作之先后。余得其书,考其先后而次第之。盖白,蜀郡人,初隐岷山,出居襄、汉之间,南游江、淮,至楚观云梦。许氏者,高宗时宰相圉师之家也,以女妻白,因留云梦者三年。去之齐、鲁,居徂徕山竹溪。入吴。至长安。明皇闻其名,召见,以为翰林供奉。顷之,不合,去。北抵赵、魏、燕、晋,西至岐、邠,历商于至洛阳。游梁最久。复之齐、鲁。南浮淮、泗,再入吴,转涉金陵上秋浦抵浔阳。天宝十四载,安禄山反。明年,明皇在蜀。永王璘节度东南。白时卧庐山。璘迫致之。璘军败丹阳。白奔至宿松,坐系浔阳狱。宣抚大使崔涣与御史中丞宋若思验治白,以为罪薄,宜贳。而若思军赴河南,遂释白囚,使谋其军事,上书肃宗,荐白才可用。不报。是时,白年五十有七矣,终以璘事,长流夜郎。遂泛洞庭,上峡江,至巫山,以赦得释。憩岳阳、江夏。久之,复如浔阳。过金陵,徘徊于历阳、宣城二郡。其族人阳冰为当涂令,白过之,以病卒,年六十有四。是时,宝应元年也。其始终所更涉如此,此白之诗书所自序可考者也。”

苕溪渔隐曰:“太白《望庐川瀑布》绝句云:‘日暮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长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东坡美之,有诗云:‘帝遣银河一派垂,古来惟有谪仙词。’然余谓太白前篇古诗云:‘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空。’磊落清壮,语简而意尽,优于绝句多矣。”

《法藏碎金》云:“李白《庐山东林寺夜怀诗》:‘我寻青莲宇,独往谢城阙。霜清东林钟,水白虎溪月。天香生虚空,天乐鸣不歇。宴坐寂不动,大千入毫发。湛然冥真心,旷劫断出没。’又,贯休《山居诗》:‘自古浮华能几几,逝波终日去滔滔。汉王废苑生秋草,吴主荒宫入夜涛。满屋黄金机不息,一头白发气犹高。岂如知足金仙子,霞外天香满毳袍。’予因思静胜境中,当有自然清气,名曰天香;自然清音,(“音”原作“意”,今据徐钞本、明钞本校改。)名曰天乐;予故以所闻灵响,目为天簧,亦取天籁之义。此盖唯变所适,不可致诘也。”

《复斋漫录》云:“太白《襄阳歌》云:‘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按《世说》:‘山公、嵇叔夜岩岩若孤松之独秀;至其醉也,若玉山之将崩。’戴逵《酒赞》云:‘醇醪之兴,与理不乖。古人既陶,至乐乃开。有客乘之,隗若山颓。’”

苕溪渔隐曰:“《乐府杂录》云:‘笛者,羌乐也。古曲有《折杨柳》、《落梅花》。’故谪仙《春夜洛城闻笛》云:‘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杜少陵《吹笛诗》:‘故园杨柳今摇落,何得愁中曲尽生?’王之涣云:‘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皆言《折柳曲》也。”

《复斋漫录》云:“古曲有《落梅花》,非谓吹笛则梅落,诗人用事,不悟其失。”余意不然之。盖诗人因笛中有《落梅花曲》,故言吹笛则梅落,其理甚通,用事殊未为失。且如角声,有大小《梅花曲》,初不言落,诗人尚犹如此用之,故秦太虚《和黄法曹梅花》云“月落参横画角哀,暗香消尽令人老”者是也。古今诗词,用吹笛则梅落者甚众,若以为失,则《落梅花》之曲,何为笛中独有之,决不虚设也。故李谪仙《吹笛诗》:“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又,《观胡人吹笛》云:“胡人吹玉笛,一半是秦声。十月吴山晓,梅花落敬亭。”戎昱《闻笛》云:“平明独惆怅,飞尽一庭梅。”崔鲁《梅诗》云:“初开已入雕梁画,未落先愁玉笛吹。”黄鲁直《从王都尉觅千叶梅诗》云:“梅花已落尽,(“梅花已”三字原脱,今据明钞本校补。)戏作嘲吹笛。”《侍儿》云:“若为可耐昭华得,(“若为可耐”四字原脱,今据徐钞本、明钞本校补。)脱帽看发已微霜。催尽落梅春已半,更吹三弄乞风光。”张子野词云:“云轻柳弱,内家髫子新梳掠。天香真色人难学,横管孤吹月,淡天垂幕,(“幕”原作“暮”,今据徐钞本、明钞本校改。)朱唇浅破桃花萼。倚楼人在栏干角,夜寒指冷罗衣薄,声入霜林,簌簌惊梅落。”《摭遗》载《梅诗》云:“南枝向暖北枝寒,一种春风有两般。凭仗高楼莫吹笛,大家留取倚栏看。”晁次膺填入《水龙吟词》云:“最是关情处,高楼上,一声羌管,仗何人说与,争如留取倚栏看。”孙济《落梅词》云:“一声羌管吹云笛,玉溪半夜梅翻雪。”泛观古今诗词,用事一律,可见《复斋》妄辨也。

苕溪渔隐曰:“太白云:‘解道澄江静如练,令人还忆谢玄晖。’至鲁直则云:‘凭谁说与谢玄晖,休道澄江静如练。’王文海云:‘鸟鸣山更幽。’至介甫则云:‘茅檐相对坐终日,一鸟不鸣山更幽。’皆反其意而用之,盖不欲沿袭之耳。”

《复斋漫录》云:“太白《侠客行》云:‘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元微之《侠客行》云:‘侠客不怕死,怕死事不成,事成不肯藏姓名。’(“事成”二字原脱,今据本集校补。)二公寓意不同。”

许彦周《诗话》云:“太白诗:‘问予何事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东坡《岭外诗》云:‘父老争看乌角巾,应缘曾现宰官身。溪边古路三叉口,独立斜阳数过人。’贺知章呼太白为谪仙人。世传东坡是戒禅师后身,仆窃信之。”

苕溪渔隐曰:“新安永西寺,寺依山背,下瞰长溪。太白题诗断句云:‘槛外一条溪,几回流碎月。’今集中无之。”

《法藏碎金》云:“予记太白有诗云:‘野禽啼杜宇,山蝶舞庄周。’后又见潘佑有《感怀诗》:‘幽禽唤杜宇,宿蝶梦庄周。席地一樽酒,思与元化浮。但莫孤明月,何必秉烛游。’余谓才思暗合,古今无殊,不可怪也。”

《东观余论》云:“‘水从银汉落,山绕画屏新。’太白诗也,藏真书之,可谓二宝。谢康乐不得专美于前矣。”

《复斋漫录》云:“会稽鉴湖,今避庙讳,改为镜湖耳。《舆地志》云:‘山阴南湖萦带郊郭,白水翠岩,互相映发,若镜若图。故王逸少云:山阴路上行,如在镜中游。名镜,始是耳。’李太白《登半月台》诗,亦云:‘水色绿且静,令人思镜湖。终当过江去,爱此暂踟蹰。’则湖以如镜得名,无可疑者。而或以为小说所记,以为轩辕铸镜于此得名,非也。太白又有《送友人寻越中山水诗》:‘湖清霜镜晓,涛白雪山来。’”

李阳冰云:“太白不读非圣之书,耻为《郑》《卫》之作,故其言多似天仙之辞。凡所著述,言多讽兴,自三代以来,《风》《骚》之后,驰驱屈、宋,鞭挞扬、马,千载独步,惟公一人。故王公趋风,列侯结轨,群贤翕习,如鸟归凤。卢黄门云:‘陈拾遗横制颓波,天下质文,翕然一变。至今朝诗体尚有梁、陈宫掖之风,至公大变,扫地并尽。今古文集遏而不行,惟公文章,横被六合,可谓力敌造化欤!’”

《复斋漫录》云:“前汉赵飞燕既立为皇后,宠少衰,女弟绝幸,为昭仪,居昭阳,盖飞燕本传云尔。太白《宫词》云:‘宫中谁第一,飞燕在昭阳。’夫昭阳,昭仪所居也,非谓飞燕耳。后见唐王叡《松窗录》云:‘禁中呼木芍药为牡丹,命太白为新词,有: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乃知昭阳之语,世所传者误也。”

苕溪渔隐曰:“太白《宫词》云:‘梨花白雪香。’子美《咏竹》云:‘风吹细细香。’二物初无香,二公皆以香言之,何也?太白有句云:‘金龟换酒处。’子美有句云:‘金鱼换酒来。’世言换酒,必曰‘金貂’;殊不知二公有金龟、金鱼之异名。”

《艺苑雌黄》云:“《洪驹父诗话》言:‘子美集中,赠太白诗最多;而李集初无一篇与杜者。’按段成式《酉阳杂俎》云:‘李集有《尧祠赠杜补阙》者,(“祠”原作“词”,今据《李太白集》校改。)即老杜也。其诗云:我觉秋兴逸,谁言秋气悲。山将落日去,水与晴相宜。云归碧海少,雁度青天迟。相失各万里,茫然空尔思。不独饭颗山之句也。’予尝考之《太白集》中有《沙丘城下寄杜甫》云:‘我来竟何事,高卧沙丘城。城边有古树,日夕连秋声。鲁酒不可醉,齐歌空伤情。思君若汶水,浩荡向南征。’又有《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云:‘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何言石门路,重有金樽开?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飞蓬各自远,(“蓬”原作“篷”,今据《李太白集》校改。)且尽手中杯!’洪驹父略不见此,何也?”

东坡云:“李太白,狂士也。又尝失节于永王璘:此岂济世之人哉?而毕文简公以王佐期之,不亦过乎?”曰:“士固有大言而无实,虚名不适于用者。然不可以此料天下士。士以气为主,方高力士用事,公卿大夫争事之;而太白使脱靴殿上:固以气盖天下矣。使之得志,必不肯附权幸以取容,其肯从君于昏乎?夏侯湛《赞东方生》云:‘开济明豁,包含洪大,凌轹卿相,嘲晒豪杰,笼罩靡前,蹈藉贵势,出不休显,贱不忧戚。戏万乘若僚友,视俦列如草芥,雄节迈伦,高气盖世:可谓拔乎其萃,游方之外者也。’吾于太白亦云。白之从永王璘,当由迫胁;不然,璘之狂肆寝陋,虽庸人知其必败也。太白识郭子仪之为人杰,而不能知璘之无成,此理之必不然者也。吾不可以不辨。”

《宋景文笔记》云:“蜀人见物惊异,辄曰噫嘻。李太白作《蜀道难》,因用之。汾、晋之间,尊者呼左右曰咄,左右必曰喏。而司空图作《休休记》,又用之。修书学士刘羲叟为余言:《晋书》咄嗟而办,非是。宜言咄喏而办。然咄嗟前世人文章中多用之,或自有义。”苕溪渔隐曰:“苏子瞻,蜀人也。作《后赤壁赋》云:‘呜呼噫嘻,我知之矣。’《洞庭春色赋》云:‘呜呼噫嘻,我言夸矣。’皆用此语。”

《东观余论》云:“‘我居青空表,君处红埃中。仙人持玉尺,度君多少才。玉尺不可尽,君才无时休。’此《上清宝典》李太白诗也。”

山谷云:“《题白兆山诗》云:‘云卧三十年,好闲复爱仙。蓬壶虽冥绝,鸾鹤心悠然。归来桃花岩,得憩云窗眠。对岭人共语,饮潭猿相连。时升翠微上,邈若罗浮颠。两岑抱东壑,一嶂横西天。树杂人易隐,崖倾月难圆。芳草换野色,飞萝摇春烟。独此林下意,杳无区中缘。永辞霜台客,千载方来还。’余闻士大夫尝劝白兆山僧重素即岩下作桃花庵。素曰:‘桃花庵不难作;但恨无李白耳!’今彦顾乃欲砻崖石,刻李白诗,并欲结草其旁,以待冠盖之游者。众不可,盖安知遂无李白邪?为我多谢素师,今无白兆,尚不废椎鼓升堂,岂可臆计世无李白邪?素若有语,可并刻之。彦顾,安陆李慥也。”

许彦周《诗话》云:“太白《草创大还诗》云:‘仿佛明窗尘,死灰同至寂。’初不晓此语。后得李氏炼丹之法:至寂、窗尘,丹砂妙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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