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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坦白

经过一番游说之后,卫夫人见丽嫔对自己的话语深信不疑,心里颇为高兴。寻思:“没想到这小妮子这么好哄,本宫可真是高兴。”

丽嫔反问道:“夫人说得在理,可是我生性愚笨,又势单力薄,恐怕无力扳倒褒夫人。”

“妹妹,你这不是还有姐姐我嘛。从今往后你就叫我姐姐好了,让姐姐保护你。再说了,褒夫人生性恶毒,宫里人人得以诛之。你绝对不是一个人,姐姐会跟你一起并肩作战。”卫夫人振振有词地说道。

“姐姐,妹妹真是感激不尽。但不知姐姐是否有对付褒夫人的良策?”

其实卫夫人在考虑拉拢丽嫔之前,早已想好如何谋害褒姒的计谋,但苦于褒姒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总是不好下手,便不得不诱骗丽嫔,为己所用。

卫夫人凑近丽嫔的耳便,细细说道。

丽嫔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有点哑然地问道:“啊?这样能成吗?”

“也只能这样才能成,你想想看,依照褒姒如今的恩宠,就算说她杀了人,大王也会法外施恩,饶恕她。那我们再怎么折腾,大王永远都是她的保护神。但唯有这么做,才能将其毙命。”

“姐姐言之有理。那我们何时动手?”

“自然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褒姒静坐在茶桌前,绣着针线活。一个不留神居然被针扎到了手指。

她眉头紧身,看着手指的鲜血冒了出来,心里有些慌乱如麻。

褒妡经过,正好看见了姐姐正对着流血的手指发呆。连忙拿出手绢,为姐姐捂住伤口。担心地问:“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心神不宁的。”

“我也不大清楚,也许是这几日没有睡好觉的缘故吧。小事一桩,妹妹不用太担心。”褒姒平静的回答着。

褒妡想起姐姐最近经历了那么坎坷,很是心疼褒姒。尤其是她现在变得以前更加冷漠,更是让褒妡难过。想劝她放下,但又担心她又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若是不劝,见她这般萧条冷漠也委实不忍。唉,当真让人伤脑筋啊。

褒姒仰眼看着褒妡,“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哦哦......没有啦,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出去一趟。”褒妡欲言又止。

“去哪里?”

“去看看太子殿下,上次他跟西戎丰王比武好像受了点伤,我去看看他好了没有。”

褒姒语重心长的对褒妡说道:“最近看你去太子宫里可勤快了,姐姐可真担心你。”

“担心我?哈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担心你受伤。姐姐知道你又多爱太子殿下,但是姐姐感觉不出太子殿下也爱你。”

褒妡垂下双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地板。叹气道:“太子殿下不爱我,我哪里不知道。但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去关心他,在乎他。期待着有一天他能被我的诚意所打动。”

“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姐姐不想泼你冷水,但是姐姐总感觉你和太子殿下并非一路人,恐怕将来难以走在一起。”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起码现在我是乐意这么去做的。姐姐,太子殿下这会儿该下朝回宫了,我去去便回。”褒妡一蹦一跳地走开了。

褒妡来到了太子宫里,见到太子正在伏案写字,便静悄悄地端起自己带来的参汤,摆放在书桌上。

太子殿下以为是侍女,竟尔专心致志地写字。过了一会儿,见那人站在一旁没有走开,好奇地抬头一看。惊讶道:“怎么是你?”

太子殿下放下手中的笔,说道:“褒妡姑娘你怎么来了,怎么没人通传一声。

褒妡笑嘻嘻地回到:“是我叫他们不要惊扰太子的,你可被怪他们。”

太子身边的侍从们见褒妡是褒夫人的妹妹,又与太子殿下经常来往,想来跟太子关系不一般,所以对褒妡也是毕恭毕敬的。

“今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起上次你与西戎丰王比武,不知伤到身子没有,今日特意煲了一碗参汤给你补补身子。”褒妡一面说着,一面端起参汤递给太子宜臼。

太子殿下赶忙接过参汤,客气道:“真是让你破费了,其实你不用给我做这些的,我没有事,那次比武只是切磋而已,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再说了,我如果真的想喝,下面的人会为我做的。”

太子的婉拒,褒妡听出来了。随即故作洒脱道:“送都送到了,你就不要推迟了,快喝吧,就当做是我提我们老百姓侍奉我们大周的储君,未来的天子。”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太子殿下一口喝光了褒妡送来的参汤,旋即擦了擦嘴,赞叹道:“我喝完了,这汤不错。谢谢褒妡姑娘。”

褒妡腼腆一笑。

“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褒妡姑娘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褒妡本想留下来和他交谈几句,竟没想到他那么快就下逐客令了。心里很失落,但故作无事的样子,说道:“我没事了,这就回去。你继续忙吧。”

褒妡垂头丧气,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太子殿下看着褒妡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

褒妡头低低的,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走出了太子宫。叹气道:“唉,难道我真的难么让人那么讨厌吗?就连多说一句话都不肯。”

正当褒妡心不在焉的喃喃自语时,须臾间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从自己身后伸出来,挡在自己的前面。

褒妡抬头一看,见西戎丰王魁梧高大的身材出现在自己面前。

“怎么又是你。”自西戎丰王故意与太子较劲开始,褒妡便恼了他。

“怎么不能是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适才去琼台找你,可是听你宫里的人说你来这里了,所以我便过来啦。刚一见到你,便看一副沮丧的样子。怎么?是被人欺负了吗?”

“谁敢欺负我?没有的事。”

“你怎么老是跑到这里来啊?难道想当太子妃啊。”

褒妡见他口无遮拦,连忙伸手堵住他的嘴。“你怎么胡说八道啊,要是被人听见,我可怎么做人?”

西戎丰王挣脱开褒妡的手,回嘴道:“怎么?你敢做却怕别人说啊?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他。”

褒妡默不作声。

“默认了吧,我就知道。可是他有什么好的,软弱无能的家伙。”

褒妡争辩道:“他不是,他仁厚节俭,爱国爱民,勤勤恳恳的好太子。”

西戎丰王醋意大发,啐了一口,说道:“呸,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大周还会四面树敌,百姓居无定所吗?”

“那是因为现在还不是他执政,我相信他要是能当上周国君主,他定能把国家治理得很好。”

西戎丰王竟没想到褒妡是如此迷恋太子殿下,处处维护他。心里更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紧紧的抓住褒妡的手臂,吼叫道:“我不许你喜欢他。”

“你快放手!”褒妡一面挣扎,一面说道:“你凭什么说这些。”

“就凭我喜欢你。”西戎丰王脱口而出,自己也没想到。

褒妡惊讶的看着西戎丰王,竟没想到他如此坦白。

西戎丰王松开了褒妡的手,尴尬地用手挠了挠前额。寻思着:“既然都开口说出自己喜欢她,那不如就袒露心声。”旋即鼓起勇气说道:“褒妡,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自从那次分开,我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真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好在老天爷垂怜,让我在这里又能与你重逢。褒妡,你能跟我一块儿回去吗?回到我们初次遇见的大草原,一起策马奔腾,自由自在地生活。你愿意吗?”

褒妡吓了一跳,看他这么痴情的望着自己,竟不敢与他四目相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想着:“如若这番话是太子殿下亲口对我说的,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我很感激西戎丰王对我的爱慕,但是我不能给的爱,还是说清楚会更好。”

于是乎,褒妡冷静说道:“我很感谢你对我感情,我真的很感激。但是,我必须对你坦白,我不爱你,所以没办法答应你的请求。”褒妡知道面对他如此真挚的表白,坦诚的拒绝显得多么的冷酷。但是没办法,她只能这么回答。

西戎丰王一脸失落的样子,向后退了几步。

褒妡安慰道:“这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我不配。你是个好人,将来定会有个比我还要好的女孩喜欢你。缪嬴就是很好的女孩,她比我更配得上你。”

“你是因为她才拒绝我的吗?可是我不喜欢缪嬴。”

“那我问你,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不喜欢缪嬴的吗?如果没有我你会考虑她吗?”

西戎丰王摇了摇头。

“我也是一样的,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如果我不喜欢,哪怕拿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宁死不屈的。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西戎丰王觉得脑子很乱,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摇了摇头,振奋的说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哪怕你不喜欢。我不会不放弃的,褒妡,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说完,西戎丰王便愤然离去。

褒妡觉得人生的际遇真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自从出生在一个寂寂无闻的小山村里,本以为会平平淡淡的度过此生,竟没有想到会误打误撞进了宫,还对太子殿下萌生爱慕之心。

后来,因为拯救姐姐而只身一人来到遥远的草原认识了西戎丰王,而西戎丰王对自己却一往情深。

这看似无心安排的结果,却又好像冥冥之中上天早已安排好的。

对于突如其来的告白,褒妡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是年龄尚小的缘故吧,她不知道如何不加伤害的处理这种复杂的三角关系,以为比他更坦白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是,有时候坦白也是一种伤害。

自与西戎丰王分开之后,褒妡内心有种道不明的失落之感。也许是因为太子殿下的冷漠,亦或者是因为自己对西戎丰王的拒绝。

她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脑海中一片混乱。

褒妡步态踟蹰地走回了琼台。

“褒妡小姐回来啦。”沉香远远地看见褒妡走回院落,热情的打着招呼。

褒妡好似没有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举步向前。

沉香一脸疑惑的表情。寻思着:“平日里总是见褒妡小姐活奔乱跳的样子,今日怎么出一趟门便换了一个人似的,呈现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沉香见褒妡兀自向前走着,也不想向前打扰,便也背道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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