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10、蚀骨幽香
“上来吧！终于可以被人养活的女人！”
听到车窗里传来的声音，李清涵脸色一红。之前的兴高采烈，这一瞬间，立刻变成了羞涩满脸。
丢人啊！
不过李清涵也听出了车窗里的声音，正是和自己通电话的杨岸。
“杨姐？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你们做的不错，我是来向你们学习的！恭喜你们，整个申城分部所有康师傅的销售人员，今天晚上都向你们学习了！”
萧楠大汗！
今天卖方便面很顺利，第一车刚刚卖完，又来了一辆大货车，前后卸货四次，这已经让萧楠很感慨了。
大企业大集团的服务就是好啊！没想到，居然还有全体销售人员集体观摩这一出！
“而且，今晚这小子的表现，不仅仅是养活你，而且能养两个！我决定了，今晚的货物按照公司规定的出厂价格提供给你们，所以你们每件的提成是二十块而不是十块！”
心情好，杨岸难得的拿两个年轻人开着玩笑。
李清涵上车了，拿着自己的手袋先上的车。萧楠也只能把自己的背包和四个纸箱一个个的递给李清涵，随后也跟着上了杨岸的保时捷。
第一件事情是数钱。
四百七十三件加八包，之前已经付给了陈兵八千块，还要给多少？李清涵和萧楠两个都是文科生，心算不过关，又没有计算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具体该给杨岸多少。
这很正常，其实不是整天和数字打交道的人，恐怕一时半会也没法算清。杨岸自然了解两人现在的窘迫，其实读大学的时候，她也曾经如此，尽管她是金融系科班出身。
“四百七十四件，每件八十，你们应该付给公司37920块，减去之前已经交给陈兵的八千，就是29920！你们给两万九千九百就可以了！”
天！有那么多吗？自己和李清涵，几个小时时间就收了四万多块钱？！萧楠很震惊。
李清涵没有想那么多，她感叹的，是杨岸的心算速度。女人的心理，总是喜欢和女人比较的，尤其是和一个强女人进行比较。不过，知道数字，也很高兴，不禁嫣然一笑：
“谢谢你了，杨姐，你算的好快！”
保时捷静静的停在马路边上。
杨岸开着轻音乐，静静的欣赏。萧楠和李清涵却是在后座手忙脚乱的数着钞票。
都是十块二十块的零钞，还有不少五块的，两个纸箱、两个包包，装的满满，一块钱的纸币钢镚都不少。没见过大钱更没见过大把零碎钱币的两人，数的头昏眼花，而且频频出错。照他们这样的效率，也许数到明天，才能全部数清。
“唉，还是我来点吧！”
杨岸走出了保时捷，打开了后座车门，隔着萧楠，和李清涵微笑的说道：“你们两个挤一挤，反正已经打算让人养了，就干脆坐一起吧。”
话音刚落，就直接坐到了萧楠的身旁。
再豪华的轿车，并排坐上三个人都是有些拥挤的。
被杨岸这样一打趣，李清涵连忙挪到很边很边的位置，紧紧挨着车厢的右侧后门，大气也不敢出。
萧楠的大腿就和她紧紧挨着，很烫！夏天，所有的人都穿得很薄，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稳定。
李清涵悄悄瞥了一眼。他坐的异常笔直，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肯定也相当紧张，肯定也有了反应。
李清涵不敢再看了，眼观鼻鼻观心，不停绞弄着自己的衣角。至于杨岸数钱是否可能有错，根本没心思看了。
这一刻，萧楠却有着自己不同的感受。
和李清涵相识，仅仅三天而已。
鬼使神差的三天，两人就像认识了好几年一样，迅速的亲密起来，进展之快，让萧楠都有些惊诧。
不好！很不好！
清涵是个好女孩，美丽、善良、乐观、爽朗，几乎有一切的优点，还有颗敏感的心。
我萧楠是什么人？
一个城市里漂泊的浪子！念念不忘的，是张越！还有那一晚的荒唐与刻骨铭心。
事实上，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给那个神秘电话，发一条短信。
只不过，萧楠也是正常男人，一个很年轻的正常男人。
紧紧挨着李清涵，感受着她的柔软和温度，自然也不可能没有身体反应。
杨岸坐了下来，根本不注意这对小儿女的忸怩情态，自顾自的数起了钞票。
她的身体，自然也紧紧挨着萧楠。不过，她并不在意。职场之中，各种或明或暗的骚扰，她都经历过也应付过。这样的小场面，在她看来，相当的正常。
杨岸，已经是个成长起来的女人。
很香，这位杨姐身上的味道很香！
就在杨岸坐下的瞬间，萧楠闻到了一股蚀骨的幽香。
这是张越和李清涵身上没有的味道。大学女生，一般是不用香水的，甚至化妆品也是几乎不用。她们的味道，是淡淡的处女幽香。
萧楠并不知道，这是一种名为Opium的香水，据说它的定义是神秘、诱惑。
萧楠更加想不到，这样一位快二十八岁依然独身，没有男友的女强人，居然使用的是这个牌子的香水。
香水很重要！
因为萧楠那一晚的刻骨铭心，就是这种幽暗的清香！
那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似乎她本身的味道，也和杨姐完全相同！
难得那一晚不是张越？难得那一晚的人，就是杨姐？！
萧楠此时，不禁心猿意马起来。身体继续向李清涵坐着的方向挪动，眼睛却是不自己的瞥向杨岸的衬衫领口。
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虽然是夏天，虽然杨岸的穿着也十分单薄，但她居然穿着里衣，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
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印记，萧楠有一些失望也有一些愧疚，干脆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中，浮现的，是一个女子的画面。
她的胸前，是一弯月牙；她的身形相貌，有几分像张越，有几分像李清涵，甚至还有几分像杨岸！
杨岸数钱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数完了。这才发现身旁这一对年轻男女都没有关注自己数着的钞票。
一个看着窗外，不停的绞着自己的衣角；一个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唉唉，醒醒！你们啊！就不怕我乘机多数一点，掠夺你们的劳动成果？”
一对心思不在的少年，这才回过神来。
“数完了！这是两万九千九百块，我拿走了！这是一万七千五百，是你们的！剩下的是一块五毛的钞票和硬币，我没有数，估计也有好几千！恭喜你们！创造了一天利润上万的奇迹！”
收入上万？没错，接近五百箱，每箱赚三十块钱，就接近一万五！对于企业、卖场而言，这也许算不上什么。但萧楠和李清涵是一包一包的逐个卖出！这绝对是奇迹！
本来钞票凌乱的堆在两个纸箱和背包里，显得满满当当的。可是经过杨岸的一双芊芊玉手的整理，居然只有几沓。
一块钱的钞票最多也最厚，被杨岸整整齐齐的铺在一个满是硬币的纸箱之中。这时候看起来也不满了。
十块钱为主的钞票，只有两沓，厚的一沓被杨岸收进自己的包里，另一沓则递给了萧楠。
两指相触，萧楠又有了触电的感觉。
“不打搅你们庆祝了！改天再请你们吃饭。”
其实，杨岸对于萧楠挺好奇，按她的本性，应该是邀请两人一起晚餐，顺便了解他们创造这一奇迹的来龙去脉。只是，她也看出了，这对小儿女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继续深入了解。于是，很大度的放人。
听闻赦令，萧楠和李清涵立刻像出狱一样，迅速的逃出了保时捷。两人都是满脸通红，神态羞涩。
“这是你们的收费单据，这是我的名片，小伙子，下次联系！”
杨岸把一张单据、一张卡片交给了萧楠，发动了保时捷，开车离开了。
这是，这股蚀骨的幽香还在！就从萧楠手中小小的卡片，淡淡的传来。
“哎！发什么愣！赶快请我吃鸭血粉丝汤去！”
李清涵捧着一个纸箱，羞红的脸色，不尽娇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