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四在饭店吃饭，见一位老人进来了，饭店老板过去掏出来一块钱给他。可老人却没接，声音含混着要一口剩饭吃就行。
现在不要钱的人可不多了，甄四打量起了老人。
约莫八十多岁吧，一身破旧衣服还算干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挺得很直的腰板，甄四和他搭茬儿。
老人看一眼甄四，好像在判断什么。
老人从怀里摸出一个蓝布包，慢慢打开，是村委会的介绍信，“持该介绍信者为我村复员残疾军人，无儿无女，生活不能自理。因我村财政困难，特允许其出外就食，望予协助。”
甄四呆了好一会，问老人为什么不要钱呢？
老人继续从蓝布包里往外掏东西，这回掏出来两个红塑料皮小本，一个是复员军人证，另一个是二等残废军人证。
甄四说，我请你这顿饭好不好？
老人摇头。
这是不能勉强的，甄四看老人嘴唇很干，喊服务员上点水。
老人哈下腰，手伸进随身的包袱里往外拿缸子，拂着裤管了，露出来一条木腿……而老人手里的搪瓷缸更加不寻常了，缸体虽然早已斑驳，可那行红字依然隐约可见，写得是“献给最可爱的人”。
甄四鼻翼动了动，眼睛快出来泪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