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江桥时,一溜灯全灭了。
月儿朦胧,甄四发现几辆车过去停桥头了,下来些人,打手电忙活。
甄四快走了几步,桥头有人拦阻他,问口令。
甄四听成了“贵姓”,就回答说免贵甄四,对方又问一遍,甄四报上了自己名字。
他被放行来到了桥上。
有人发给他手电筒、大板刷子和一桶东西。
他跟在别人后头,在桥栏外一字排开就干上了活儿,就是用刷子粘了桶里的东西抹桥栏那很大的水泥缝隙。
甄四学别人的样子蹲那抹。
忍不住问旁边的胖子,胖子反问,你是新闻记者吗?
甄四摇头说不是。
干了一会儿,他扭头悄声问这边的人,这人用手电晃甄四脸一下,怪甄四不守纪律,临行前不是说好了嘛。
大桥水泥栏杆、还有部分桥面裂纹太大,挺费料的,一会儿就用了一桶。
背后有人递一桶过来,甄四问递桶的人,这桶是什么?
那人悄声说,也是强力胶水。终于遇上好说话的了,甄四装作揉腰,直起身子问有什么用?有用,那人说,明个,视察工作的人要路过这桥。
有人晃着手电过来了。
问甄四口令,甄四说我不都说过了嘛。对方声音大了一点,问,口令。
妈呀,甄四这回听清楚了。
有点慌,使劲镇静下来,模仿桥头蒙混过关的口音说,甄四。
大舌头,那人咕嘟,好几个黑大汉一道那边检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