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边走边仔细听着鞋踩在雪上的声音。
北方的阳光也是没有想到的柔和,雪凉是凉,却粘稠得很。不远处,山里的孩子正在堆雪人。
霏霏是前几天突然到小白这里的。
霏霏的脚很凉,她没想到小白身体那么热。
那天,霏霏的脚享受了好一阵子温暖后,头偎着小白肩上问了一个老问题,你愿意一辈子给我焐脚吗?
霏霏的手勤快。小白脸上破土而出的小疙瘩,被她挤出白,挤出血。
一次,她像科学家发现火星上可能有水一样大呼小叫,说,哇——你脸上小包包里黑粗东西是打了弯的胡子呀!
霏霏不久又把心思集中到他的几根白发上了。
许是她的眼神不算太好吧,每拔一根白发,总有一两根黑发陪着。
小白说,我人为地成为秃子对你不光彩。
那天,小白出来躺雪地上开始那个游戏——作牺牲状,静等她的来临——在她的热吻中复活。
霏霏旅游鞋踏雪的动静与众不同。
霏霏蹲下来了,凑过来脸,小白额头上的雪花被她的嘴唇融化了,依次吻眼睛、鼻子、嘴。
小白长吸一口气,喊的声音从低到高,天呵,我复活了。
霏霏的一双手早贴在他皮肤上了,问,你会为我焐一辈子吗?
他们忘记了一切,不知道天什么时候下雪了。雪花翩然如蝶,落满了两个年轻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