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体育场里，甄四问儿子那边看台喊什么。喊贾教练下课。儿子说下课多好哇。
这个看台也喊上了。一位上身裸露的大汉挤到甄四这里，老哥，你也要跟着喊。甄四说进球挺多，挺精彩的。
那是客队进的球哇……主队不进球，你怎么不着急呢？
我急有什么用？
有用。汉子掏出来一副手套递给甄四，协会奖给你一副真心球迷手套。你现在就戴上它，出点力。他让人传过来一块写了字的方巾。你这个位置刚好举“贾教练下课”五个大字的“下”字。你撑开，举起来，电视台会转播的。
那早上，甄四锻炼回来，对老婆说遇见贾教练了，贾教练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儿。得跟他解释一下。
他找到贾教练说，别生气，那天我举那个标语……
什么标语？
你当然会从电视中看到，甄四郑重地说，你的水平蛮高的。那天打了那么多次门柱。
贾教练不解。
甄四回到家，嗓子疼得厉害。
贾教练不肯原谅我，甄四饭没吃好。第二天，他拿了那副真心球迷手套给贾教练看。你看，我有证据。这手套是他们硬给我的，要我举标语，举标语违背了我的主观意愿。
一连好多天甄四躲在家里没出屋。
那天老婆回来很高兴，明天看球赛去吧。一边掏出球票，贾教练给的。
贾教练……甄四嘴动下。
对，老婆说人家根本没下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