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陈娇和汲七俩个人的别扭,却说等到了下午,坐在院子越发无聊的陈娇,趁着日头还好不冷,想起了余庆堂里的那位好玩的人,她从屋子里取了些东西出来后,慢慢拐着步到了余庆堂,一路上也不乏有人指指点点,她统统无视。
阳光落在了余庆堂里,亮堂堂的大堂里三三俩俩的坐着几个等着看病或者抓药的人,靠着门口一位长须冉冉的老者,眉毛和胡子以及头发统统都白了,如果不注意那张脸,还是有些仙风道骨的。
陈娇站在街角望着这面,忍不住想。
“下一个……”旁边伺候着的小童刚喊完,一个脸色蜡黄精瘦的男人就窜着坐在了老人面前。
“余大夫,我家娘子还是不见起色,是不是你的药不对头啊!”男人一坐在那儿,眼睛都仿佛要突了出来一般,只是那口气里吐出的心焦让老者微微皱了下头,到底还是耐心解释。
“王大,我都说了,你家娘子那病,要慢慢调养,做不得重活儿,稍有受累就定然会复发的,等下成了沉疴,倒是药都调不回来的!”余远发想到了王大娘子的病,都忍不住摇了摇头,再看看坐在面前的王大,只是在心中暗叹了句,都是可怜人啊。
进到了屋子里的陈娇,正好碰到了垂头丧气往外面走出来的王大,翻着白眼看到了陈娇,却连声招呼都不打,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而这面,见是陈娇,余远发也没有别的表情,又眼神儿扫了一眼,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这待遇连王大都不如。
陈娇也不以为意,她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让人搬来了一个板凳,坐在了余远发的旁边,看着他诊治下一个病人。
从他的名字,怕是就能猜出了余庆堂的由来了。
而说和余庆堂的结缘,陈娇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幸运。
事情还有回到当初到了杭州的时候,也就是现在的青州。
当然,这个时候的杭州,尚且还是荒芜居多,山不多倒是些丘陵上杂草丛生,而余远发就这么如同被抛弃掉一般,倒在了杂草堆中。
“咿,阿七,我觉得那好像是个人,还有着呼吸,你马车停一停,下去看看……”汲七顾虑着陈娇的肚子,因此马车一直慢慢悠悠,这么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在将近冬至的时候见到了青州府的城门,在隐约望到城门的地方,掀起帘子看着窗外风景的陈娇盯着路边路过的一滩蓝灰色,让汲七停下了马车。
汲七虽然不同意,到底坳不过陈娇的固执,下了车让陈娇远远的站着,自己倒是走到前面看了眼。
怪异的瞅了瞅陈娇,他有些纳闷“你怎么看出这个人还有呼吸?”他将人翻过身来,果然还透着极为微弱的气息。
“嘿嘿,本山人自有妙计。”陈娇故作玄虚地神秘说到。
后面的事情,就是眼前这样了。
陈娇救下来的余远发是在一次师门争夺掌门的试炼中,被人下了毒,最后被抛尸野外,不过因其自小就是以身试毒才救了他自己一命,不过让他心如死灰的不是别的,却是给他下毒的竟是让从来疼在手心里的徒弟。
因为从来都是不愿意言语的人,那他自己捡回来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那模样,听从了那个男人的教唆,趁自己不注意在比试的前一天在自己的晚膳里下了毒,自己从来对她都没防备的,也就有了这个下场。
陈娇听完了余远发的故事之后,感慨不已,都说红颜祸水啊!又知道他一身的医术,由此联想到了后世闻名的余庆堂,笑得如同偷腥的狐狸一般,让汲七侧目这人是受到刺激了吧。
最后,三人联手。
陈娇出资,汲七出力,余远发出人。
也就有了千年老字号“余庆堂”的前身。
也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余远发几句话都打发去拿药了,转眼满屋子的人就剩下了陈娇和他俩个,刚想起身去净个手,就被陈娇拉住了。
说是拉不准确,而是他看到了陈娇拿出来的一张纸,自愿上钩被“钩住”了。
要说,当初能引得他出这个人,陈娇拿出的那张《汤头歌》的方子功不可没。
而陈娇此刻正笑得甜腻望着余远发,“余大夫,你看看这方子如何?”她拿着一张草纸上,在抬头写着偌大的《心经》俩个字的一张薄纸,在余远发面前晃来晃去。
她有心逗趣,可是老人家没心情搭理她,翻了个白眼,一把拿了过来。
陈娇的字,这些年下来,说不上风骨,也倒是有些清逸的味道,余远发读着字面上的字句,细细咀嚼着,等到抬起了头的时候,望着陈娇的眼神儿都不对了。
她给到陈老的方子,确实是《心经》的268个字,“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
说实话,余远发根本没有读懂这些字句,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里蕴藏着很深的玄妙,故而望向陈娇的眼神儿里,隐隐带着试探和疑惑。杏林届,他这一宗算是大派的了,就算是那些不出世的大师也是能数得上名号的,有得著作就算未流传在市面上,在他们宗中倒是也有些风声漏出来。
又读了一遍,干瘦的脸上青筋暴漏,些微肃容,伸出如鸡爪一般瘦骨嶙峋的手,对着纸上的字指着问:“这五蕴是什么?”老头的声音低哑,就算是大白天,他这副肃容也有些渗人
“色香味触法。”陈娇应答。
“那眼耳鼻舌身意是什么?”余远发继续问。
“六法门。”陈娇继续回应。
老人家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学了一辈子的望闻问切,陈娇说的话里的每个意思他都明白,也知道这些都是影响病因判断和成型的因素之一,但是眼下能联系到一起,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踱着步,他皱紧眉头坐在了靠里的一个凳子上,自己在那划拉什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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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余庆堂,实在是喜欢这个名字,不用于商业目的,仅为娱乐……….
咳咳,又压线更新,有看的筒子咩,冒个泡,给个媚眼呗-,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