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诸文臣一见大喜,纷纷嘻笑退去。
鲁肃埋怨道:“孔明先生,你这不是渺视我家主公吗?”
诸葛亮说:“子敬,我这是实话实说,怎么是渺视孙将军?”
鲁肃说:“这若不是渺视,就没有渺视之语了。”
我笑说:“鲁先生不要着急,其实军师早已成竹在胸,这是故意用计激孙将军的。”
鲁肃说:“我家主公是有道的明君,先生有话只管明说就是了,根本用不着拐弯抹角地用激将法。”
诸葛亮亦笑说:“我现在知道了,请子敬代我禀报,就说我已料定曹操四败,正要讲与孙将军,不料孙将军气量狭窄,就走了。”
鲁肃只好又进后堂通禀。
孙权一见鲁肃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问:“孤命你出使江夏,你为何带回来一介狂徒见孤?”
鲁肃说:“臣刚才已责怪过孔明,副使无为说:孔明已成竹在胸,刚才是故意试探主公的。孔明也说:他已经料定曹操有四败,本来想讲给主公,不料主公气量狭窄,就先走了。他正在外面等候主公再次召见呢。”
孙权转怒为喜说:“是孤性子太急了。”
当下便转出后堂,亲自将诸葛亮和我请入后堂置酒款待。
孙权说:“曹操平生所惧者,无非是吕布、刘表、袁绍、袁术、使君与孤耳。现在数雄皆灭,惟孤与使君尚存。曹操欺我江东兵微将寡,百万之众陈兵长江之北,意欲染指江东,孤岂能举江东拱手相让?孤意已决,势不与曹操两立。但使君新败,江东兵微,不知二位先生可有何妙计破曹?”
诸葛亮说:“我家主公的确新败。但江夏尚有雄兵数万,只要策略得当,亦足可以与曹操周旋。再加上将军麾下精兵,胜负之数还在两可。但我料曹操必败。原因有四:曹操虽有雄兵百万,却是远道而来,近日追击我家主公,轻骑一日一夜便急行三百余里,已成了强弩之末,此一败;曹军大多是北方人,熟悉车马,却不识水战,士卒也必多生疾病,此二败;荆州士民降曹,是迫于曹操之势,而并是心服,一旦遇到强敌,未必会尽心出力,此三败;北方尚未稳定,荆州尚未臣服便又起战端,此四败。有此四败,将军还有何惧?”
孙权大喜说:“听了先生之言,孤茅塞顿开。从即日起,孙、刘两家联军一处,共议破曹大计。”
当下一面传谕知会文武百官,一面令人送我与诸葛亮到馆驿安歇。
张昭闻讯大惊失色,急忙来见孙权:“主公中了诸葛亮之计了。试想那刘备初投吕布,后投曹操,再依袁绍、刘表,反反复复毫无诚信可言。如今又被曹操所败,势穷力孤才派人来游说主公,是想借主公之力以抗曹操,而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陆绩说:“主公再请想,曹操当时兵微将寡,尚且官渡一战而定河北。如今曹操已拥有雄兵百万,挟天子而令诸侯,我东吴如何能与之相拒?”
孙权沉吟半响:“诸卿暂退,容孤三思再定。”
张昭急道:“主公,当断不断,必生祸乱啊。”
孙权挥手不语。
张昭等人无奈,只好鱼贯退出。
孙权听张昭等人说的也有道理,不由犹豫起来,回到内室也是长吁短叹不止。
吴国太见孙权愁眉不展,便叫过孙权问:“你有何心事?”
孙权为人至孝,不愿让国太也跟着操劳国事,强作笑脸说:“国太多心了,儿臣是为公务繁忙而忧心,别无他事。”
吴国太说:“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还想瞒我。”
孙权见瞒不住,只得实言托出:“不瞒国太,如令曹操屯兵百万于长江北岸,似有入侵江南之意,孤因此忧心忡忡。”
吴国太问:“可招文武商议过吗?”
孙权说:“文官主降,武将主战,各置一词。”
吴国太说:“所以你就没主张了?”
孙权说:“正是。”
吴国太笑说:“这有何难。你怎么忘了伯苻(孙策字)临终之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借用《三国演义》故事,因此段家喻户晓,与本文没有大太联系,故略之。何不把周瑜调来柴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