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明日和鲁肃在长江中相会,二将军准备如何答复他呢?”
关羽笑说:“我曾向军师言道,只要关羽不死,必保荆州无恙。他想在我手中拿到荆州比登天还难。”
我说:“我料这回鲁肃被孙权所逼,如不拿到荆州一两个州郡决不肯甘休,二将军如此态度,只怕孙、刘两家必然反目。”
关羽说:“我视鲁肃如同无物,他要兴兵,我亦奉陪。”
我说:“二将军就不怕鲁肃勾结樊城曹仁共同来犯荆州吗?”
关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敢来犯,管叫他有来无回。”
我知无法说服关羽,只好等明天见鲁肃后再说。
第二天,我和关羽便来到江口,却见周仓早已怀中捧着青龙刀站在船头。
关羽笑说:“谁让你把我的兵器带来的?”
周仓说:“君侯虽是赴会,但我怕鲁肃设计陷害君侯。”
关羽说:“我命在天,岂是鲁肃所能害的。”
当即乘舟来到江心,便见陆口方向也有一条小船驶来。船头站立一人,正是东吴大都督鲁肃。
鲁肃小舟近前,拱手说:“关君侯、无为先生。”
关羽亦拱手:“鲁都督。”
鲁肃说:“当年曹操率百万人马南下,刘皇叔一败再败,势穷力孤逃到了江夏,天下诸侯无一人敢仗义来援,是我主不畏强敌,联合刘皇叔一把火将曹操的百万大军烧成灰烬,才使刘皇叔转危为安。我江东做事并不图报,但我江东应得之处,亦当仁不让。破曹之后,刘皇叔却乘我整军之时占有了荆州,这是何道理?”
关羽冷笑说:“曹操率百万大军南下,是与我主恶战几场,我主也的确因众寡难敌暂退江夏。但你江东出兵破曹却与我主无干。你江东怕的是唇亡齿寒,曹操乘势南下。破曹之后,我主在曹操手中得到了荆州,与你江东何干?”
鲁肃说:“话却不能这么说。赤壁交兵,我东吴全力以赴,才使得刘皇叔有了喘息之机,论功论情,荆州都该归我江东。”
关羽说:“赤壁破曹乃两家之事,竭尽全力是应该的,东吴于我主何功?唇亡齿寒,才使东吴起兵抗曹,于我何情?”
鲁肃不悦说:“君候之意,是两家从此恩断义绝吗?”
我忙说:“联兵破曹,是两家的千秋大计。都督写信约二将军来是为了谈荆州之事,请二将军切莫义气用事,反坏了两家的和气。”
鲁肃本来就是联刘派,听我这样一说便缓和了口气说:“我主命我来找君侯谈荆州之事,君侯至少要有一个交待。”
关羽冷冷问:“都督想要何交待?”
鲁肃说:“至少荆州不能全归刘皇叔所有。”
关羽说:“我只奉命镇守荆州,却从没有奉命让出荆州。没有我主之命,就是一县一村你也休想得到。”
鲁肃冷冷说:“君侯是不想顾及两家的情谊了。”
关羽说:“顾及两家情谊怎么讲,不顾及两家情谊又怎么讲?”
鲁肃气极,拱了拱手便下令返回陆口。
我急了,说:“二将军说话也太不注意分寸了。鲁肃一向主张两家联合抗曹,如今你把话儿说死了,鲁肃无法下台,只怕把他逼急了,两家从此就要兵戎相见了。”
关羽傲然说:“我连曹操的百万大军都不放在眼里,亦惧东吴来犯?”
我说:“这事关系甚大,依我之计还是早日向皇叔禀报才是。”
关羽点头说:“那就再烦请先再走一遭了。”
我叹息说:“二将军切记,没有皇叔之命,千万不可与东吴轻启战端。”
关羽说:“只要鲁肃不来犯我荆州,我就不会与他争战,如果鲁肃若引兵来犯我荆州,我还能拱手让出荆州不成?”
我一想关羽说的也不无道理,不敢久留,便急往成都去见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