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听说曹洪中了埋伏,大惊失色,于是便一面下令死守三寨,不许出战,一面火速驰书汉中夏侯渊,请求援兵。
夏侯渊也大吃一惊,便要派兵来援。
部下一员牙将说:“丞相临走时,只命将军镇守汉中,并没有让将军兼顾宕渠寨。现在刘备派张飞来攻打宕渠寨,主公已派曹洪将军率兵来援,但几经争战,曹洪将军损兵折将,退回南郑,张合也吃了败仗派人来请求救兵,而将军一没有得到丞相钧令,二没有曹洪将军的将令,一旦救援失利,守汉中的兵力也必减少,若汉中有失,将军之罪就大了。”
夏侯渊说:“但救兵如救火。张飞兵锋已抵宕渠寨,张合危矣。现在张合派人来请求援兵,我若不派兵去救,一旦宕渠三寨丢失,汉中大门便开,主公和曹洪将怪罪下来,我也吃罪不起。”
牙将说:“这有何难,将军可速写两封书信,一封送往宕渠寨稳住张合,一封送往南郑请求出兵援助张合,这样无论胜负,将军都无过矣。”
夏侯渊大喜。便依牙将之计写了两封信,命人分别送往南郑、宕渠。
张合接信大怒,几把将书信扯碎扔到地下说:“夏侯渊枉为大将,这岂不是拿军国大事当儿戏吗?等他接到命令,只恐宕渠三寨已姓刘了。”
部将赵志说:“曹洪将军初败,夏侯将军又不肯发救兵,只怕宕渠三寨守不住了,不如我主动撤出。”
张合说:“我刚说夏侯渊拿军国大事当儿戏,我岂能也拿军国大事当儿戏?没有援军,我照样可以守得住宕渠三寨。”
赵志说:“将军若决心坚守三寨,我等亦愿追随将军死战。但我军初败,众寡难敌。丞相命曹洪将军来增援汉中,曹洪将军虽然初败,但南郑仍有精兵数万,不如再写封书信向曹洪将军请求援兵,”
张合点头,便又派人去南郑求援。
使者还没走,曹洪的使者先到了,送来一封曹洪的亲笔信。张合打开一看,却是曹洪命他放弃宕渠寨,退守瓦口关的将令。
张合大怒说:“主公将汉中重托于我等,岂能轻易放弃。”
赵志说:“看来曹洪将军也不会派援军来了,宕渠三寨如何守得住?不如听从将令退兵瓦口关,丢失宕渠三寨的责任便与将军无关。若将军不听将令,一旦再守不住宕渠三寨,其罪就皆在将军身上了。”
张合说:“夏侯渊是谋身不谋国,曹洪是鼠目寸光,都不堪与之为伍。我意已决,就是刘备亲自率军前来,我也固守不让。”
赵志说:“将军壮志虽然可嘉,但张飞若久攻三寨,刘备必派大将前来助战。本来就众寡难敌,到时就更难守了。”
张合点头说:“我已有了破敌之计。明日张飞来搦战,我出寨将他引进寨中,你可率一千名弓箭手埋伏寨中,等他一进寨,你就乱箭射之,一战必擒张飞。”
赵志点头。
翌日,张合披挂上阵,却见阵上不是张飞。
原来张飞已将大寨移至山下,连日骂阵,张合只是高悬免战牌拒不出战。今日便换了先锋雷铜出寨讨敌骂战。
雷铜挺枪道:“曹洪援军已被我杀败,你还不早早下马投降,饶你不死。
张合说:“鼠辈不是我敌手,赶快回去换张飞来送死。”
雷铜大怒,拍马来战张合,大战二十余合,张合拨马往寨中便退。雷铜随后率军掩杀过来,刚进宕渠寨,便被乱箭射死。
川兵见主将被射死,慌忙回逃,张合、赵志率军掩杀,还未下山,突然山下冲上来一员大将,一矛将赵志刺于马下。
原来张飞突见雷铜杀上宕渠寨,便急率一千人随后来援,正撞见赵志,便一矛将赵志刺死,与曹军混战一起。
我在营中见了,忙点了五千人赶来助战。张合人少,守不住宕渠寨,慌忙率残兵败将退往蒙头寨。
张飞性急,率军一路追杀,却被寨上乱箭射回。
我说:“我现在已取了中寨,还剩蒙头、荡石两寨就好取了。”
正说话间,马超、魏延率军赶到。
原来刘备见宕渠三寨久攻不下,所以才派大将魏延率两万人马前来助战。
我笑说:“张合连战连败,宕渠寨又失,我料他现在兵力不足一万人,又分守在蒙头、荡石二寨。我现在只需集中兵力攻下蒙头寨,荡石寨不攻自破。”
马超说:“先生想集中兵力攻打蒙头寨,若荡石寨出兵来援,我岂不两面受敌?”
我说:“我众敌寡,只需派一支人马埋伏在两寨的必经之路,荡石寨若不出兵相救则罢,若出兵相救,便先取了荡石寨。”
当下五万大军便将蒙头寨围住。张合令人杀出重围向荡石寨求救。
荡石寨守将便亲自率两千人来援,走到半路,便被吴兰所率的伏兵杀败。守将战死。随即吴兰令人砍下守将人头,挑在旗杆上来取荡石寨。
山上曹军已剩下不过二千人,一见主将被杀,哪儿还敢迎战,大半弃寨逃往瓦口关,剩下的便向吴兰投降。
吴兰随即引军来蒙头寨助战。
我大喜说:“荡石寨既已被我夺取,取蒙头寨就不在话下了。”
张飞问:“先生可有妙计?”
我说:“只需将荡石寨守将的人头挑出,令荡石寨的降兵到寨前骂战,蒙头寨上军心自然散了。张合就是再善战,帐下无人可驱,又焉能守得山寨。”
当下便将荡石寨守将人头挑出,派出数百名降卒在山下骂战。守寨兵将人心慌慌,急忙跑去禀报张合。
张合知道大势已去,当夜便率军突围。等率军逃到瓦口关,部卒只剩下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