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兵败,早已闻风丧胆,一见夏侯渊便说:“现在天荡山已失,刘备一直屯兵葭萌关,早晚必来取定军山,将军该早拿主意。”
夏侯渊说:“此事我已早通报了曹洪将军。”
张合说:“将军通报之时,天荡山还未丢失。现在失了天荡山,情势就更加紧急了,我在瓦口关、天荡山舍生忘死,连番恶战,仍不能令曹洪将军满意,将军若不早报军情,一旦有失,其罪大矣。”
夏侯渊点头,便又写信向曹洪告急。
曹洪接报又惊又怒。惊的是天荡山竟也失手,怒的是张合兵败后竟然不回南郑,便要派人去捉拿张合问罪。
郭淮忙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军若把张合逼急了,其必投向刘备,我则失去一臂膀,刘备则增添一虎将。现在瓦口关、天荡山门户尽失,刘备又亲自屯兵葭萌关,图汉中之心已明显。我听说主公已和孙权息兵,将军现在应火速派人到许都,请求主公速派精兵猛将来援,才可保汉中不失。”
曹洪余怒未消说:“张合自恃主公宠爱,屡违我将令,不杀张合,我心不甘。”
郭淮说:“将军与张合乃私忿,汉中得失,乃公务。将军千万不可因私而废公。”
曹洪点头说:“多谢将军提醒。”
当下便写了封加急文书,令人星夜送往许都。
此时,曹操已班师回到许都,接到曹洪的告急信大吃一惊,急忙召集文武商议发兵救援汉中之事。
贾诩说:“天荡山和瓦口关乃是汉中门户,如今两处险隘尽失,刘备又已露出图汉中之意,主公不可不救。”
程昱亦说:“刘备乃世之枭雄,一旦再得了汉中,羽翼便丰满了,再要图之就难了,主公需早拿大计。”
曹操说:“孤也知道汉中乃要紧之处,怎耐孤先定汉中,又和孙权在合淝大战,这才班师回朝几日,又要兴兵,只怕士卒劳乏,难以获胜。”
贾诩说:“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两者相较,利大可行。”
曹操说:“孤行军征战多年,焉能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只是现在权衡不出出兵的利弊得失。”
司马懿说:“疲师远征为弊,守住汉中为利。”
曹操点头说:“卿言极是。孤意已决,即日起兵四十万,兵发汉中。”
司马懿说:“我还有一计,可使刘备得不到汉中。”
曹操大喜问:“不知何计?”
司马懿说:“孙、刘两家面和心未必和。现在刘备兵锋正锐,屡战屡胜,以我疲劳之师的确难以敌之,不如主公派一能言善辩之人出使东吴,劝说孙权起兵攻打荆州。迫使刘备两面做战,汉中则无忧矣。”
程昱说:“仲达(司马懿字)莫非忘了去年孙权约主公共伐刘备之事?当时我大军已占有汉中,就等孙、刘两家交兵后进取益州,不料那孙权却突然率军移师合淝,迫使主公也移师合淝,直至近日才两家休兵。”
贾诩亦说:“孙权是怕我灭刘备之后势力太大,所以才一直牵制于我。这回主公南下,孙权亦不会和主公联军的。”
曹操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恼羞成怒,大骂孙权说:“孙权小儿乃无信之辈,孤怎能和他再议合兵之事?早晚孤必横扫江东,报昔日一箭之仇。”
当即曹操令小将曹休为先锋,亲自统兵四十万来救汉中。
不一日,大军便来到南郑,曹洪忙将曹操迎进城中。
曹操问:“你在告急文书中说,刘备已率军出葭萌关,不日必将兵犯定军山,不知现在刘备可派兵否?”
曹洪说:“刘备已派老将黄忠率兵攻打。”
曹操又问:“谁为副将?”
曹洪说:“没派副将。”
曹操笑说:“都说刘备、诸葛亮善于用兵,在孤看来,亦不也如此。谅黄忠一老卒,连个副将都没有?能有多大本事?”
曹洪说:“主公不要小看了黄忠,就是他在张合手中夺了天荡山。”
当下又将张合不听将令,屡战屡败之事讲了一遍。
曹操说:“胜负乃兵家常事,这与张合将军无关。不知夏候渊将军与黄忠是否对阵?”
曹洪说:“夏侯将军听说主公亲自率军来援,因此并未出战。”
曹操说:“黄忠不过一老卒,若不出战,不是让人笑我无能!”
司马懿说:“刘备屡战屡胜,士气正旺,不如避其锋芒,伺机再战。”
曹操说:“孤大军至此,利在速战,岂可坚守不战?若此何时才能破敌?”
当下写了一封亲笔书信,派人送往定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