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赫浦作为一个天生闲散的边外人员,做饭水平果然比梁队高出很多,叶星音吃得是心满意足。
等收拾完桌子,叶星音就让梁旭安去睡觉了,忙了一天的梁队倒头就睡,毫不客气。
“你房间那一堆赝品碎片哪来的?”凌赫浦在洗碗,而叶星音在旁边削苹果。
“哟,厉害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凌赫浦瞥了叶星音一眼,举了举手里的碟子,
“这玩意儿做工都比那个过得去,那个假的太敷衍。”
“梁队长不小心弄碎的,我就顺便坑他一把。”
凌赫浦轻笑一声,把碟碗放进消毒柜。
“你以为他真不知道是赝品啊?就木柜的摆放就能让人看出来了,那个东西一点遮挡都没有,不碎它天理不容。”
叶星音手顿了顿,随后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别人好心好意帮你来查案子,你这还逗别人,确实做的不妥啊!”凌赫浦也不知怎么良心发现,居然替梁旭安说起了话。
叶星音把苹果往凌赫浦嘴里一塞,洗了洗手。
“我困了,去睡觉了,这儿交给你了。”
凌赫浦:“......”
自己教出来的熊丫头,还是得自己受着。
地下室的灯没有人关,凌赫浦站在一个文件柜前,仔细查找时间,没有看到对应的资料。
脚步声响起,凌赫浦退了两步,看向门外。
“有个东西忘记给你了。”
叶星音把一个文件夹放在了桌子上,凌赫浦认得出,是当时他刚来的时候叶星音手里拿的文件夹之一。
“这回真去睡觉了,晚安!”
“晚安!”凌赫浦意外之余终于意识到叶星音有很多事情一直没说,自己那些隐瞒其实是她早就知晓的事实。
第二天早上叶星音备好了很多东西,就等着梁旭安上车。
凌赫浦心情很好,昨天晚上一份文件解开了自己所有的疑惑,这会儿总算是卸下了重负。
梁队长目前为止对自己要去哪儿仍然是一无所知。
“这个人你认识吗?”叶星音把一张简历一样的东西递给梁旭安。
梁旭安终于看清楚了昨天叶星音拿在手里的东西。
“有点眼熟,但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这个人和好几起大案有关,但是因为没有证据,一直能全身而退,有关他的新闻也确实少。”
“那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今天要去找他?”
梁旭安觉得这熊孩子皮的有点过分。
“读大学的时候刚好有个关系不错的人知道他在哪儿。而且,他和我爸有关。”
经叶星音点拨,梁队终于想起这个人在哪儿见过了,在他老妈的小资料库里见过。
“你找他是为了什么?”
叶星音在山路上开车也有闲心和梁队长聊天,
“断了那些人的念想,让那些犯了罪的人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梁队长表示不信,叶星音不像是这么有正义感的人。
叶星音笑了一声,
“算了,连我都觉得这个话很扯。我只是为了做一个课题研究,想证明有些人想的是错的。”
“有些人?”
“我爸,他对天生犯罪人特别感兴趣,热衷于找寻各种天生犯罪人,拿他们做研究。其实若是论起他对天生犯罪人的定义,他自己也算一个。”
梁旭安他老妈就是研究犯罪学的,所以他多多少少也懂一些学术上的东西。
“那你呢?”
“我?”叶星音表情有点无奈,“老实说,我是认同一部分生理上的作用,但是我觉得社会各方面人格的养成,更重要。两者,缺一不可。当然梁队别和我讲特例,老用特例来说问题就没什么意思了。”
然而梁队并没有打算就这个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件事你筹划了多少年了?”
梁旭安不懂为什么叶星音要等到现在才着手,这么想来,她跑去北城,频频露面,和苏云鸿冲突,都是她自己计划内的事?
“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筹划?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一切水到渠成而已,并没有特定什么时候让自己做什么。”
“做完这件事呢?”
“做完这件事...”叶星音之前还真没想过,“环游世界、结婚生子、孤独终老、无所事事...都有可能。管他呢,到时候再说,我那大把年华,空个一两个月做个规划还是足够的。”
说到年华,梁旭安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同时回想自己二十来岁的时候真的没有这么闲散。他和岳寒虽然都在队里,可他一开始就是对警察更有兴趣,后来也一直在这一块工作。以后,他也觉得就这样了。
“你和徐棽...”
“嗯?”
梁旭安本来不想八卦,但这会儿不知道聊什么好。
“你喜欢他吗?”
叶星音皱了皱眉,山上的气温越来越低,叶星音把空调打开了。
“他是我的亲人,这辈子都是。仅限于此。”
这说话的艺术让梁队由衷佩服,生动演绎了什么叫说了和没说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