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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琉璃盏(1)

都说大学的课堂,就是催眠曲。这不才上了五分钟的课,我便脑袋发晕,呼吸困难。好容易挨到下课,我连忙跑出去虚席新鲜空气。

终于熬完了一天的课程之后,我身心俱疲。晚饭也不想吃了,便躺在床上,回想着一些事。

突然,我感觉枕头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把手探了进去,将那东西拿了出来,却是那黑色本子。

“这里面写着什么呢?”好奇之下,我将它打开。

米黄色的纸张,上面写满了奇形怪状的文字。

汗颜呐,身为一个大学生,竟然连这上面的一个字都不认识。

奇怪之下,我随手翻到了第二页:

许振邦,男,生于1950年八月,卒于1972年九月,享年二十一岁……

这是什么?户口本?我不禁笑了起来。

恍惚间,将本子放在一旁,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随即昏昏睡去。

黑暗依旧,九盏烛台凭空悬浮。

烛光摇曳,似女子翩翩起舞。

“这烛台会跟琉璃盏有关?”看着眼前悬浮着的九盏烛台,台身黝黑,雕刻着一朵盛开的雪莲,雕工精致,在烛光下,隐隐有流光浮动。

每朵雪莲,傲然而立。仿佛置身与花海之中,又仿佛置身于雪的世界,漫天飞雪,朵朵雪莲迎风而立,绽放出最美的光芒。不知不觉,我竟有些痴了,忍不住想抚摸这朵雪莲。

还未触及烛台,于离烛台一寸左右,便感觉到一股阻力,随即,一道道细小的闪电划过,一股钻心的疼沿着手指直逼心室。我顿时一个激灵,将手缩回。

一道道细微的闪电,距离烛台一寸之地,包裹着烛台,久久方才散去。

“又是这样。”我顿时有些懊恼,“估计是有什么禁制,有这闪电保护着烛台,我连一盏都拿不下来,何谈找到琉璃盏?这不是存心耍我么?”我不禁破口大骂。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恼不已。

“算了,我就这样等着吧,等着梦醒,我可不想再被这闪电电到。”说实话,我被电怕了。

空旷的大厅,我一个人蹲坐在地上。

我在地上无聊,揉着被电痛了的手指,呆呆地注视着烛台。

烛光摇曳,跳动着的火苗,舞动出醉人的旋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

大厅中,一个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烛火舞动的,不是迷人的舞姿,而是寂寞人的心。

也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反正我知道,梦,并没醒来的征兆。渐渐地,我开始烦躁起来。

再这样等下去,我怕我会疯的。

我起身,准备四处走走,看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这是一个诡异的空间。目之所及,只能看到眼前的墙壁,周围,一片虚无。

探索一番无果后,我又来到了九盏烛台其中一盏旁边。

烛火跳动,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罢了,疼就疼吧,说不定疼到极点梦就醒了,总好过在这无聊好。”我心一横,打定主意后,看着眼前黝黑的烛台,一咬牙,双手便握了上去。

“嘶~~~~~~~”

顿时,电光大炙。那一道道闪电,将我的双臂电得生疼。

“怎么还没醒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手臂已经发麻,只感觉体内血液一阵沸腾,仿佛一个不注意,鲜血就会喷了出来。

我咬紧牙关,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体内感觉有一股强大的电流,在撕扯着我的五脏六腑,仿佛要从里面,将我生生撕裂。

咔嚓

衣袖承受不了这股力量,化为齑粉。

“啊……”

我终于忍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仰天大吼。双臂感觉一阵大力传来,随即我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好似一颗炮弹般,朝后方飞去。

“砰”的一下,我重重落在地上,感觉体内五脏六腑根本不受控制,要脱体而出一般。

我趴在地上,看着已经发黑的双臂,浑身已经使不出一丝力量了。

那股强大的电流依旧在体内肆虐,撕扯着我的五脏六腑。

“噗”

终于忍不住,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奶奶的,这不是梦么?怎么还没醒?怎么还会有这样真实的感受?”我真是欲哭无泪了。

我平躺在地上,张开双臂,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体内那股强横的电流好似很留恋一般,依旧横行在体内各个地方,久久不散。

“大哥,您快走吧”,我想哭了,“这他娘的还是梦么?”

终于,那股强横的力量好似疲倦了一般,游遍我体内各个地方后,回到双臂,最后消散开来。

“呼……”

我长舒了一口气,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苦尽甘来了。

在吐出那口淤血、体内那股撕扯力量消散后,我感觉浑身上下八万四千根汗毛全部舒张开来,好像洗了个澡一般,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终于,我积蓄力量站了起来,感觉好像畅游在天际,云雾缭绕。浑身上下轻松无比,似乎一阵风吹来便能将我吹跑一般。

原本发黑的手臂,此刻也恢复正常,还显得有些红润。

休息了一会,便完全恢复了。现在,我感觉浑身上下有股使不完的劲。稍稍弯曲手指,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骨头响声。

“看来,被电也不是件坏事”,我自嘲一番,“不知道现实中是不是也是这样,如果梦醒后也有这种改变,嘿嘿。”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周围的空间,还是很稳定的,不像以往,每当梦醒时,便会像水波扭曲一般,朦胧无比。看来,暂时是不会醒了。

我得出这个无奈地结局。

坐在地上,看着漂浮在头顶的烛台,脑海中全是刚刚被那股强大电流在体内肆虐的情景。

不得不承认,人有时候,就是有点犯贱。

现在,我回味着那股酸感,那股撕扯感,竟然有些怀念。

“反正一时半会也醒不来,不如……”想到这里,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心中有了决定。

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我深吸一口气,双手再次握向黝黑的烛台。

那股强大的电流再次出现,猛地蹿进体内,那股撕心裂肺的感觉顿时再次出现。只感觉来自各个方向的撕扯力,要将我生生撕裂。

“吼……”我长舒了憋在胸口的那股闷气,一直压在胸口,感觉几乎要窒息了。

“啊……”闷气一出,我顿时感觉精神为之一振,大吼一声,无视在体内横冲直撞、肆虐的电流,咬紧牙关,顿时,手上的握劲又加大了几分。

就这样,两股力量僵持不下。

烛台稍微晃动了下。

那股阻挡我的力量好像小了一些。

见状,我心中一喜。

不料,乐极生悲。一直靠的那口气在我欣喜之时一不小心泄了出去。顿时,来自各个方向的撕扯力再度加大了几成。

坚持,一会,一会就好了。

我咬紧牙关,手上的青筋也凸显出来。

终于知道古代的车裂为什么会被列为十大酷刑之内了。现在的我,感觉跟被车裂没什么两样。来自各个方向的撕扯力,要将我的内脏一一扯裂。

“啊……”终于,我受不了了,手上劲一送,那股阻力顿时大盛,将我生生弹开,再度被弹飞,重重摔在地上。

好难受。

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正在被一点一点撕裂,那股强横的力量,在我体内横冲直撞。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赶紧平躺在地上,期望好受一些。

不料,平躺之后,那股撕扯力更盛,还伴随着炽热的焚烧感,一点一点侵蚀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再度喷出一口鲜血,好像还伴随着零星的内脏碎片。

怎么办,好难受。

我顿时后悔不已,没事找什么刺激啊。现在好了,难受死了。

蓦地,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念头。

打坐

对,电视上那些人受伤后不都是立即打坐的么。

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立马强忍着痛楚,凝聚最后一丝气力,盘膝坐了起来。

度日如年。

体内那股强横力量久久不散。

我强自收定心神,努力保持灵台空明。

时间,在流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力量终于感到疲倦了,回到我的手臂后,消散于无形。

“呼……”

我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那股久违的舒适感终于来了。仿佛徜徉在云端,说不出的惬意。

好似大冬天泡在温泉里,从头舒服到脚。

我睁开眼睛,突然发觉视野变开阔了,感觉眼睛像是会呼吸一般,说不出的清爽。如果这时有人在我旁边的话,便会发现我睁眼的那一刹那,一丝闪电在我眼中闪现,随即不见。

此刻,我心情说不出的好,感觉体内蕴藏着比刚刚更强大的力量。看来,每次被电过之后,自身实力就会增长。我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烛台,忍不住笑了。刚刚我很清楚地感觉只差一点,就可以突破包裹烛台的那层禁制。现在,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此刻,心中的自信空前的强大,坚定地看着眼前黝黑的台身,双手再次握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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