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天关书院?”我扯着身上的粗布衣,不满的揉揉自己给扎成书童专用的发型。心里想起来驰敖大尊说让我离钱铮远点的事情。
“你少爷的能力进天关书院不是理所应当么,你这是什么不削的表情啊你!”黑色的胡苓手重重掐着我的脸,关于胡苓这种白天变黑和晚上变白的特殊体质的解释是因为他拿自己试药的结果,结果就是自己变成一只变色龙了。
“少爷,怜香惜玉。“我赶紧躲开摸摸自己可怜的小脸,我这脸已经够丑了,不需要在增加点颜色了吧。
“你怎么就有这个性别识别障碍的毛病呢,你是男的,是少爷我的书童,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你是男的,你就是女的少爷说你是男的你就男的,了解?”胡苓哼哼一笑“要不是你的身体素质好的不像是人类我也不会带你这个天然呆进天关,你要烧高香的。”
“是是是,谢谢少爷大恩大德。”我赶紧装的满脸笑容,心里咒骂胡家的男的都太禽兽了。就这么从卖身到卖血最后还卖身为奴了。
跟在那个黑心黑肺的黑胡苓后面,一边走一边看着天关书院的花花草草,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种妖株,很难想象像胡苓这种纨绔子弟读书能多好,多半是对老毒物的钻研还不错吧,听驰敖说过这个天关书院开的时间比现在的朝代遥远的多了,里面的秘密也多了去了,一个能无视朝代更换完全独立存在的一个学院难免有它天理难容的地方,整个世界要想生存就要学会制约,能威胁得到天人存在也同样能制约妖魔,总之是个什么妖魔鬼怪什么奇能异士都收的学校,但是考核制度相当残忍,驰敖说的时候还大了冷颤,我猜它就是天关收的那小部分妖魔鬼怪之一吧。跟大尊基本同岁的学院,根基也太稳了点。
“哟,胡苓胡大哥今年怎么来这么早啊?哟后面的小东西是什么啊?”远远就听到一个尖细的男声越来越近后发现他走路都一扭一扭的,像只蛇一样的。
“我的小跟班,新来的,你可不要欺负他啊,阿招。”胡苓笑嘻嘻的打着招呼把我揪到蛇一样的阿招面前,我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眼睛圆圆五官秀气的小少年,感到无比的亲切。
“阿招少爷好,我是胖····不是,我是向阳。新来的。”我乖乖的给面前的阿招少爷行礼。来之前胡三爷和胡苓没有少教过我怎么在天关混的好一点,胡苓基本到后期都是天天拉我一起睡,我每天睡着前满脑子都是胡苓这个聒噪男的各种教育。
“好孩子,好孩子,哟,长的真符合你的品味啊,胡少。”阿招少爷戏弄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大了个哈欠“不懂事的很,小东西告诉这个小子,自己老师的名字不要乱叫。”摆摆手,他就被身旁的小书童缠着一摇一摆的走了。
“少爷他是你老师么?”我觉得有点离奇,毕竟那个阿招看起来可是跟胡苓差不多的样子。
“算是吧,怎么你看上人家美貌想拜师学艺了?他这个人不是上等身份是不会教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胡苓说着把肩上的所有包裹扔我怀里“前走大概百步有个方向标,顺着走我的房间天字三号左边的床是我的,东西收拾收拾,怎么当仆人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我慌忙忙的接好他扔下来的包裹,一个踉跄差点趴地上,稳稳站好的时候,胡苓人已经不知所踪了。我乖乖遵从旨意的准备转移之时,一阵不知名的阴风刮了过来,我一时眼花还以为是驰敖大尊回来了,面前却是一位满头银发,脸却年轻的人。
“啊·····”我慌乱行礼身上的包裹掉了一地,我赶紧蹲下来重新挂上。偷偷用余光看了眼那张道士装束的严肃的脸,他依旧皱着眉盯着我。
“小的,小的先告退了。”不知道为什吗一看到那人的眼睛我就心慌的像做了贼一样的,还是赶紧告退吧。
后来胡苓告诉我,我点很正,遇到了这里学生都不能经常见到的副校长大人。据说有很多传奇的男人,在整个东黎国都出名的很,可惜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很。
已经在天关书院做了胡苓的小跟班佳人体实验品有3个月了,认识很多人,生活也很适应,按钱小霓的话,我是个只要活着就能适应环境的怪人,但是胡苓却说我是天生的顺民,天生就该被奴役的。可是有些事情也不能适应。
“少爷,您这是干嘛,不是说好了不这样的么。”不管我现在是不是男性的身体,我的心灵绝对是女的,纯女的,实在不能忍受被胡苓当的洋葱一样,一逮到机会就扒光了,开始观察我中毒后毒素在我身上的反应。
“谁叫你口述能力太差,还不如我自己看着方便。”胡苓冷淡的开口“这个也是你唯一活下来的机会。”
虽然胡苓这么说,但是我深知这里的利害关系,我无意撞破的胡府的某些东西,让胡三爷和胡苓不得不除掉我,但是又舍不得我这个天然的试验品,我中了无解的花株毒之后居然在身体内自己化解了,不仅花株的毒,基本上胡苓手上的毒都在我身上试了试,都会化解,只是我身体还是会反应出中毒的状态,我自身也很难过,只是不至于昏迷。按胡苓的话来说就是,痛点太高了,大脑什么的限制有缺陷,会自动制出麻药,所以感不到太痛。
这个发现貌似让胡家两个禽兽开心的很,以至于保留了我的小命。如果我能帮他们试出来什么解药之类的东西,这条命就回到我的手里了。
我觉得我出谷之后就没有遇到过正常的遭遇嘛,不是被抛弃就是被放血然后就是小命跑到别人手里了,怪不得娘亲说男人是禽兽的,果然都是禽兽,我的王禀,我的晓昀,我的小霓,你们在哪里啊!?
想到他们又想起那次梦里面那场铺天盖地的泥石流,现在想想还是太真实了,真实到我强尽量去想后半场的春梦(至少我认为那是春梦)也没用,为什么会梦到这么奇怪的东西,我最想见到是娘亲啊,都没梦到过。
“喂,骚年,你可以穿衣服了。“胡苓的话拉我回现实。
“少爷,衣服是你扒的,你就不能帮我穿上么?”我嘟囔着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咳咳,咳咳,那个那个,胡少爷,我家少爷叫你过去·····”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男孩的身影站在屏风的后面,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是昆少爷家的小方,少爷你赶紧去吧,我自己解决。”我匆匆赶着胡苓
胡苓迷了一下眼睛,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我立即噤声,自从认识了驰敖大尊之后我对于人的一些危险的意味反应巨大,驰敖大尊的话就是潜伏在我身体内的野兽的直觉在一点点苏醒。我自己是觉得我是因为胆子太小了吧。
“胡少爷······”小方颤巍巍的催着,我走了两步就看到他巨红的脸。
“你病了?!我给你拿我们少爷做的泡腾片啊。”我急急忙忙翻箱倒柜。
“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小方带我过去吧。”胡苓鄙视了一下我之后就匆匆出门了。
······脚步声越走越远了·······
“少爷?泡腾片?”我趴在门上面认真的听着,貌似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于是把门死死的锁牢了。
“你就是那只变种了的发情公驴!!!!”我咬牙切齿的,哼哼道“死变态,我早晚让整个天关书院知道你是个断袖,死断袖!!”
变态变态变态,比你哥哥还变态,到底谁瞎了眼夸你神农在世的额,神农不是自己尝百草的么,哪有拿别人尝的,像你这样的禽兽怎么不死啊。
谁说我不痛了,那也要看药性的啊,现在我全身像虫子从内到外咬着,痛的我都不能晕过去,这个混蛋的药下的一次比一次重,可是我却不敢表现出来,每次喂完毒我都跑到小角落躲起来受着,生怕他们知道我其实还是中了毒还是会毒发的,我怕他们知道了就直接杀了我,不打商量。
如果我娘亲要是在的话,你们这帮混蛋早就被劈的只剩下渣渣了,要是驰敖大神在的话,你们这些渣渣就可以永世不能超生了。
心里这么想着想着,身上的不适终于缓和了起来。不过好像一次比一次快了,我这个能够自身排毒的本事,我自己很小时候就知道了,曾经跟王禀跑山边边玩的时候被个很滑头部三角形的蛇咬过,后来就不治而愈了,大概那时候我就有点知道我有点不一样吧,不过对我的生活没什么影响,也就没注意了。毕竟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能够专门毒死人的药。
我知道这个世界跟我过去十几年的世界是两回事,虽然我能适应,也不代表我喜欢这种生活状态。但是事实告诉我,有些事情我不想选择也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