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清晨,一律晨光照进房间,林晓顺从梦中醒来。
林晓顺洗漱完毕,叫醒了李凯旋。两个人检查了一下,幸好一夜平安,没有丢失东西。
收拾好行李,两个人一起下楼办了退房。
走出“岑东宾馆”,两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到了繁华的城市中心。在拥挤的道路上,少年没有方向,只有彷徨。
李海旋迟疑了一下,朝不远处的广场走去,一栋摩天大楼的上方,挂着一幅很大的广告牌,上面印着“广隆城”三个巨型字体。
林晓顺跟着李海旋走了过去,那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下面的公告栏上,贴满了招聘广告。公告栏的隔壁,摆了数十张桌椅,一些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青年男女在询问走过的路人。
李海旋走到公告栏旁边,看着上面的信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立马走了过来,他笑着问道:“嘿,是不是找工作呀?”
中年男人笑着说道:“那不如来我们万福楼吧!”说着,他转身走到一张桌子前面,拿过两张报名表,向李海旋招手。
李海旋走过去,林晓顺也跟了过来。
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自我介绍道:“我叫韩伟权,你们叫我韩哥就行了。对了,不要叫我老板,叫韩哥,韩哥哈!我们万福楼新开张,带薪培训,好好干,待遇不会少……”
韩哥一边说着,一边摸出香烟,嘴里叼了一根,摸出打火机,点起火来。
两个人低着头填完表,然后递给韩哥,广场的行人络绎不绝,找工作的人也熙熙攘攘,不一会儿,公告栏下就挤满了人。
韩哥接过表,就带着李海旋和林晓顺到万福楼转了一圈,然后带两个人去一公里远的集体宿舍。
万福楼是新开的酒楼,在广隆城三楼,还处于装修阶段,招聘工作也刚开始。
这是一份包吃住的工作,工资很低,对于刚来外城的人来说,能落脚就已经不错了。
宿舍在六楼,一个租用的两房一厅,里面拥挤地摆了七八张床,两个房间各自放了三四张,分为男女宿舍。其实在窄小的空间里,算得上是男女混住。
韩哥笑着说:“明天开始上班,你们好好休息,再见。”说完,韩哥递给林晓顺一把钥匙就走了。
林晓顺选了一张床,放下行李,李海旋说下去走走,林晓顺陪着他走下去。
宿舍属于城中村地段,周围全是旧而翻新的居民楼,巷道窄小拥挤。
林晓顺和李海旋在街口的小超市买了席子之类的生活用品,两个人回到宿舍布置到床位,觉得时间还早,又走下楼去。
在巷子里面转了几圈,李海旋发现巷子前面的拐角处,有一个新建的篮球场。下午时分,打球的人却不少。
李海旋看见篮球群,有种莫名的兴奋,他对林晓顺说道:“我们去打打篮球吧。”
林晓顺点点头,说:“好啊。”
两个人走进篮球场,像小兽一样撒欢,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
回到宿舍,宿舍已经住满了人,都是一些外地出来打工的年轻男女。
林晓顺和舍友打了声招呼,然后跑去洗澡。
洗完澡,林晓顺坐在床上,从行李中摸出一本书。是蔡琼子送给他的《朝花夕拾》。
林晓顺安静的看着书,不再想其它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灯光闪烁,又熄灭,这一天,就这样悄悄的过去了。
②
第二日,林晓顺与同事们一大早来到万福楼。饭店里面还在装修,同事们都在门口等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结的男人,从万福楼里面走了出来。
他咳嗽了一声,说道:“大家好,我是新来的主任,我叫黄江平。店里面还在装修,这几天大家先跟着我培训。”
黄江平说完,带着大家走进万福楼,在万福楼装修好的一个角落,已经摆了一张大方桌,旁边放着十几张椅子。
黄江平首先讲了一些基本礼仪,他一边讲课,一边看着眼前的男男女女,他们睁大眼睛,看着讲课的他。
培训快要结束,黄江平讲了自己的故事。
他说,他从老家过来,已经五年了,这五年,经历了许多心酸的故事。也是从一无所有开始,从刚开始的陌生,惶恐,与期待,到现在的平淡,稳定,与感慨。
他说,身后没了退路,只能把自己逼上前。
林晓顺听着黄江平的话,心里有别样的感触,培训结束,同事们各自散去,黄江平与韩哥交代了一下,快步消失在走道尽头。
走出广隆城,才两点多。李海旋说去打球,林晓顺拒绝了,说有别的事情。
两个人在广隆城门口分开,李海旋跑去了球场,林晓顺独自一人往城市的边缘走去。
沿着一条大马路,一直走到分岔路口,然后继续直行。不知走了多久,林晓顺渐渐远离了喧闹,眼前,是陌生的景象,稀疏的路人,让人感受到孤独。
走到一条三岔路口,林晓顺停下了脚步,旁边是一家海龙宫饭店,海龙宫饭店门口挺着几辆汽车,对面的人行道,只有几个匆忙的路人。
原来大城市也有这么萧条的地方。
林晓顺沿着左边的道路走去,绕了一圈,走到了另一片繁华的地段。眼前有一家小书店,让林晓顺惊喜不已。书店虽小,看书的人也不多,但里面很干净,也很安静,书柜上有很多偏文学的书,这大概是冷清的另一个原因。
就一眼,林晓顺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整个下午,林晓顺都待在这个书店看书。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路上冷冷清清,唯有月光相伴,林晓顺微笑着,踏步在这座城。
③
过去了许多节培训课,“万福楼”的装修即将完工,有些新的同事加入进来,也有人中途离开。
这是一节新的课程,李海旋在桌子上睡着了,黄江平也没理他,继续讲着课。
韩哥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四周,又走出去,与装修的工人交代了一声,然后走回培训室。
韩哥拍了拍林晓顺的肩膀,小声说道:“晓顺啊,你跟我过来一下。”
林晓顺跟他走了出去,韩哥站在门口,说道:“我这边还有点事情,那个,你帮我到楼下的招聘看一下,有人来,你让他们填表,然后带过来就行……”
韩哥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支黑色的钢笔,递给林晓顺。
钢笔是黑色的反光钢漆,很好看。
林晓顺接过钢笔,顺手塞进兜里,然后跳着走下楼去。
可能因为太早,广场下面行人很少,林晓顺来到桌子旁边坐下,眯着眼睛享受阳光。
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女孩走向了告示栏。她穿着短短的蓝色牛仔裤,搭配洁白的衬衣,头发散在一旁,一双长腿细而洁白。
林晓顺注意到了眼前的女孩,她走起路来,仿佛带着清风,那是一种十分自然的感觉,让林晓顺眼前为之一亮。
女孩走到公告栏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林晓顺站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孩。
她的感觉,很清新,像嫩绿的细叶。林晓顺仿佛看到了若荪的影子,让他有点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