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微走了,在这个小城里,只有我方闽南一个人了,这和当初有什么区别,就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日子,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小城市,一个人坐着公交车走到这个学校,见到了陌生的一群老师和一群学生。
刘程志说:小微爱着我,我爱着小微。
怎么可能?从头到尾,我和她真的只是最好的朋友,如果她是男的,或者我是女的,会更好吧,异性的朋友好到同甘共苦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的时候,也许就不是友情了吧!这是所有人的看法。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感觉到这么多人活着,究竟有几个真正地活着,自己还有没有活着。以前多少次和小琴一起走在街道上,漫步在这个小城的路上,在奋斗之余,能够有这个快乐的时刻,心里满是欢喜。可是,现在,独孤的心一次次冰凉,不敢多想什么,不敢多看什么,因为一看一想,心就沉了下去,沉到无底的深渊,再也爬不出来的感觉。
小微在火车上发了一个短信给我:闽南,再见了,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你要好好地生活,小琴走的时候,让我照顾好你,可是我食言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坚强地生活下去,要不然,我们都不会放心。
我看了半天,躺在床上,留下的眼泪浸湿了枕巾。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什么都没有梦见。
人们说:思念一个人,她就会永远不断地出现在你的梦里,这说明她还在你的身边陪伴着你,不愿意离开。
可是,我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心情也会跟着悲伤,但当我想梦见小琴的时候,总事与愿违,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曾经的约定就在她离去的时候也随风而散了。
我相信灵魂,因为我期盼着她的存在。
现在每周五有一个音乐节目,叫做《中国好声音》,很喜欢里面一个粗犷的柔情铁汉,他唱那首《我的歌声里》的时候,我的眼泪汩汩地流,因为我宁愿相信:小琴还存在着,就在我身边。
我只想告诉自己的心,告诉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小琴说:你有时间了就让我梦见你,我很想跟你说说话。
学校高考的成绩公布出来了,考得比以往要差一点点,尤其是复习班,高四的孩子们,从头来过之后,还是没有能够考出个好的成绩,真是令人悲伤,这些孩子也不是就非得为了这点分数,可是,他们之所以鼓足勇气走回来,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更上一层楼,结果没能如愿以偿。校长开了一个大会,把所有的老师骂了一通,不过,老师们没有怨言,因为考得不好,老师们情愿接受这样的惩罚。
只是有一点,我不能接受,领导只能批评,不能自我批评,我想明年的这个时候,也许还是同样的结局。
老师们都在说:我们的问题在管理。
可是,没有人敢跟校长说,所以闭目塞听的结局可想而之,那就是山重水复。
有时候,总是感觉自己神经衰弱,什么事情都在脑海里转啊转的,永不停歇,东来西往,南来北往,永远不停。只是空想,越想越是没有精神,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神情恍惚,何况,这几天主任也没有给我什么好脸色。
梦幻,就是在一个梦境里的假象,心里想的,就会成为梦幻,但终究不是现实,在梦幻的世界里,能够开心,随心所欲。可是醒来的那一刹那,还是不知道究竟梦幻的境界里留下了什么。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梦幻。
因为在梦境里,我一直期盼的小琴出现了,就陪在我的身边,陪我聊天陪我说话。
我们坐在华山的山顶,看着金庸先生题写的“华山论剑”四个字旁,静静地看着天边的云彩,感受着山顶凉凉的风。
我帮她擦去汗水,她依偎在我的身边。
“我很累,我很想睡觉。”她拉着我的手笑着说,手凉凉的。
我抱着她的肩头,轻轻地告诉她,“累了,你就睡一会儿吧,等我们以后老了,再来这里的时候,我就背着你上山。”
她呵呵地笑了笑,“估计到那时候,我们两个人都走不动了。”
“那我用车子推着你,一步一步地也要把你推上山顶来。”
梦境很短,短的让我心痛。
我睁开眼睛,看见了小琴,就坐在我躺着的床边。
她静静地看着我,“你醒了!”
“小琴——”我坐了起来。
“嗯,闽南,你要好好活着,好好地过以后的日子。我这次回来看你,是因为我要走了,我要永远地离开你了,你知道吗?前一段日子,我只能看着你,我不能走进你的梦里,我害怕你忘不掉我,永远地忧伤。”
“小琴,你是骗我的吧,怎么可能?你陪在我身边,永远不要走,好吗?”
“闽南,”小琴的泪水流了满脸,但是还是微笑依旧地看着我,“怎么可能?我这次就是回来告诉你,以后永远不要记得我了,我这次离开就永远地不存在了。”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我大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就是唤不回来她的简单回眸。
看着她渐渐地从屋子里走出去,我的心一阵剧痛。
睁开了眼睛,屋子里一片漆黑,原来还是一场梦。
我不知道这是梦中梦,还是梦非梦,但是我实实在在地看见了张琴,我一直期盼的人儿,她还是那样的温柔漂亮,还是那么地美丽动人。
记得以前谁说过一句话:生死本是一条线,打乱了前程的安排,会有生机的再来,至死方休。
我不知道这句话说得对不对,但是我确实感受到了命运就是如此。
不想忘记一个人,她却非得让你忘记她。思念一个人,她却不希望你再思念她。
可是心怎么能够回避这些事情呢!
打开灯,点燃一根烟,头脑都是充胀的,看着袅袅上升飞舞的烟圈,我恍恍惚惚。
记得以前我们一起趴在天桥的栏杆上,那时候我们快乐的像是两只百灵鸟,我们说要是一起能够飞翔在蓝天上,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
张琴当时满脸微笑,红色的围巾映衬着她的脸庞,就像一朵盛开的雪莲。
我捏捏她的脸,说道:“会的,我们以后要是一起乘坐飞翔机,就可以感受到蓝天的魅力了。”
可是后来我们还是没有坐成,就像我们约定好带着她去登华山,到最后也只是一场虚梦,没有完成。
我真的会后悔,会怨恨自己。
生活真的左右着我,我没有自己,没有给她带来美好,没有给她我曾许诺过的一切一切,就是因为我是一个被学校和生活圈禁的老师,没有自己的时间,没有自己的生活。
有人一定会说:你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的心放飞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