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高天拍拍黄启仁肩膀,以示安慰,可是就连他自己这个时候都已经红了眼眶,湿了眼角,哽咽了声音。
风沙欲迷红尘眼,清泪洒落男儿心!
此时再多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声的问候再合适不过了!
“我没事……”
黄启仁随着叹息从嘴里飘出三个字。
“小宇,扶他……扶你爹坐下!”
黄宇脸色凝重,纠结的眉头都好像能拧出水来。有想过这样的世界可能会很残酷,但是没想到动辄杀人灭口,抄家灭门,竟然如此轻而易举,而且就发生在自己亲密的人身上。虽然时隔十几二十年,但是透过时间久远的气息,黄宇依然从老爹和高天大伯身上感受到那股悲恸和仇恨。如此凛然!如此刻骨铭心!又是如此内敛深刻!
直到听到高天的叫唤黄宇这才缓过神来。
待黄启仁慢慢坐下,高天转头面色有点不自然的接着黄启仁的话继续说道,“愤怒仇恨过后,处理完家里的事情之后,就是冷静的思考,我们想回去报仇。可是理智告诉我们,这样回去只能是送死,而且我们连敌人,连对付我们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你们,你和鱼蛋。我们已经没有了家人,不能再失去你们,所以我们怕。”
“我们根本不敢在一个地方有丝毫的停留,包括家乡,‘七宝镇’。就连继续调查下去的信心都没有了,所以你父亲陈武最终的真相还是不得而知。”高天神情有点惨然。
黄宇眉眼一动,“那我……我母亲呢?”
沉思!高天坚定不移道,“你母亲一定还在世,至少当年一定好好的,现在也很大可能还在世。”
“大伯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当初你母亲主动找上我们,说明还没有遇到杀害,至少那时还没有。而你母亲又做出那样的举动,并且选择把你交付给老黄,可见她心里肯定知道什么,说不定就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做,而且可能有了对策。但是她并没有告诉我们,选择了自己一个人。”顿了顿,“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有可能我说的完全是错的。”
“不,您说的有道理。”黄宇长身而起,“虽然我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凭大伯和老爹说的一番话,我相信母亲一定还在世!”
“小宇,没想到你……”黄启仁在一边欣慰的笑。对于黄宇的稳重和聪睿,黄启仁不是第一次看到,打心里的高兴,高兴老三高兴自己有这样的儿子!
“爹,你放心!”
“恩,我放心!”黄启仁自然知道黄宇说的放心指的是什么。是放心有他这个儿子?是放心他始终会认自己这个老爹?不。是放心儿子会记住这个过往,会记住自己亲生父母,但是不会鲁莽的去做什么报仇雪恨的冲动之事,而让大伯和自己这十几年来的辛苦白费。
“那么大伯,后来你们就来到了这上麓省?”
“不,我们一开始并没有就直接来这上麓省。”高天回忆着,“我们只是知道不能再在‘七宝镇’待下去,否则就可能会有危险来临,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于是,我们就从下麓省的南部‘七宝镇’出发,一直北上,没有一个明确已定的目的地,仅仅只是离开那里,离开‘七宝镇’,远离‘七宝镇’后面我们惧怕的危险的来源,落宝山七元门。”
“且走且停,我们一路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是匆匆赶路,不知道哪里才是归宿。”
“小宇,这种感觉,我和你爹,这辈子都忘不了,因为未知的危险,因为难以抗拒,我们总感觉,危险一直在我们后面没有离开,不管我们怎么往前走,都摆脱不了这种感觉。终于……”
小猛依旧昏迷,屋子内很安静,但是这样的安静显得有点压抑。四壁是纯粹的黒木,包围着,笼罩着几人!
“终于,我们受不了这种感觉了,就在下麓省往北一个叫做‘柳石镇’的地方停留了下来。那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但是毕竟曾经在‘七元门’待过一阵,谋置一处安家落户的地方并不是那么困难。”
“我们是实在承受不了背后那种感觉。就这样,我们在‘柳石镇’住了下来,住着住着,也没有再感觉到那种危险的感觉,我们幸运的以为‘那些人’早就已经放弃了我们,也可能是找不到我们了,总之如芒在背的感觉没有了。”
“然而,没想到幸运其实只是我们天真的臆想。就在我们还没有安心的在‘柳石镇’休憩几天,紧绷的心还没有松懈下来的时候,危机再一次来临。这一次,来的却是更加猛烈,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来的一共是三个人,这三个人我们之前一点都没有见过。来人丝毫没有半点废话,带着面罩的脸只露出冰冷的眼神,透过狭窄的细缝,只有无尽的杀机。”
“让我们诧异的是,他们使的手法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虽然我们境界不高,但是在‘七元门’待的这几年好歹多少长了见识。可是他们三人的手段在我们看来却很是怪异,说不出来的怪异。”
“对!”黄启仁缓过了情绪。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三个人的追杀来势汹汹。”
“既然这样,那最后又如何逃脱?!”
“呵呵!”高天黄启仁不约而同苦涩一笑。
“因为《七窍法》,每一个窍位的锻炼都是一个积累猝练的过程,当一个窍位成功,那么其中就会有一股积极并且十分顽强的力量存在在窍位中,那就是这个窍位的根源所在。”
“所以,一旦使用秘法爆裂修炼成功的窍位,那么结果就……”
黄宇悚然一惊,“这么说……我明白了!”目露坚定,“是老爹吧,是老爹爆裂了口窍!”说完看想黄启仁,看他的反应。
黄启仁无奈,“好你个聪明的小子。”
“我只是就事论事,因为平时老爹没有丝毫特意之处,不管有意无意,一个人很难始终隐藏着某一方面的自己而天衣无缝,所以我怀疑老爹……”
“算你说对!”
“后来,事情基本已经可以肯定,关于‘七元门’柯明,更关于柯明的上面——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
“好了,我们先不要多说其他,既然说到了《七窍法》,那就索性先传于你!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