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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星星伴我行

每个人在一生中,都曾经有过追星的岁月吧,每一颗爱过的星星都代表我们曾经的感动与审美取向,无论爱的是谁、爱了多久,因为爱得无私,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尊敬的。想起他们,我们来时的足迹,变得历历在目,昭然若揭。

忆秦

齐秦,是属于过去时代的歌手。

第一次听到他的卡带《狼》,我还在读初中,坐在操场上无聊地看男生踢球兼消磨长得无尽的时光,听他如天籁一般的嗓音在操场上空回荡,那份孤独与叛逆从此走进我的生命,再也挥之不去。

那一年,是1986年,他倔强地留着长头发,戴着银戒指,怀抱着一把木吉他,在狂飙的年纪,特立独行着。那个年代的歌手还不怎么懂得包装,爱齐秦,只是因为他的歌声,可以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即使见到庐山真面目,也是人如其声,非常本色,因此,当年对齐秦的爱,显得那么干净和纯粹。

我当年绝对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孩子,齐秦早年的歌因此特别能够打动我,他的歌声中有孤傲、不安、激情、绝望,还有发狠的少年情怀,掏心掏肺、不留余地的,唯有少年人。

他的歌特别适合在旅途上听,常常是身在人群中,却一个人孤单得想哭。他的歌里有一种流浪的气息。有一年,我在海南旅行,巴士司机放他九十年代末在成都演唱会的实况,他问观众:“当年听我歌的人,那个时候是不是都还很小?”之后开始唱《花祭》、《冬雨》、《大约在冬季》、《外面的世界》、《玻璃心》,一首接一首,我从头听到尾,到了酒店都不肯下车,他已经与我的青春连为一体,我不知道怎么可以拒绝聆听。

齐秦后来的专辑《痛并快乐着》、《丝路》、《纯情歌》也都很好听,有一把早年没有的柔情,他在《边界手记》中写:“我对生命的起落已有了领悟,也懂得了幻梦的生与死,轮回与寂灭。”但我始终觉得他早期的歌更有震撼力,中年的他,不再特别。

而且,我很不喜欢看他在这个世纪还不甘寂寞地折腾着,演电视剧,还有一搭没一搭地闹着绯闻,我已经开始替他难过了。这个圈子年轻就是资本,好残酷,但没办法。

还有他与王祖贤一度很动人的爱情长跑,后来也终于劳燕分飞,连同他的歌声,也一起留在了上个世纪。他在歌中唱过——没有人能挽回时间的狂流,没有人能誓言相许永不分离。

对于我,他永远都是那个伴我成长的人,记住这些,已经足够。

看张

在我眼中,张国荣是无人能及的,没有人可以像他那样永远的年轻俊朗,这个圈子里面可以战胜时间的人,想想大概也只有他吧。

三岛由纪夫在《天人五衰》中写过一个轮回的生命,每到十八岁就死去,投胎到另一个生命里。这样,人就永远活在他最美好的日子里。哥哥就是这样,他在艺术之美的巅峰期自我放弃,这样他就永远地活在了青春。

这个圈子最讲原始条件,张国荣具备与生俱来的冲击力。他无论唱歌还是演戏都不能算是最好,但气质绝对独一无二。从书生宁采臣到阔少陈振邦,从阿飞、程蝶衣到欧阳锋、何宝荣,每一个人物都仿佛是他自己,骄傲、自恋、颓废、不羁、任性、还有刻骨的寂寞。

开始喜欢港产片,是近十年间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欣赏港式的无厘头和近乎残酷的现实,他们以大俗挑战常人对优雅的追求。但哥哥却是港产片的异类,他甚至可以在一部烂片中都保持不同凡响的贵族气息,让人有一种天使坠落人间的惊异。

他无论如何不算有亲和力的明星,以前在深圳听他的演唱会,整场下来换了十几身行头,却几乎不讲一句话。他自己在台上一首接一首地唱,不要讨好任何人。但他有一种非常真实的单纯,不懂保护自己,不伪装,也没有野心,有时候会出尔反尔,特别叫人怜惜,永远都是那个率性而为的翩翩美少年。

好在他做人很懂得保持神秘感,行事一贯出人意表,所以可以一路的红下去。也许他根本不需要刻意,不过是在做他自己。演程蝶衣时他对陈凯歌说:“我原本就是雌雄同体。”

观众如我,再也分不清戏里是他,抑或戏外是他。

刚工作时,我不懂如何处理人际关系,最爱听他唱“是非有公理,慎言莫冒犯别人,遇上冷风雨,休太认真”。

他三十三岁在红馆举办告别演唱会三十三场,每一回唱到“夜冷清,问有谁共鸣”,每一回都泪流满面。他说,那一年,是我最好的年华。成长的路上,他教会我对爱的放手。

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听张国荣缓缓地再唱“人生路,美梦似路长”,听出了从前未曾领会的失意、伤怀、孤寂,但,不绝望。真的,从来都不觉得他已经离去,他永远地活在影像和乐曲里,静静地躺在我的书架上,我不觉得伤心,因为,我们永远不告别。

倾成

赵仁成,是我的新宠。

一部《巴厘岛故事》,让我对这个韩国小帅哥一见倾心,爱上他的年轻、纯净和无畏,想不到自己仍然有能力去热爱一个明星,年龄原来真的不是问题,非常之开心。

之后发现了一个写文章的女孩**,还有她的网站“倾成”,很有一些感动,因为她的用心。

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读了她关于仁成和韩剧的文字,感性且唯美,很有一种水气,如果再多一点节制会更好。

绝对无意批评。很多时候,一个人的缺点正是这个人的优点,仿佛《巴厘岛故事》里的郑在民,他有多少骄傲就有多少自卑,有多少冷漠就有多少温情,有多少霸道就有多少谦卑,有多少颓废就有多少不羁。赵仁成的演绎充满激情与宿命感,因此特别地具有冲击力。

我个人喜欢更加简洁的文字,另外也觉得大多韩剧在细节上可圈可点,但总是有些拖沓,节奏显得缓慢,连带其他的戏剧元素,爱情也好,幽默也罢,总是让人觉得有一点“尽”,越到最后越有一种不耐,这可能是韩剧最大的美中不足之处吧。

其实做人、作文、用情,走到最后都是********、大象无形,这中间,太多人不懂或是不肯做减法。包括我自己。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热爱韩剧,我很可以欣赏它的多样化、无数闪亮的韩星、迭宕的剧情以及爱的凄楚,还有它的时尚感、水彩画一般淡雅的风景、含蓄的幽默和举手投足间特别东方的礼仪与风度,所有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韩剧带给我们相当陌生的情感体验,因距离产生美。从最早的《天桥风云》到四年后的《巴厘岛故事》,我仍然可以一次次地为它流泪。

不知道会喜欢赵仁成多久,他今年才只有二十三岁呢,我想这都并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他给予我这些美丽的时光,以及感动。

佛经上讲,佛祖采一片芦苇渡河,上岸之后,弃芦苇而去。我们生命中喜爱过的所有都是这片芦苇吧——我们的仁成、我们的韩剧、我们的深情,我们已经及正在逝去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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