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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过分耀眼的你的世界(二)

“人生那么漫长,等待在所难免,但我却不会未卜先知,如果这世上有早知道,或许我就能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个事实——我人生中最苦涩的那个等待,居然是你。”

——凌然。

自从在电视上看到那让她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的那一幕之后,司挽溪看电视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在她眼里,那个小时候最爱的黑框框变成了刑具,会剜心还撒盐。

但有些事情总是你不找它,它还是会屁颠屁颠的跑来找你的。

司挽溪眉心痛的厉害,把手放在额头上,翻来覆去好久才入睡,可没多久,手机变烦躁的震动起来,司挽溪艰难的撑起身子,接起电话。

“喂?”

“睡了么?”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但头痛欲裂的司挽溪还是听出了凌然的声音。

“没,怎么了?”司挽溪重重的靠向旁边的墙,小声说道。

“我现在在机场拍戏,这场拍完要直接飞A国参加音乐典礼,但我忘记带护照了。”

“那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嗯,现在挺晚了,你开车过来吧,护照和车钥匙都在我床头的抽屉里。”

“好。”

不得不承认,白天那要活生生把人吃掉的太阳下山之后,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冷风吹的司挽溪头更疼,她关上车窗,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加速飞驰,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交警找上家门呢。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开的这么快究竟是为了赶快给凌然送护照还是在发泄自己病态的心情,或者,有种变态的想着给老天个机会把她这条小命收走也不一定呢?

当她安然无恙的到达机场的时候,司挽溪还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善于抓住机会。

司挽溪四处寻找凌然的身影,在西门前看到围了一堆人,想必就是摄制组了。

她凑上前去,手中的包差一点掉在地上。

人群中,梁韵扇了凌然一巴掌转身要走,却被凌然一把拽回怀里,梁韵对他锤击踢打全部被他当作不曾发生过一样,只是死死抱住她,梁韵哭的梨花带雨,凌然一脸的疼惜,然后他捧起她的脸饱含深情的将她吻住。

如果说上一次她的心只是插了一把刀,那么这一次她真的是万箭穿心了。

司挽溪嘴角不自觉的抽动,她想转身,却早已动弹不得。

此刻,她终于大彻大悟,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今天这样原来只是因为她心里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她介意凌然曾经那样爱过一个人,而且,司挽溪不确定,就算他们已经分开,就算凌然已经娶了她,可凌然是不是还是会用他的一辈子去爱着梁韵,虽然他解释过,在她离开T市那天,他的电话是忽然没电了,但她还是无法相信,毕竟梁韵之于凌然便是凌然之于她,她爱凌然爱到看不到那样好的夏起戎,那个莫晴愿意用友情去换的夏起戎,所以她更加确定,这种感情真的深入骨髓。

更何况,她还丢了他的孩子。

她还能要求什么?

所以凌然想要如何便如何,要她如何她便如何,融入血液的爱混杂着浓浓的负疚感让她甘愿眼睁睁的看着凌然和各色的女明星不清不楚暧昧不清仍然不甚在意,到了最后,就连她自己也认为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可眼前的一切犹如一盆凉水浇的她瞬间清醒,她还是介意的,她唯一介意的那个便是梁韵。

那个凌然唯一那么深爱的梁韵。

她知道自己太偏执了,可事到如今,她的执念已如野马狂奔至悬崖,她已经控制不了了。

司挽溪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有个工作人员走到他面前叫她帮忙去收拾东西她才回过神,解释说:“我不是这的工作人员,我是给凌然……”

“哦,原来是凌然的助理啊,凌然在那边候机呢。”

“谢谢。”

司挽溪冲工作人员微微点头,朝着凌然所在的方向走去,当她看到凌然的时候却忽然不敢靠近了,于是她直直的站在了原地。

直到坐在凌然身边的陆胜威看到她,喊了一声“溪姐”,凌然方才抬起了头。

司挽溪做了一个深呼吸,走到凌然身边,从包里翻出他的护照递给他,正欲离开却被凌然抓住了手腕。

“这趟和我一起走吧,小唐临时有事,这次不能陪我去了。”

小唐是凌然的贴身助理,有几次来家里帮凌然拿东西的时候曾经遇到过,据司挽溪估计,在小唐眼里,她最多就是凌然的远房亲戚,或者,小保姆。

“不行,我学校……”

“学校暑假还有事情么?”

司挽溪被凌然随随便便就堵得哑口无言,于是干脆拒绝说:“我没带护照。”

凌然则拿出她的护照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道:“你以为我怎么会没拿护照的,我是拿成你的了。”

周天看看两人情况好像不妙,便劝道:“溪姐,走吧,就当是公费旅游了。”

“凌然,我不去。”

凌然斜睨她,又转过脸去玩手机,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周天看到这幅情景生怕司挽溪发作,赶紧把她拉到一边:“溪姐,凌然也是想和你多呆在一起,这次出去少说也得10天,以前你学校有事凌然不好让你放下工作和我们一起走,这回你学校也放假了,就和我们出去一回又何妨,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情侣之间吵架很正常,但是不解决的话对你们的感情不好,说实话,我们都希望你们结婚的。”

结婚?

司挽溪在心里冷笑,你们倒挺会许愿的。

最后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司挽溪几乎是被这几个男人绑上飞机的。

上了飞机司挽溪便开始发烧,昏昏沉沉的靠着凌然睡过去,刚开始凌然还并未注意,如果不是他的手背碰到司挽溪滚烫的皮肤,或许到下飞机的时候凌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就算生了病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永远都留着底牌让他无所适从。

想到这里,凌然不禁恨得牙痒痒,但看到司挽溪惨白的脸色还是赶快叫另一个助理拿了药,哄着她吃下之后便用毯子将她裹住,然后侧过身子半搂住她。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司挽溪方才在陌生的房间中清醒过来,她坐在床上仔细回想,依稀记得自己被抓上飞机,又稀里糊涂的下了飞机,然后上了什么车的样子,再然后……她不大清楚了,看看床边喝了一半的水还有药瓶,司挽溪大概猜到她可能是发烧了,再往沙发上一看,上面居然放着一整套的女装,由内到外一应俱全。

身上粘粘的,司挽溪没考虑许多,直接冲进浴室洗去一身的汗水,清理干净后果然清爽许多。

换好衣服,她觉得有些饿,走到床边将剩下的半杯水喝掉之后决定找些吃的东西,正准备开门出去便听到门外有人谈话,于是她立即收回手,听起了门外人的对话。

“凌然,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这个报道是怎么回事?”贺霜将报纸“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怒火中烧,抱着双臂瞪着凌然。

凌然瞟了一眼贺霜摔在桌子上的报纸,不以为意的答道:“绯闻而已。”

“绯闻?”贺霜气的笑了出来,“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现在躺在你卧室的那个女人是谁?你别告诉我那是你的临时助理,太假了。”

凌然冷哼一声,道:“霜姐你不是早就调查好了么,还问我这么多?”

“我能查的到别人也能查得到,这个女人和你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都不和我报告,到现在才报出来已经算你走运了,现在只是因为从机场到酒店被别人拍到传出了些风言风语,如果你还要这样继续任性妄为,过不了两天你们同居的新闻肯定会被挖出来的,凌然,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说出来我怕气死你。”

贺霜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无力的说:“你也知道我会被你气死,凌然,你很爱她么?”

凌然没有回答,司挽溪贴着门竟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你不回答是怎么个意思,凌然,我耐心有限。”

“这个答案很重要么?”

“我采取什么策略取决于你给我什么答案。”

司挽溪听到凌然的呼吸声,很久之后,她才听到凌然这样说道:“她必须在我身边。”

听到这句话司挽溪的心脏加快节奏的跳动了一下,但听到下一句时却停止了跳动。

“她欠我的,得拿她的一辈子来还。”

在他心里他只是她的债主。

但,凌然,你就那么恨我么?恨到你不惜放弃你的自由,放弃你的爱,以婚姻的方式把我绑在你的身边还债么?

司挽溪不知道门外的两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知道当她意识到她的无名指被她在拔戒指时弄的肿的比大拇指还粗的时候,天都黑了。

这时她才疼到愿意让眼泪掉下来。

希望这根指头没事。

恢复理智后的司挽溪如是想着,出了酒店去买药。

当她回到凌然的房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房卡。

站在门前,司挽溪犹豫了很久,还是抬手按了门铃。

没多久,房门被打开,看到开门的人司挽溪一愣。

梁韵看到司挽溪也是微微一愣,片刻之后又露出她甜美的笑容,冲她点了一下头,像是女主人一样的邀她进去,然后优雅的从她身侧走了出去。

司挽溪关上门,听到有水声从浴室传来,想必凌然正在洗澡。

照理来说她该像从前一样的装傻充楞才对,乖乖的找张床,乖乖的睡觉,乖乖的醒过来,乖乖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乖乖的做他不为人知的老婆,乖乖的,继续还债。

可,她怎么就是做不到呢?只要一想到梁韵从他的房间里出去,她就忍不住的……司挽溪收回已经搭在卧室门把上的手,她不敢打开门,她想,门里的那张床会不会无情的告诉她他们两个有多相爱?被子上会不会还残留着梁韵的体香?

司挽溪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指甲划过门板的声音尖锐刺耳,她转过身不管不顾的往浴室的方向奔去,疯了似的敲打着浴室的门。

“凌然,你开门,开门!”她哭泣着喘息,不断的大声叫喊着门内人的名字,“凌然,凌然!”

下一秒,她就要无法呼吸了。

门终于被打开,司挽溪跪坐在浴室门口,握着门把的手随着门被打开而无力的落在地上,凌然冷着脸看着她,一言不发。

“凌然,你为什么要娶我,我只是欠你一个孩子,你凭什么这么践踏我!”司挽溪艰难的呼吸,“你要孩子是么,我还给你,你放了我吧。”

凌然一把将司挽溪拽了起来,司挽溪的身体却重的一直往下掉,他干脆将她按在墙上,道:“司挽溪,你给我想清楚,现在是谁不愿意放过谁。”说完便松开她,往浴室门外走去。

司挽溪紧追两步,拉住凌然的手臂,抱住凌然就吻了上去。

凌然皱皱眉头,一把将司挽溪推开,复又被司挽溪拼了命的从背后抱住。

感受到背后那柔软的身子,凌然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低头,胸前红肿的手将他箍得紧紧的。

他终是斗不过她的。

凌然的手覆上司挽溪的,然后将她颤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他慢慢的转过身,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架住她,然后将面色苍白的司挽溪拎到他的胸前,握住她纤细的脖子,道:“司挽溪,这是你自找的,我可没逼你。”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窝囊,为什么会这么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他呢?每每想要鼓起勇气试着靠近他,却又忍不住怀疑自己怀疑他,靠,真******让人头疼。”

——司挽溪。

司挽溪觉得自己是被凌然拖进房间的。

凌然根本不管司挽溪是否跟得上他,就那样近乎任性的拉扯着她,哪怕她的腿撞到了客厅的茶几他都不曾停顿片刻。

她被凌然一把甩在床上,在她的脑袋磕向床垫的那一刻,司挽溪仿佛听到了“嗡嗡”的声音。

“脱衣服。”

凌然的表情看在司挽溪眼中颇有深意,是不屑还是鄙视?或许两者都有。

艰难的撑起身子,司挽溪怒视着床前让自己天旋地转的始作俑者,愤愤的敲了一下床垫站了起来,冲着凌然大喊:“你他妈有病!”

听到她爆粗口,凌然冷笑出声,道:“你******还学会骂人了。”

“我他妈就骂你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凌然上前两步,明明比在床上站着的司挽溪还低上一些,但司挽溪仍然觉得凌然的气势震得她有些腿软,然后,她就真的不争气的腿一软的坐在了床上,这下,凌然终是确确实实的居高临下,然后抓住她的领口一把拉向他,幽幽的把那三个字重复了一遍,“脱衣服。”

羞耻感瞬时席卷了司挽溪的心肝脾肺,连同自己的毛孔也一并张开,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司挽溪跪坐起来,双手各自拽住凌然衬衣的一边,用力地向两边撕扯开来。

本想让他也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的,无奈,不知道是她的手劲太小还是凌然衬衣的质量太好,她只是将他衬衣的前两颗扣子扯掉,又有两三颗被她从扣缝中扯了出来,剩下的两三颗还好好的在它们该在的地方,但这并没有影响司挽溪看到凌然露出的胸肌,而他那练得还不错的腹肌似乎也是隐隐可现。

凌然显然没想到司挽溪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他愣了愣,接着低头看了看司挽溪的“杰作”,一记眼刀瞟向司挽溪。

司挽溪被凌然看的有点发毛,挺了挺腰杆,好像想要赖账一般,但还是低下头狡辩说:“是你让我脱衣服的,我……啊!”

忽然被凌然按住自己的肩膀压在了床上,司挽溪才切实的感受到凌然真的没有一点想要怜香惜玉的想法,他不把自己的胳膊卸下来大概是不欲罢手了。

“司挽溪,我让你脱你自己的衣服。”

“你放开我,我的胳膊……”

司挽溪后面的话全部淹在了眼泪里。

“你的胳膊?你的胳膊怎么了?”凌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松了手,看看眼前哭得淅沥哗啦,因为和自己打斗一番后衣着略显凌乱司挽溪,站回地上,道,“把你衣服收拾好早点睡吧。”

他不自觉的叹气,转过身,刚刚迈出一步手就被拉住,然后,他听到司挽溪那略带鼻音的轻柔声音。

“凌然,为什么娶我,为什么要娶我呢?我不是不愿意做你的妻子,甚至,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做你的妻子。但,你娶我的理由是我希望的那个理由么?”

凌然不说话,司挽溪就一直拉着他也不说话。

过了好久,凌然方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司挽溪,你不会傻的认为我仅仅为了报复你便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了吧?”

说完,凌然转过身,弯下身子,抱住司挽溪,精准的吻上她的唇。

司挽溪身体一僵,下意识的躲避,可是她还是敌不过凌然有力的手臂,被他紧紧的箍在怀中。

良久,两唇分离,司挽溪终于得到片刻得以喘息,她抵着凌然的肩膀靠在凌然胸前,身体起伏剧烈,不停地呼吸以解救缺氧的身体。

凌然则是抱着她,露出微笑,自言自语的呢喃道:“不过一年时间就这样不堪一击,看来没有没有红杏出墙啊,凌太太。”

“你说什么?”

“说你是只不会爬墙的小绵羊。”

“是,我是小绵羊,”司挽溪将头转向一边,不看她,“我没你那么有异性缘,新欢旧爱,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已婚妇女,哪里比得上你呢,大明星?”

耳边忽然被一股温热的气息包裹,司挽溪忍不住向后仰,凌然却步步紧逼,在她耳边小声道:“怎么,你吃醋?”

司挽溪不说话,紧紧咬着嘴唇。

见到司挽溪这幅表情,凌然忽然笑了出来,他觉得他像是在逼自己老婆为那啥。

好像是发现了有趣的游戏似的,凌然继续逗她:“喂,你这幅誓死要守住贞洁的样子怎么让我有种我已经死了很久的错觉啊?”

他解开司挽溪的胸前的一颗扣子,笑着说:“小寡妇?”

看到司挽溪本能的想要挡开他动作的手,凌然又解开一颗,道:“小怨妇?”

见司挽溪还是没什么反应,凌然邪邪的一笑,又道:“那么就是……小淫.妇?”

这三个字终于换来司挽溪恶狠狠的目光,凌然勾勾嘴角,猛然覆上司挽溪胸前的柔软,忽然失了耐心一般,另一只手绕道司挽溪的背后,从她的衣服伸了进去,利索的解开了司挽溪的胸衣扣子。

胸前忽然一凉,司挽溪不由得惊叫出声,凌然却一把将她推到,迅速将她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的胸衣连同衬衣一把拉下,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抱住,吻上她的颈子。

在与凌然身体接触到的那一刻,司挽溪觉得自己的心跳忽然加快,身体的温度也瞬间升高。

然后,她便听到凌然用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凌太太,你知不知道有个词语叫做,”他顿了顿,“久旱逢甘霖。”

那人温柔如水,他的一举一动都如此动人,若就这样一辈子醉在他的怀里,该有多好。

她汗淋淋的枕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凌然抽抽被子盖上她的肩膀,微弱的灯光下她的睫毛那么漂亮。

这样,算是放下了么?

一开始的时候他本就是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霸王硬上弓的,但这么多年他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他还是见不得自己爱的女人哭。若不是她拉住他问那个关于“妻子”的问题,他兴许又会放她一马的,毕竟他已经放开她很长时间了。

凌然还记得,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司挽溪的状态便一直不大对,可她的生活方式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们两个相处时的氛围好像不再是从前那样了,似乎,她总在躲着他,明明是在他身边的人却令他感觉那么远。

直到有一天,他“窃听”了她的越洋电话。

电话中那个消极,颓废,不安,惊慌的声音和他记忆深处的那个完全不一样,直到那个时候,凌然方才知道,司挽溪的心结错综复杂到他也无法解开——他们的孩子是她没注意身体不小心流掉的,并不是他当初想的那样因为一时的赌气而残忍的剥夺了那个小生命来看看这个世界的权利。

得知这一切之后凌然觉得自己混蛋透顶,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给她的竟然是责备与怨怼,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他彻底的不知所措是在他听到她说——“Katrina,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凌然虽然娶了我,但是我还是没办法原谅我自己,他对我越好我越觉得他是在惩罚我,你知道么,昨天我差点失去理智的觉得他对我那么好是因为他要让我自己明白我错的是多么的无可救药,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该和我的孩子一起死掉才算对得起他。”

于是,他也开始逃避,和司挽溪一同逃避,各自怀着那个叫做歉疚的东西,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

可当某一天,凌然发现,他回过头的时候连司挽溪的背影都看不到了,他忽然明白了绝望的意味,他顿悟,然后朝着她狂奔而去。

凌然握了握她的手,司挽溪不由得轻哼出声,看着她没了戒指的红肿的无名指凌然忍不住的皱眉。

做什么要把戒指拔掉呢?总是害的自己受伤,伤人伤己果然是她一贯的拿手好戏。

他把她搂的更紧一点。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愿意从心底真正的原谅我,原谅自己,放下一切包袱找回那个爱着我的你呢?”

最后还是放开了她,凌然下床,为司挽溪盖好被子后走出卧室,然后靠在落地窗边,打开音响,接着,那歌声便像是卷着思念一般融入了他的呼吸。

其实很简单其实很自然/两个人的爱由两人分担/其实并不难是你太悲观/隔着一道墙不跟谁分享/不想让你为难/你不再需要给我个答案/我想你是爱我的/我猜你也舍不得/但是怎么说总觉得/我们之间留了太多空白格/也许你不是我的/爱你却又该割舍/分开或许是选择/但它也可能是我们的缘分……

这曾是司挽溪很爱的一首歌,他还记得,那时她会静静的坐在阳台上看书,然后将这首歌听一个下午。

可凌然却不喜欢,他想,分开该不是他们的缘分的。

只是……小溪,你还爱我吧?

凌然拾了司挽溪掉在地上的外敷伤药,复又进了房间。

此时已是夜深,月色依然温柔。

有的人整夜无法安睡,有的人却终于得了一个好眠。

“怪你过分耀眼。”

——司挽溪。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当初凌然没有在市实验考试,如果她没有去中海环南工作,又或是如果她在遇到凌然之前便爱上了什么人,退一万步讲,仅仅是如果凌然没有早早的爱上梁韵……那么,她现在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每一个如果都会造成他们往后不同的结果,或是陌路,或是阴差阳错,又或是与普通情侣一样的简单生活,没有情绪上的大起大落,波澜不惊的结婚或者分手,也许她还会去听他的演唱会,从20岁到40岁,她在远处看着耀眼的他却无需靠近,也就不会被他的光芒灼伤。

算起来,若不是当初的那一眼,他们本该是没有交集的人的,可却偏偏那么多的如果都没有发生,于是方才有了这之后的纠缠。

上辈子我到底看了你多少眼。

司挽溪合上书,向斜后方的那群人的方向瞄去。

那个人戴着帽子,挂着耳麦,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双手自然的放在翘着的腿上,十根指头上带着三个戒指,两个造型夸张的分别戴在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中指,反倒显得左手无名指上那个银色圆圈简单的像是挂了个钥匙环,与他整个人都显得格格不入。

司挽溪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只,做贼心虚的用右手盖住。

她还记得凌然拿出这个戒指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这明明就是她给自己买的那个,却怎么会出现在他那里呢?

凌然并没有给她答案,反倒是拿出另一个与她手上这个配对的男戒要她给他戴上。

她抬头,人群熙攘,不知道有多少人早就认出了身后的那群人。

想到这里,司挽溪更是心虚,赶紧低下头不想让别人将她与凌然扯上任何关系。

果然,没过一会就有人找凌然签名,司挽溪在心里暗暗的佩服自己思考周全没有和凌然坐在一起等飞机。

可,正当她暗自庆幸的时候,身前却忽然投下一道阴影,她抬起头,凌然拖着箱子定定的看着她。

他这是什么意思,偷偷出现在别人面前,一语不发的等别人发现他?

“看什么,该走了。”

凌然随手拎起她身边的包,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就走。

司挽溪被他的这个动作吓得够呛,想要赶快把手抽回来,可手却被凌然牢牢地攥在手中。

“凌然,你干嘛?”

司挽溪不敢大声喊,只能由着他拉着往前走,但,语气差极。

凌然回头,在她头上狠狠揉了一把,然后揽着她的腰继续前行。

“凌然!”

“怎么?”

看着凌然满脸的不在乎,司挽溪气得牙痒痒,索性不再管他:“随你便,你上报纸****屁事。”

而这次也果然让司挽溪的乌鸦嘴不幸言中。

那天她与往常一样的去到学校,一下课教室里的学生就走了个干净,她收拾好课本与笔记正准备离开却被班上的周靓靓给拦住了。

“司老师,我有个问题……”

以为她是没听懂上课讲的内容,司挽溪停下脚步,道:“好啊,问吧。”

“那个……你是……你是凌然的女朋友么?”

司挽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锅,瞬间短路。

“你……你说什么?”

周靓靓一回生二回熟问得更加直接:“我说,你是凌然的女朋友么?”

“你怎么会这么问?”

司挽溪平复了一下自己刚才错愕万分的心情,假装淡定的反问她。

“因为……”周靓靓举起手机,冲她摇一摇,“因为网上报道了啊。”

照理来说手机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她该是看不大清的,但她就是一眼看出,那篇报道中醒目的照片分明就是那天在A国机场时凌然任性的牵着她,而且,她的脸被照得很清楚,清楚的她不能否认。

“我……”

司挽溪不知道怎么解释,尤其,问自己的还是自己班上的学生。

“司老师,是你是吧?”周靓靓笑笑,“如果是你和凌然在一起的话,我就勉强接受好了,毕竟那样凌然就成了我的师……师什么呢?哎,不管是师什么,总之是离我更近了,司老师,你可得加油啊,好好抓住凌然别让他跟梁韵跑了,哦,还有,司老师,你能不能给我一张凌然的签名照啊,啊,如果我能见见他就更好了……”

“周靓靓,这些事以后再说,你能不能把手机借我看一下?”

“哦……”看着司挽溪脸上复杂的表情,周靓靓心里犯了嘀咕,这司老师怎么也不给她个确定的答复呢,亏她还这么支持她。

司挽溪哪知道周靓靓心中的这些想法,赶紧拿过手机。

标题相当醒目——“新进实力偶像凌然疑似劈腿?!”

劈腿。

报道的内容虚虚实实,说当天在机场凌然如何如何的体贴,两人如何如何的亲密,出国前凌然如何如何的舍不得她非要将她一起带来,出国后两人如何如何的同居一室……然后又追溯了他与梁韵的暧昧关系,甚至迁出了多年以前的那份情缘,写的简直像一篇真人版的爱情小说,却又笔锋一转的写起了司挽溪这个横插一杠的空降兵,字字句句都似再说她是个坏人姻缘的第三者。

什么世道。

看来她的生活该“热闹”起来了。

几乎是用塞的,把手机还给周靓靓,司挽溪拎起东西飞快的跑下楼,去主任那里请了个长假,然后遮遮掩掩的火速回家。

她不敢给凌然打电话,只能傻傻的坐在沙发上等凌然回来,她从没想过,电视上的娱乐新闻竟然也会有她的脸出现。

到晚上的时候,新闻已经被拓展成了专题,想来她也早已被人肉搜索出来了,网上到处都是有关这次事件的新闻旧闻,甚至连她和凌然乐团那次参赛得奖的视频也被搜了出来,排在各大网络的搜索前几位。

可司挽溪第一个想到的竟是学校会不会把她开除。

自然的,各方言论也被大致被分为两派,一派是骂她的,说她小三狐狸精破坏凌然和梁韵的幸福,还有一派是为她辩解的,说凌然和梁韵从未公开关系,以前的消息大概也是空穴来风,没弄清楚事实之前还是不要那么早下定论的好。

好么,她司挽溪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能让那么多人以她为主题的开一场别开生面的辩论赛,她是不是该感谢凌然,因为他的肆无忌惮她也成了半个名人?

同样享受了此项待遇的还有以前和凌然曾经云里雾里不清不楚的小明星,鲜有新闻的她们总算是沾了凌然、梁韵还有司挽溪的光,又得了些曝光度。

又过了没多久,新消息又出来了。

这回爆料的该是些“专业人士”了,他们可算是公布了一份有些连司挽溪自己都不甚知晓的履历表,从出生到工作,细致的让司挽溪诧异,她一度怀疑是不是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在她身边一直偷窥来着,最后连罗默语也躺着中枪的被揪了出来,毛线球越滚越大,后来大众们才发现,这个司挽溪着实不容小觑,身边的确是有不少名人的,后台如此之硬,想来搭上凌然也不是什么难事,或许是凌然高攀也不一定。

三人成虎。

罗婉言给她打电话的第一句就是:“你的身世都快被写成传奇故事了!明明我也和这些人有关,怎么没有人写我,你的绯闻里面半点我的影子也没有。”

“你倒是闲的慌,没事找事啊?”

“也不是,不过你说实话,你真和凌然谈恋爱啊,保密工作做的可以啊,我们这一大家子人都没有一个知道的,你们那新闻刚出来的时候我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司挽溪心想,那要是让你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不得从楼上掉下来啊?

“那些都是花边新闻,你们也当真。”

罗婉言听后十分不屑的回答道:“现在这个社会就是个全民八卦的社会,一个个的都闲的蛋疼,你们好不容易提供一点娱乐信息还不许我们HAPPY HAPPY了?”

“你……”

“好了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最后提醒你一下,和我打完电话之后记得关机,我的小祖宗!”

……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凌然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早晨了,家里仍然开着灯,将灯关掉,凌然换了鞋往浴室走,却被司挽溪拦在了走廊。

“凌然,你不预备和我解释解释么?”

“解释什么?”

司挽溪有些火大,但还是试图隐忍,道:“解释一下这些铺天盖地的新闻啊,我的大明星。”

“凌太太,他们写的不对吗?”

“可是你不知道这对你的影响么?又或者,你有没有好好的为我考虑,考虑这件事对我的影响?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老师,你叫我今天怎么回学校上班?”

凌然将衣服脱掉,露出漂亮的肌肉,打开浴室的门,没什么情绪的说:“你嫁给了我就必须习惯我的世界。”说完就要关浴室的门。

司挽溪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拉住即将关上的门。

“可,凌然,这不是我的世界。”

凌然一脸疲惫,但眼神却似要把她看穿一般,颓然却坚定的开口,道:“我的世界便是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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