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杀人,吕岩难免惊惧恐慌,正自彷徨,忽听耳边悲风阵阵,凄厉呼号,一阵刀锋寒芒在眼角余光之中闪烁,“狗杂种,给大爷去死吧!”
张三实力不强,但到底是衙役,对敌经验可比吕岩丰富太多,之前亦是为李四突兀死亡惊骇莫名,然而一见吕岩茫然惊慌之状,登时知道吕岩应当是第一次杀人的菜鸟,纵使本领非凡,此刻也不免心慌意乱,失去了对周边的警觉。
当即张三不顾自己的严重伤势,飞纵而起,满脸狰狞的腾涌而出,抓住吕岩失神之际,袭杀而来,近乎用尽全身气力。
若不解决吕岩,观其先前那神秘莫测的黄芒,待其回过神来,死的绝对是自己,生死之际,张三忘却了伤痛与惊骇,如饿狼扑虎,凶狠阴厉。
刀芒飞舞,寒风凄凄,死亡的威胁顿时惊醒吕岩,眼见张三欺近,便欲故技重施,将张三击退,哪知双掌向前平推,居然又是不灵,毫无异样。
“怎么又不灵了?”
吕岩惊骇的魂飞魄散,明明自己依旧心怀滔天怒意,暴怒推掌,为何之前可以发出黄芒击毙李四,可此次却是不行?
人力有穷时,吕岩体内灵力本就稀少,几番催促使用,早已告罄,之前的疲惫虚弱之感便是预兆,只可惜之前吕岩初入修真,又是首次杀人,惊慌失措之下,并未发现此中细节。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体内灵力耗尽,又如何发出黄芒灭敌?
若是之前吕岩花费心思钻研一番那无名功法,倒是可以节省使用灵力,而非这般蛮打蛮干,肆意浪费,以至于落得如今这般危机状况。
惊惧间,张三面目狰狞,狂笑猖獗,阴鸷凶狠的目光如狼似虎,凄寒的刀锋在吕岩错愕惊骇的目光之中呼啸而下,如若击中,定是脑浆迸裂的惨状!
千钧一发之际,吕岩倏然又觉腹中一热,耳边隐约间听到一声霸气无双的厉喝:“老牛鼻子,真想这臭小子就此死去?”
之后便是传来一声颇为不屑的冷哼,“老魔头,暂且先救下此子,不过有贫道在,你之诡计休想得逞!”
旋即吕岩只觉周身一颤,两股磅礴的莫名之力从腹中泉涌而出,霎时间席卷全身,之后吕岩便感到自己好像对全身上下尽皆失去了控制,只有一缕意识尚且自由,犹如外人一般冷眼旁观。
但见自己双手青光闪烁,两道璀璨夺目的青色剑气顺着手掌呼啸而出,对着飞跃而来的张三径直削去,快似闪电,破云穿月。
与此同时,自己的双脚竟然也忽的齐齐向上飞旋上踢,红芒滔天,两只脚尖上窜涌而出两柄三尺气刀,赤焰汹汹,毫不示弱的呼啸上劈,势若奔雷,霸道狂野。
吕岩瞠目结舌,不明所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可以摆出这种诡异的姿势,双手双脚齐齐舞动,更惊奇的是居然可以发出如此绚烂璀璨而又霸道凶猛的攻击?
而身处其中的张三则是魂飞魄散,惊骇欲绝,眼见吕岩摆出如此不可思议姿势之时,便觉上方照面而来的两道青色剑芒无穷生机之中又蕴含无限杀机,直欲将自己削成春泥,下方袭涌而来的霸道刀气伴随着滚滚热浪,刀气未近之时,已觉双腿似要融化,毫无知觉。
‘啊’的一声惨呼,张三神情由先前的阴鸷凶狠迅速化为惊惧恐慌,双眼瞪直,只觉前方闪烁的刀气剑芒犹如正上下合闭两道锋利狗头铡,而自己则傻乎乎的向前窜去。
张三扭动身躯,竭力想要后退,避开死亡危机,然而招式已经用老,且是用尽了全力,又如何可以改变去势,只能眼睁睁的开着自己撞向那扑面而来的青色剑芒,踏上那仰劈而上的赤色刀芒。
便在张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倏然一切青芒赤焰尽皆化为虚无,而自己眼前的只有一脸极度不可思议的吕岩,再无任何异象。
“哈哈,这小子又在装神弄鬼!”
强大的威胁消弭一空,自鬼门关转一圈回来的张三冷汗涔涔,心下登时狂喜无边,脸上表情再次换回之前的狰狞阴狠,变化之快,直如翻书。
数息之间的变化着实惊心动魄,也令吕岩彻底迷茫无措,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至于眼见着张三锋利凄寒的刀锋降临自己脑门上方一寸时,都无动于衷,脑中只是傻傻的冒出一个想法:“难道这是在梦里?”
除了梦境,吕岩想不出自己身上为何会发生这么多诡异的变化,那突然冒出的两股磅礴热流异象纷涌,气势滔天,毋庸置疑,绝对可以将张三化为齑粉,且显而易见的乃是前来相助自己的。
然而后一刹那,这两股热流却霎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而张三的刀锋却是已经逼近脑门,一如之前,好似中间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般。
“估计我很快就要醒了!”
这一瞬间,吕岩忘却了怒火与恐惧,傻傻的望着斧劈而下的刀锋,吕岩木然楞立,暗忖刀锋接触自己脑门的瞬间,自己应当就会被惊醒,脱离梦境,回到现实。
哧!
锋利的刀芒贴着吕岩脸颊滑下,径直砍在吕岩肩膀,深入骨髓,莫大的剧痛瞬间袭涌心间,吕岩惨呼一声,鲜血飞溅,霎时间从迷糊浑噩之中惊醒,方知一切都不是梦!
好在之前那两股突兀而来的莫名之力带着自己的身体摆弄成了那般诡异姿势,是以身体不由自主的偏动了很多,故而原本为张三锁定的脑门早已偏向一方,并未被直接击中。
饶是如此,右肩被张三凶猛一击,鲜血迸溅,吕岩脸色惨白,不知所措,只是本能的咬牙忍痛,向后震退。
阴冷狠笑,张三得势不饶人,雪亮大刀砍中吕岩瞬间,右脚早已蓄力而起,势若奔雷般上踢吕岩胯下,若是击中,纵使吕岩不死,日后恐怕也只能成为吕公公了。
便在吕岩感到头皮炸麻,浑身战栗之时,映入眼帘的是张三那放大了的狰狞凶狠的面孔,然而等待了许久,张三蓄势待发的狠厉一击并未到来,只是犹如木雕般僵硬在那里,其右脚距离自己胯下三寸之处便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虽是不明所以,吕岩还是很快的一咬牙挣脱肩部雪亮大刀,仓皇向后退去,与张三拉开距离,然而肩膀一使力,带动了大刀颤动一下,不知何故僵硬之中的张三毕竟此刻右脚高悬,只有左脚伫立在地,吕岩带动之下,当即难以稳立,歪倒一旁。
纵使如此,张三依旧面目僵硬,保持着之前的表情,真如木雕一般,唯有那一对目光之中透露着无边惊惧与恐慌。
正自吕岩错愕与不解,虚空之上忽的飘来一句询问之声,隐隐间带着些许急切与疑惑:“你手中的赤色念珠从何而来?”
一道温柔如水的香风扑面而来,愣然之中的吕岩只觉眼前一亮,一位白衣胜雪的仙子从天而降,飘然翩立身前,出尘脱俗,遗世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