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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民主革命的宣传家(3)

杨笃生自“黄花岗败后,什匿克之心理尤亢”,因而“神经亢不可阶,往往小故,在他人宜绝不经意者,而笃生视与地坼天崩无异,卒至亲其所疏,疏其所亲,颠倒错乱,一至于是而章士钊、杨昌济两人“日与之习,又是政见不合,因首承其敝,而为彼病态动作之目的物”。章士钊与杨笃生曾因小事争吵过,章士钊在给杨昌济的信中述及此事:笃生“一日以小事哄于弟寓,顿失常度,弟妇吴弱男,至为骇走,弟以笃生忽有意外之举,中心痛之”,“至于雪涕,弟生平未尝为人流泪,独此次不能忍。”平心而论,杨笃生是一位坚定的革命志士,曾为辛亥革命作出过杰出的贡献,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他暮年由于受广州三·二九之役失败的刺激,“忧伤过度,夜不成寐,头痛浮肿,时哭时歌”,精神似乎有失常态,加以斗争复杂,情况不明,《遗书》中确有失实之处,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所谓“既在《帝国日报》投稿”,已如前述;《遗书》谈及“《国风报》上曾有大作一首”,何所指呢?“大作者,乃《论翻译名义》,见该报二十九期中”,第一次提出了将西方“logic”直接音译为“逻辑”的倡议。当时,“逻辑”这个词,在我国译作“名学”、“辩学”、“伦理学”等等,章士钊认为这种舍音而取意的翻译均不恰当,倒不如以音直译“逻辑”为妥,学术界经过反复讨论,最后终于接受他的建议以“逻辑”定名,流传至今。毫无疑问,这是他对学术界的一大贡献。至于章士钊何以要向梁启超主编的《国风报》投寄此稿,也并非出于投靠保皇党的政治动机,而是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先是梁启超在东京创立政闻社时,由于徐佛苏的介绍,“曾在东京晤谈一次,特寒暄十数语耳,未及政治。”彼此相识。尔后,章士钊“曾撰《双枰记》小说求鬻,彭希明为携前半部至梁处,支取稿费百元,乃稿未成”,而章士钊西渡。第二年,章士钊由于经济困窘,要求将小说《双枰记》改投他报,但前半部已寄梁处,且支取部分稿酬,为了说明情况,“乃与梁一通书,并以大作一首寄之”,如此而已。至于与康有为的关系,“笃生书中并未及康”纯属子虚。可以断言,章士剣“苦学救国”时期,心境悲观,潜心学术,与孙、黄往来较少,诚有之,但卖身“负友”、投靠康、梁保皇党人则实无之。

章士钊未人同盟会虽然不能说他脱离了革命,但是,这件事毕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像他那样才华横溢的政治活动家如果能及时加盟,那么,他对辛亥革命的贡献将会更大。而正当革命需要他人盟、做更多工作的时候,而他竟“以学自庶”,对于孙中山在东南沿海所领导的几次起义“无一役身与”,回首往事,他认为自己“自暴自弃,深愧死友”!当时的革命党人包括他的同姓兄弟章炳麟对他拒绝加盟,不为《民报》撰稿亦“深恨之”。孙中山虽曾对章士钊给予了很髙的评价,但对他未能人盟、与之共事深感惋惜,孙中山曾对刘成禺说过:“行严矫矫如云中之鹤,苍苍如山上之松,他日学问事业,必有大贡献于国家民族惜未能与予共生命艰难之事,只能领上乘号召之功耳,革命得此人,可谓万山皆响“二次革命”中,孙中山甚至对章士钊风趣地说过广吾革命无成,因君不肯相助!”这句话是颇耐人寻味的。

武昌首义后,章士钊应孙中山之召,废卷东驰,他的革命活动进入“反袁立国”的阶段。与同时代的其他革命党人一样,章士钊走向反袁立国的道路是有一个过程的。然而,由于他与袁世凯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对于袁世凯的野心早有觉察,因而能够当机立断,尽快地与袁氏决裂,其反袁立场是异常坚定的。

惯于使用权术的袁世凯是在章士钊政治处境维艰、在上海无法立足的情况下施展其阴谋手段的。章士钊初到南京时,受黄兴、于右任之邀,至上海主《民立报》笔政,并兼任江苏都督府顾问。章士钊得以运用他在西方学习的政治理论,以社论形式,发抒己见。迨至临时政府北迁,政党林立,章士钊发表《政党组织案》一文,畅所欲言,主张解散包括同盟会在内的所有政党,然后,根据不同政见将议员分为两党,像西方一样竞选,得多数票者当权,这就是着名的“毁党造党说”。这无异于给当时政坛投下了一颗炸弹,此论一出,震世骇俗,于是章士钊成为众矢之的,不少同盟会员纷纷拥到报馆,“面质右任,何事出此自杀之愚计,并何厚于章某而薄于本党?”章士钊因此被迫辞职。

1912年9月,章士钊与王无生别创《独立周报》,尽管如此,还是有人攻击他是保皇派,“镑词复连载十余日不休,若谓中国可亡,而章行严之名誉不可使存。”嗣又因王无生暗中接受袁世凯津贴,为人举发,事涉章氏,《独立周报》又只得停刊,章士钊在上海弄得几无立锥之地。所有这一切,袁世凯都看在眼里;加之,袁世凯与章士钊还有一层鲜为人知的关系:章士钊夫人吴弱男原是清军名将吴长庆(号武壮公)之孙女,吴、袁两家“交同骨肉”,袁之继父袁保庆卒于宁,时吴长庆“驻军江浦,既经纪其丧,复令项城依己,为任教养之责”,袁世凯后随吴长庆赴朝,“仍留吴营”,“项城事业,卒以从朝鲜之所建树为第一期,则武壮始终提挈之力也。”袁世凯利用这层关系,对其极尽欺骗拉拢之能事,袁亲邀章士钊人京,礼遇甚隆。袁尝对章说:“君自家人,有所见,恣言毋隐”。吴弱男在南京函电士钊:“革命党不得自污为裙带官”,促章南归。袁世凯又百般殷勤,欲调吴氏北上,且由“项城自为手书诏之”;袁世凯并将他自己在北京锡拉胡同的豪华住宅转让给章,令士钊“迎眷居之”。并授意教育总长范源濂聘士钊为北大校长,事已见报,但章士剣固辞未就。由于章士到“与袁迹日亲,稍稍预袁秘事”,对袁帝制自为的野心早有觉察,“内心滋疚,苦不得脱”,等到宋案发生以后,他再也不能继续忍耐下去了!据章士钊回忆:“宋案发,遁初遗电到府,吾方与袁会食,袁太息曰:遁初可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余隐笑遁初受袁诳,至死不悟。”更令章士钊气愤的是,袁世凯“竟以宋案凶手归克强,执先一日同孚路黄寓议事,黄、宋争国务总理,两派大决裂为证。余大怒,不对而出。明日,余潜赴东站,独驰返沪。”至沪,先谒黄兴,力主武装讨袁以袁且称帝”,“即败亦须为之”。黄兴意不谓然,“谓袁专横诚有之,称帝却不敢”;嗣又谒孙中山,“中山喜吾主用兵,而同以吾诋袁为过当”。不言而喻,章士钊由于与袁世凯接触较多,对袁的了解甚深,因而对袁的幻想更少,武力讨袁的决心更大。

1913年7月12日,李烈钧在江西湖口宣布独立,举兵讨袁,“二次革命”爆发。14日,黄兴偕石陶钧等抵南京,召集军事会议,决定出兵计划。章早以惊人的胆略第一个起草了《讨袁通电》,据一目击者透露:“在黄克强寓处,讨论如何去南京独立,他(指士钊——引者)在袖子管里把一篇讨袁文一经拿出,头一个蔡孑民接了先看,大家也把头凑上去同看。”《通电》在北站向记者披露后,很快就掀起了讨袁声浪。嗣后,章士钊又奉孙中山、黄兴之命,往说岑春煌、黎元洪联合讨袁。”与西林纵谈天下大计,语无不合,西林极意诟袁,用力无所顾恤”,会谈颇有成效。章士钊为此特地在沧州别圣设宴庆贺,邀约孙中山、黄兴、岑春煊、于右任、陈英士等参加。越数日,章士钊偕岑春煊赴汉,黎元洪于都督府,章士钊“徐以袁世凯帝制自为状语元洪,元洪愤激,立而誓曰:项城称帝,元洪敢以百口保之,一座嚣然。”无结果而返。回上海后,章士钊欣然就任江苏讨袁军秘书长,曾偕江苏讨袁军总司令黄兴由沪至宁,前往江苏都督府就职,终于使江苏都督程德全在南京宣告独立。

“二次革命”失败后,章士钊被迫再度亡命日本。至此,袁世凯仍然十分注意他的行踪。“一日,忽获北京徐佛苏、林白水各一札,林札内且夹有袁氏一亲笔便条,有“闻行严为暴徒所狙击,务劝其迅速返京”,所谓章“为暴徒所狙击”,确有其事,但此事之所以“传播尔速,且上达袁氏之耳”,表明袁世凯还想继续拉拢他,但章不为所动,仍然坚持反袁。

1914年5月,章士钊在东京创办《甲寅》月刊,至翌年10月,发表《政本》、《国家与责任》、《帝政驳议》、《共和评议》、《复辟平议》等政论文章50多篇,他引证中外学说和历史事实说明“人民感受苦痛今日为最”,其原因是由于“好同恶异”的独裁政府进行专制统治所致,指出袁氏称帝是注定要失败的。唤起国人“为公益而结为一体”,为实现真正的民主共和国理想而斗争。《甲寅》杂志旨在讨袁,持论严正,颇为时论所重,“七日中接函二千三百件杨昌济读过《甲寅》杂志后,认为章氏“大有所见”;着名记者黄远庸读了《甲寅》,“佩恨交集”,认为章氏行文“非惟名理通论,足以扶发隐微,生人哀感,即其文体组织,符于伦理,亦足为一大改革家”。章士钊除办《甲寅杂志》外,还担任过欧事研究会书记职务,袁世凯称帝后,章又随岑春煊返国讨袁,任肇庆军务院秘书长兼两广都司令部秘书长。

1916年6月袁世凯毙命。黎元洪继任临时大总统职务。国会恢复,章士钊以国会参议员身份代表岑春煊北上,在北京居仁堂谒黎元洪,黎执章手说回忆民国二年五月,你在武昌所言,我实在惭愧。”毫无疑问,由于章士钊夫妇与袁世凯之间存在着一种鲜为人知的关系,如果章士钊愿为袁世凯效劳,欲得一高位,易如反掌,但是他却始终坚持反袁立场。诚如章炳麟所云:“武昌义起,而行严自伦敦归,其妻党与袁氏有连,夫妇相誓不受暴人羁縻,余以为难能也。”这种看法是颇中肯綮的。

此后,在他的政治生涯中,虽然出现过问题,例如他在五四时期对抗新文化运动和镇压学生运动等等,但他后来还是做过一些有益于人民的工作。1927年4月,他得知李大钊被捕的消息,曾与杨度积极设法营救。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与毛泽东交谊甚笃,毛泽东青年时代去北京求学,旅费用罄,章士钊曾在经济上予以资助。抗战胜利后,毛泽东自延安飞抵重庆,与国民党进行和平谈判,在重庆见到章士钊,重提1920年他初至北京时,赖士钊解囊相助渡过难关的往事,深表谢意,使章深受感动。1949年1月,蒋介石被迫下野,李宗仁出任国民党政府代总统,提出“和平谈判”,章先后两次被任命为“和谈”代表,谈判破裂后,他与邵力子等留居北京,曾联名向李宗仁写信,用亲身经历说明中共对“和谈”的诚意,揭露国民党的“备战求和”的骗局,从此,他脱离国民党反动营垒。解放后,章士钊被推选为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和第二、三届全国政协常委;第一、二届全国人大代表和第三届全国人大常委;历任政务院法制委员会委员、中央文史馆馆长等职,晚年从事文史研究工作,曾多次去香港访问亲朋故旧,为台湾回归祖国而积极奔走,直到1973年7月1日在香港公寓进入弥留状态时,仍然念念不忘祖国的统一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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