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拜牌位其实是考验的一部分?”
左夏吃了一惊,脑子里立马浮现了当时她的行为动作,再回想起当时言思规面上的表情,却想不出有一丝的异常。
“正是。”
“祠堂是我族重地,自有一套法门,任何宵小心怀恶意之辈,估计还没能触及这祠堂的门就已命丧黄泉了。”
“左公子,心思澄净自然进的了这门,而拜的牌位,老祖神魂一缕就在这牌位之上,你拜下去无恙,那梦中人定是你。”
“再者,老祖也曾说过此人名中带夏,那非左夏你莫属了。”
言思规说的条理清晰、平淡无奇,左夏听得却是心惊肉跳。
是了,在进门之前大长老就已经提醒过她了,可她压根就没有想到。是她太过懈怠了,居然忘了警戒,连一丝丝怀疑都没有。何况她对于周边危险的估计也出现了严重的认知错误,她现在所在的世界,可不是法治的热武器时代了。
言思规看着神色突然严峻起来的左夏,轻轻颌首看向左夏的眼神饱含着赞赏。这个年轻人确实不错,有这种反思警觉的能力,不是狂妄自大的庸才。
“此卷不必急着给我,你可以慢慢摸索几天。”见左夏慢慢平复下心情,言思规才再次开口。
左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卷画来的匪夷所思,之中的内容又不知是何情况,或许这其中有着浮黎境的线索也不一定,左夏下定心思等一切事情都平稳之后,要以做快的速度完成这项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
忽想到一事,左夏便张口道:“大长老,你可知道我没有巫力。”
“我深知借用的这具身体本身的实力,也知道你们对他寄予的厚望,只是我恐怕无法达成你们的夙愿了。”
这件事情在言越江那里已经说过了,但左夏觉得还是应该与这个家里的掌权者说一声比较稳妥。特别是现在还出现了族内比试的事情,她现在可是言家的第一主力,还是大长老的亲传子弟,若果此时不出战必定会引起一阵猜疑,对她对整个言宗都是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在担心我说的族内大比的事情?”言思规对于左夏的话似乎已经了然,但却并不在意。
“你不必忧心,万事并无绝对。你看完画卷再来找我吧。”
左夏本欲再次强调一下,但看看言思规斩钉截铁的模样,最终作罢。左夏一手摩挲着手中的画卷,在言思规的带领下,走出了祠堂。
望着那扇藏有莫测阵法的木门缓缓关上,将一屋的金碧辉煌掩于门后。左夏先一步请辞,本想再回长老阁等言墨一同回去,但想到言越江父子对她目前的态度,左夏决定还是先回去了。走回去的路她还是认识的。
回了尽暄阁,左夏持着画卷在院子里兜兜转转,将屋内大大小小的屋子隔间都逛了遍,就连尽忧的那间下人房都没有放过,总算是对这地方有了基本的地形了解。
可奇怪的是,尽忧这个唯一的侍女却不见了踪影。
左夏将此事放在心里,回了自己的屋子检视了下四周,今早出门前喝过的杯盏已经换过了新的,左夏一摸茶壶,是温温的。
尽忧应该是整理完屋子才离开的院子,可这会儿去了哪里,这个尽忧来历不明,行踪可疑,要尽快除去,留在身边总会影响到她。
左夏捏了捏手里的卷轴,没有现在就开封的打算。刚才环顾了下院子里不大不小的几间屋子在他屋子的隔壁左边是一间空无一物的房间,但地上和墙上都贴满了木质的板材,看样子像是言暄平时练功的地方,而屋子的右边正巧是一间书房,虽然这个言暄在众人的口碑中形象欠佳,但书房满满的藏书足以彰显言暄此人并不是那种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公子哥,胸腹之中也是饱含史书文墨的,狂妄也是要有狂妄的资本的。
再进书房,左夏将画卷放入靠桌边的一尊天青色瓷瓦画篓中,自己则往书架的方向去了。随手翻出一本,左夏定睛一看,幸好这边的文字也是汉字,只不过是繁体字样,土黄色的封皮上印着《上弘年历》四字,左夏将书放在臂弯中,又去探另一本,左夏发觉这本书的左右一排都是关于地理、历史、还有杂记一类的。而整整三层的书架,最底下的是泛黄老旧的启蒙文,但都被整齐的摆放在那里。第二层就是左夏寻到《大丘年历》的那一层。而第三层很奇怪的只有三本无名无字的白皮书,任左夏从用光线从各个角度去看,这几本也就是没有文字的草稿本而已。
也许是看的方法不对,左夏想到了巫道,可能是要有巫力的人才能看到书中的内容。所以也不在追究这三本怪异的书籍了。
左夏拿了几本她现在急需补充的资料,坐在书桌前翻阅起来。
第一本《上弘年历》,里面讲述的自开天辟地以来,上弘大陆大大小小的纪事。左夏发现这本年历中一千百年,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一个神话的人物。在左夏原本的世界只要去翻阅史书,开头总会包含着神秘的色彩。例如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亦或者是上帝用七天造人、亚当和夏娃等等。
对于自己的起源,人们都会加重神话的色彩,而这本年历里面开头没有介绍人类的起源还有这片大陆是如何产生的。
只有简单的几句话——上弘初期,大陆崛起了四股势力。
上弘105年,定大丘国、大鹫国、狮驼国三国
往后就是三国在历史的消磨中一点点的变成了,如今的两国鼎立,但一强一弱的格局。
这撰写者不知道是谁,左夏总觉有一种突兀的感觉,像是有一个旁观者一直在看着,记录着这些东西,特别是看到描写大丘国获得巫力研出巫道的时候,字里行间带着些像是不屑的情绪,但左夏再看的时候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这种古怪的情绪一直维持到看完这本年历,这本上弘年历前面是历年纪录,后面是关于大丘、大鹫的描述,至于狮驼一个字都没有写,大概是因为狮驼已经被瓜分开了吧。
大丘一直是以文武并用的国家,崇尚能者为尊。当中改过好几个掌权者,却没有出现什么负面的,都是以和平收尾的。
而大鹫就粗暴了很多,一族掌权,推行的是血统制度,当中出现过很多荒淫无道的庸王,也出项了很多次的暴乱。到两百年前,大鹫王都的掌权者就改成了金沙.昆巴的地盘了。不过这个金沙.昆巴确实是个不错的王者,竟带领着整个国家从低靡的气势中走了出来,重新建立了国民对国家的信心。